第三百九十七章 阴差阳错（2 / 2）

“侍卫大哥，我们是丞相府的人，今日准备上山祈福，眼看着吉时就快到了，我们还得赶着上山呢？请问这前面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好好的路，怎么就堵了呢？”芝兰陪着笑脸，眉眼间尽显恭谨的神色，讲话有条不紊道。

“呜呜呜……”女子断断续续地啜泣声悠悠传来，芝兰脑子里第一时间就作出了判断，料定这个哭声一定是从真正的小姐口中发出，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穿过侍卫的封锁线，脖子止不住地向前探了探，想要看清楚前方的具体情况。

“站住！王爷在此，岂容你放肆！”侍卫严阵以待，面容严肃冷声道。

“敢问侍卫大哥，你家王爷是……”话还没说完，芝兰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朝着她的方向行来，定睛望去，只见迎面而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失声道：“莫侍卫？”

之前，靖安王抱恙的时候，莫侍卫上门请二少爷过王府诊治的时候，芝兰曾近远远地见到过他，所以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

“侍卫长，这个女子自称是丞相府的人，说是上山祈福的吉时快耽误了，催着王府的马车赶紧让道呢！”负责看守四周的侍卫上前半蹲在莫言面前，将芝兰口中的说辞进行了一番总动整合，径自报告道。

正犯愁要如何处理拦住的疯癫女子，丞相府阖府女眷的到来，正好是替莫言雪中送炭。虽然，王爷跟林小姐的婚约已经解除，但是莫言心里很清楚，主子并没有放下林小姐，让他不仅有些担心主子若是知道林小姐也来了南山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跋山涉水赶了两个多时辰的路，一众小妾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受得住如此颠簸？一个个地老早就不耐烦地爬下马车，三五成群地出来透气了。

“你是？”看眼前女子的打扮，应该是丞相府的婢女，莫言倒是没料到还能被她认出来，不由疑惑道。

大方得体地冲着莫言行礼，恭敬地解释道：“奴婢在丞相夫人身边伺候，上次莫侍卫拜访丞相府的时候，奴婢曾经目睹过您的风姿，自然对您有印象。”

心中了然，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莫言并不关心对方认出他身份的原因，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将挡住他们去路的疯癫女子处理掉，才是最正紧的事情。

“前面路上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个失心疯的女子，说话有些语无伦次，问她话也不能正常回话，这王府里的侍卫都是五大三粗的爷们，也不好对一个弱女子动手，你们这个时候来正是巧了。”莫言眼中掠过一道精光，眉飞色舞道。

失心疯的女子？莫非是小姐？她怎么碰上靖安王的马车了？芝兰在心底打了个突，但是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丝毫不妥的神色，还很配合地回道：“莫侍卫，奴婢人微言轻不敢妄自作决定，且等奴婢回禀了我家夫人，再给你个准信。”

李婉之在车厢里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芝兰的消息，心中惦记着女儿，听到马车后头传来的叽喳嘈杂声，她就知道肯定是后院里那群妾氏按捺不住寂寞，跑到马车外头来了。

原本这样不当的行为，她作为当家主母有权利喝止，只是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帮助女儿回归相府的事情上，自然就无暇顾及这些没规矩的不相干之人，反正左右不过是老爷把玩在手心的精美玩物罢了，无须太过当真。

打定主意，她也不再多想，只是顺势招呼丫鬟，将她扶下马车，既然有人先行下了马车，那她作为当家主母在这个时间点出先在外头，也算是情理之中，不会显得刻意为之，而惹人怀疑。

“不用了，你们刚才说得本夫人已经听到了。”李婉之一派雍容端庄，在十几个丫鬟的簇拥下，站定在莫言的面前，神态自若道。

芝兰闻声转头行礼，喊了声“夫人”，便迈开小碎步，缓缓地退到了李婉之的身旁，静候夫人差遣。

“呜呜呜……”女子哭泣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但是山谷空旷放大的声音依旧不绝于耳，落在李婉之的心中恍如在时刻在剜去她的心头肉，凤眸中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缩，语气中带着急切，厉声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那位可怜的姑娘搀扶过来！”莫言知道今日丞相府阖府女眷集体出门，就是为了上南山寺祈福而来，刚才从婢女口中得知，她们是要赶着吉时祈福的，面对李婉之不正常的急切表现，很自然就在心里得出了这样的解释，所以并没有将此等情形放在心上。神情严肃的脸上，只是露出淡淡得释然，沉声道：“那就有劳夫人费心了。”说着，便转身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