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银袍（2 / 2）

那个女孩能给你带来什么，值得你如此拼命，即便黑色城堡的倾颓，也止不住你向前的脚步，人类贵族，我希望能给我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不然...”

银袍老人僵硬的抬起头，遥望着离黑色城堡愈来愈近的几道流光。

“你可能连在死亡面前挣扎的资本都会立刻丧失。”

银袍老人威胁的话语非但没有让李来福心生畏惧，反而让他心中悬着的巨石悄然坠落了，这位深不可测的老者让他忌惮不已，不过幸亏即便是混乱之都王者之地的守门人，也难以想象黑色城堡倾颓的缘由竟然是来自一位看似弱小不堪的贵族自嗣，更想不到这位贵族已经正大光明的从黑色城堡深处游荡一圈并且安然无恙的归来，虽然整个事件的开端和终结和这个孩子并无太大关联，但往往偏僻到被人遗忘的角落，才是黑暗最为浓郁的地方。

如同奥斯曼魔法水晶塔的爆炸必定需要一处最耀眼的元素聚集点般，兴许某个混蛋的存在就是为了点燃大陆的争端。

“一位剑士会将手中紧握的长剑视作生命，睿智的法师愿意为寻觅一根珍惜的魔法权杖而奔波万里，忘却了死亡的骑士肯发会将帝国荣耀视为灵魂守则，作为混乱之都的一份子，你很难明白一些超脱于利益之外的事情。”

吟游诗人的夸张语调被李来福学了个不伦不类，但似乎勉强也有点蛊惑人心的味道，银袍老人抬起黑色烟斗，一团杂乱的烟雾弥漫在朦胧的雨夜中，气息沧桑的呢喃犹如是在聆听古老教堂的钟声，充斥着神圣的训诫之音。

“外来者，我见过无数眼高手低却奢华无比的愚蠢贵族，但依旧很好奇你的自信从何而来。”

银袍老人凝视着眼前满脸风轻云淡的贵族自嗣，还有这个拥有诡异瞳孔孩子微微上扬的嘴角，他那充满了神话色彩的血色瞳孔竟然也悄然眯起了。

“你有堪比大魔法师的智慧？”

李来福摇摇头，言辞确凿道：“没有。”

“你漆黑的影子里躲藏着几位且对你忠心耿耿的剑士仆人？”

“我想应该和混乱之都中的善良者一样数不胜数。”

枯萎的迦南木在雨夜中瑟瑟发抖，象征着和平的柔弱东西总是脆弱到矫情，不经意间就会死得不明不白，李来福心有所感，倏忽一下站起了身子，遥望着头顶的上空，笑容虽然牵强但依旧没有露出所谓的绝望。

银袍老人一时语塞，他来到这里除了是因为妖姬那喧闹的语调外，更多是来自一位自称‘老管家’的可怕贵族仆人，虽然这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刻如此灵魂中的畏惧永远无法忘怀。

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懒得看那些躲在黑暗中的老东西，他瞥了一眼不知是故作轻松还真的已经放弃抵抗的某个混蛋，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在你死亡之前，我只希望知道此刻的你到底还拥有什么。”

“生命，和满身伤疤。”

李来福张了张嘴，声音戛然而止。

几道身影从夜空降临，从四面八方围绕住了这株死去的迦南树，各式蕴含着无数文明的训诫在李来福的耳畔响起，可惜它们那些富有不同特色的的荣耀时刻，都已经逝去了。

“紫苑花亦然凋零，魔法海洋无比浩瀚，为了曾经的荣耀。”

黑夜如神祇深邃的瞳孔，晦涩的吟唱咒文声响起，一位独眼法师身形如凋零的树叶般飘落。

“如此，我来到了这里，寻找遗弃的光明。”

荆棘花冠如血，漆黑铠甲中尖刺倒突，一位断臂骑士高歌而落。

“你们总是喜欢浮夸的语调，这份愚蠢总有害死你们的那一天。”

亡灵在哭泣，一位浑身缭绕着扭曲魔法气息的黑袍法师从黑夜中走出，李来福有点震惊，他竟然感觉在看见这个亡灵法师后，那片幽暗的黑夜都显得光明了。

李来福笑了笑，低声自语的模样是在模仿曾经某位一直躲在黑暗中保护他的影子。

混乱之都的老一辈流亡者，终于被惊动了。

（感谢whceee112这位兄弟的推荐票，小阳鞠躬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