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狗急跳墙,局势再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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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
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刚巧出现?刚才她又去了哪里?
柳妃心里又恨又气,却又无法发作,恼恨之余生生将自己修剪的精致的手指甲掰断了一截。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李云瑶的脑子里嗡嗡一片,只觉得又委屈又羞愧。
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李夫人晕死过去了,叫她想要找个依靠都不能,只能掩着脸呜呜的哭。
“哭什么?你现在还有脸哭吗?”柳妃烦躁的怒喝一声。
李云瑶的声音立刻就像是被掐在了喉咙里,戛然而止,眼圈通红的看着柳妃。
菊香大着胆子过去狠掐了两下李夫人的人中,李夫人嘤咛一声慢慢转醒,可是再一看身边李云瑶衣衫不整的样子,就恨不能再度晕死过去,眼不见为净。
可是她却不能。
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她怎会不知道?自小就被娇宠坏了,现在受了这样的打击,如何能够撑得住场面。
“皇上,娘娘,现在这事情明摆着放在这里,是有人假借荆王之名,诱骗了我家瑶儿。”抹一把泪,李夫人爬起来跪在柳妃和孝宗面前陈情,“我家的女儿吃了亏还只是其一,可是想这皇宫之内天子的后宅里头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分明就是有人居心不良,故意的在打皇上和娘娘的脸面。皇上,娘娘,你们要替李家做主啊!”
这件事,别说找不出纪浩禹参与的迹象,就算真的有他什么事,也得尽量的给他撇清了开去——
纪红纱的事,是黑是白,将来到了大兴国主的面前还要全凭他一张嘴。
谁敢把这个屎盆子往他头上扣?
“李夫人你这话说的真是轻巧,这一天一夜之间宫里往来多少人,不过就是一张无主的字条,如果不是李小姐轻率的就信了,又何至于做出这样的丑事来?”昌珉公主冷冷说道,语气刻薄尖锐。
李云瑶若不是因为自己不安分的肖想纪浩禹,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说到底还是她自己鬼迷心窍,完全就是活该。
一个未嫁的闺阁小姐,这样随便的就去赴陌生男子的邀约?
别说对方不是纪浩禹,就算是——
这李云瑶也未免太不矜持和随便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透着鄙夷和嘲讽——
李家养出这样的女儿来,还自称大家闺秀呢,简直丢人现眼!
李夫人被昌珉公主这话刺的眼前又是一阵一阵的发晕,满脸是泪的抬头去看柳妃:“娘娘——”
“够了!”柳妃已经是忍耐到了极致,忽而目光一厉扭头朝伏在地上的苏琦远看去,怒声道:“苏侍卫,你是皇上身边的人,代表的就是皇上的脸面,别说本宫没给你机会,今天的事,你可还有话要说?”
都已经被当众的捉奸在床了,还能有什么话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苏琦远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奴才醉酒,一时糊涂,可奴才却也万不曾想到进来的会是李家小姐。如果早只知道,就算是给奴才一万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奴才糊涂,请皇上恕罪,娘娘恕罪。”
这个时候,还想要将一切都按照原定计划进展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与其胡乱攀咬着做无用功,倒不如省省力气,认罪求情的好。
“来人,把这色胆包天的奴才给本宫拉下去!”柳妃也不容情,声色俱厉道。
苏琦远连忙从地上摸过一条裤子,借着棉被遮掩给套上。
下一刻侍卫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押着就要往外走。
柳妃并没有说具体要如何处置于他,其实还是法外开恩了。
李云瑶心里一恨,立刻扑过去抱住柳妃的一条腿,大声道:“娘娘,这个奴才斗胆包天毁人清白,您一定不能放过他,要将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这么个低贱的奴才,居然骗了她的身子去?就算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能泄愤的!
李云瑶的两眼通红,原来清秀美丽的脸孔上表情都越发的狰狞而狠厉了起来。
苏琦远自知在劫难逃,本来也是不准备与人为难的,此时更是被激怒的不轻,冷冷的扯了下嘴角道,“怎么?翻脸不认人吗?刚才在床上的时候,小姐可不是这般语气同我说话的!”
李云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没脸没皮,一时间又恨又气,整张脸臊红一片,艳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你说的什么胡话,当心我叫人撕烂你的嘴巴!”李夫人忍无可忍的冲上去,左右开弓给了苏琦远好几个耳光,直打的他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李夫人好大的威风啊!”偏生昌珉公主还要添油加醋的娇声一笑,扭头对李云瑶道:“李小姐,人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虽说你们没有夫妻之名,好歹也——”
说着就像是难以启齿的拿帕子掩住嘴,拿眼角的余光去扫视着那张凌乱不堪的大床。
众人看在眼睛里,都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够了!”柳妃冷声喝止。
众人连忙闭了嘴。
“带下去!”柳妃摆摆手,叫人把苏琦远押解着离开。
李云瑶心里即使再恨,这一回却再没敢自取其辱,一个字也不敢多言。
“事关李小姐的声誉,今天这里发生的事你们看见了也都全给本宫烂在肚子里,知道吗?”柳妃冷着脸厉声警告。
“微臣/臣妇明白!”众人连连称是。
谁都看的出来,柳妃这还是在有意偏袒李云瑶的。
明明已经捉奸在床了,这种事情从来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秽乱宫闱的罪名怎么都该由苏琦远一个人来担待的。
昌珉公主唇角掠过一点鄙夷的笑容——
横竖这李云瑶已经身败名裂,即使她自己脸皮够厚不会去寻死觅活的,但是这样名声尽毁的女子,下半辈子最好的归宿就只能和青灯古佛为伴了。
依着李云瑶那样张狂跋扈的个性,定会觉得生不如死!
这样,很好!
“这里闹完了没有?没事就走吧!”一直沉着脸在后面盯着的孝宗这时候才突然开口,语气冰凉却是异常的平静,想来是经过了之前的大起大落之后,这一点小事他全然就没放在心上。
柳妃听着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心头一跳,急忙收摄心神,挥挥手示意众人可以散了。
“娘娘——”李夫人和李云瑶到底还是觉得意难平——
哪有叫她们就这样白吞了这个苦果的道理?
“还嫌不够丢人吗?”柳妃皱眉,冷声说道,目光锐利如刀狠狠的瞪了李夫人一眼。
李夫人一个哆嗦,立刻就噤了声。
孝宗一行先一步离开,其他人也事不关己说说笑笑的各自散了。
明乐留在最后,待到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才侧目递给长平一个询问的眼神。
“是昌珉公主做的。”长平说道。
左右看了看,见到四下里的人都走光了,就引着明乐出门出去,推开回廊右边的第五道房门走了进去。
雪雁和雪晴两个帮忙点了灯。
长平带着明乐径自去到里屋的大床前,掀开床单露出床底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侍卫。
彼时那人已经晕死了过去,被绑成一团塞到了床底下。
“这个侍卫才是被昌珉公主收买,想要用来奸污李家小姐的。”长平说道,“当时我尾随壁珠从暝宸殿出来,见到她在要送去暝宸殿的茶水里动了手脚,本来是想要回去知会王妃一声的,可是不想在路上遇到了暝宸殿的管事太监,他说王妃你们已经移步景华殿,还给了我具体的院子和房间,叫我过去寻您。奴婢和赵毅合计了一下,干脆将计就计过来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也是事有凑巧了,才进了院子就看到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院子里晃悠。赵毅出手制住了他,询问之下才知道是昌珉公主收买了他来整治李家小姐的。”
其实只看从头到尾昌珉公主的反应就已经可以断定,今天这里的事少不得她的手笔。
还果然就是这样。
想必当时看到从床上滚下来的是苏琦远而不是她事先买通的侍卫的时候,昌珉公主心里也有过怀疑。
只是最后她的目的达到了,所以也就太放在心上。
“难道是因为和平阳侯在一起处的久了,昌珉这一次也跟着学的聪明了?虽然易明心一再的想要拉拢她,她却没去趟那个浑水。”明乐弯了弯唇角,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她出手设计了李云瑶也好,我本来还正愁柳妃那里的事情没有引子挑起来呢,她这现成的就给送上门来了。”
昌珉公主的为人,哪有有仇不报的道理?
既然已经叫她知道是李家父女联合柳妃害了她小产,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再加上后来还有柳妃私会彭修投怀送抱的事,就更是火上浇油。
李云瑶害了她的孩子,她就出手毁她清白,叫她身败名裂。
彼此之间也算是不妨多让了。
而明乐需要的,就是这件事后面会带起来的连锁反应。
李云瑶吃了这样的亏,李氏母女必定咽不下这口气,她们一定会去找柳妃做主。
可是现在的柳妃,还正因为李云瑶坏了她的事恼羞成怒,不会给她们好脸色。
这样一来二去之间,激化矛盾是一定的。
李家和柳妃之间——
事情终于是要完全明朗化,把一切都拿到台面上来一次解决掉了!
“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今天被李云瑶的事情一闹,柳妃狗急跳墙破釜沉舟是一定的了。”明乐眯了眯眼,眼底幽冷的光芒明亮一闪,同时也带几分期许的情绪。
“今晚吗?”长平抿唇用心的思忖片刻,紧跟着就是神色一紧,诧异的抬头看向明乐道,“那么她下手的对象会是——”
“嗯!”明乐将手指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携了她的手转身往外走,“走吧,我们去万寿宫看看母后。”
“是,王妃!”长平点头,跟着她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突然止了步子。
“王妃!还有一件事。”长平峨眉微蹙,神色凝重的开口说道:“之前我过来的的时候,刚好遇到大理寺的人处决了芸儿,正要带着她的尸首去给礼王殿下复命。”
“嗯?”明乐一怔,侧目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那具尸体,好像有问题!”长平说道,顿了一下又再试探着开口,“需不需要奴婢叫人去查一下?”
有人做了手脚是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孝宗正在盛怒之下,稍有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还真有不怕事的!
“王妃?”长平见她久久不语,就又跟着唤了一声。
“不了!”明乐摇头,略一抬手,神色又很快恢复自然,“不关我们的事,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嗯!”长平听她这样说也就不再坚持。
主仆几个继续沉默这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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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明乐所料,李云瑶母女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去了柳妃的流云宫。
先把孝宗安置到寝殿里叫太医给他诊脉,柳妃就寻了个借口迫不及待的去了偏殿的厢房——
不管苏琦远那里的事情是怎么搞砸的,李夫人那一双母女也还是要安抚一二的。
彼时李云瑶已经换了衣服,由李夫人带着坐立不安对在偏殿等候。
“见过贵妃娘娘!”见到柳妃进来,两人连忙起身见礼。
“嗯!”柳妃淡淡的应了声,面无表情的继续往里走,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下才神情冰冷的看了李云瑶一眼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易明乐那死丫头察觉了什么进而做了手脚的,可是对于其中细节,柳妃也还是拿捏不准。
“我——我不知道!”李云瑶捏着帕子就又开始抹泪,心里恨的几乎要死,“我只是得了纸条,以为是荆王殿下约见于我,所以——所以就——我不知道!其他的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说着就又带了几分期望之意的看向柳妃,试着道,“娘娘,那张纸条真的不可能是荆王他——”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