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半夜召见险丧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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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霖公主接下来的一席话让莫悠再次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楚思齐留下秦白羽的用意竟是那般险恶。
如今他大权初掌,朝中有一半的大臣不是庸碌无能,便是忠心不齐,难当大任。所以现在的皓云国朝廷里正是求贤若渴之际,于是楚思齐便想以联姻之谊拉拢秦白羽,让其为他效命。
如意算盘打得很精,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赐婚一事还未及颁布,却先遭到了当事人嘉霖公主的强烈反对。她非常坚定地表明立场,自己绝不会嫁给一个未曾谋面,没有任何感情的男子。
嘉霖公主从小调皮捣蛋惯了,起初皇上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依旧让人张罗着赐婚的事宜。
然而嘉霖公主从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她戏弄皇上身边的内侍,撕毁几道未及拟好的圣旨,甚至是不惜大闹皇宫,把整个皇宫里搞得鸡犬不宁,最后逼得皇帝直接将她软禁在明月殿里。
若非皇上念及二人乃是一母同胞,而他从小又极疼爱这位皇妹,单凭她撕毁圣旨这一道罪名,便足以治她的死罪。现在不过是关她禁闭,已是宽大处置。
嘉霖公主在明月殿里关了三天,经过身边心腹的劝说,也终于想通了,知道自己这么明着和皇兄作对,非但起不到丝毫作用,反而会弄巧成拙。
后来她便亲自向皇上服软认错,并假意答应日后行事全凭皇兄安排。
皇上念及骨肉亲情,见她有悔过之意,便就解了禁足令。却不想他这一做法正中公主下怀,公主得了自由后便悄悄计划着逃宫。
也正是在逃宫那天她险些丧命,好巧不巧被莫悠救下,当她知道莫悠的身份后,除了有对她的好奇,还有那么一丝怨怼。
想到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丈夫,自己何至于落到如今这般处境,遂便想稍稍报复一下,以解她心头之恨。
可就在她报复之余却发现,如果再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势必会影响到二人的关系,那么皇兄就会更加有理由赐婚了,说不定连秦白羽也会在失望之下答应。
“这般看来,非宇殿也并非公主先前所说,是您暂居的寝宫。那里到底是何地方?将军似乎也非常在意那里。”得知真相后,莫悠真是哭笑不得,虽然心里仍不能对公主的欺瞒和陷害释怀,但也不得不承认,她心里并无恨意。
至少到现在为止,公主并无真正害到过他们。反而因为公主,让她和将军之间再无罅隙,解除了彼此内心的不安。
“秦将军一直没有告诉过你吗?”嘉霖公主不可思议地问道。
看到她的反应,莫悠心里更加好奇了,摇摇头表示没有。
“其实……”嘉霖公主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犹豫着是否告诉她实情,毕竟当初她也算是在无意中帮了竹隐一把。竹隐对莫姑娘的心思,她也大约看出了几分,偏偏莫姑娘是有夫之妇,却在别的男人寝宫里住上三天,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恐对她名誉有损。
“其实什么?”
她的迟疑,让莫悠没来由地紧张了一下。
嘉霖公主看着对方期待的表情,最后干脆一咬牙,说道:“那里是竹大人的寝宫。他在宫外的府邸还未修建好,皇兄特意恩准他暂居非宇殿。”
公主话音落地后,牢房内就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当中,她不时看莫悠一眼,可对方却像是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久久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莫悠终于回神,对着公主盈盈一拜,“今日多谢公主指点迷津,有关非宇殿一事还望公主能替罪妇保密。”
“放心,此事本公主定会处理好,那些奴才们绝不敢乱嚼舌根。”嘉霖公主看着她话锋一转,“倒是你,考虑清楚了吗?当真要留在这里等待查明真相吗?”
“是,罪妇必须要留下。对了,还要劳烦公主代罪妇转告将军一句,让他不要担心,我这里一切安好。”莫悠再次俯下身拜礼。
“好,本公主有时间会再来看你。”嘉霖公主点头应下。
莫悠脸上露出感激,颔首道:“恭送公主殿下。”
夜色较深,天边月色如水,清幽凉意铺落一地,令整座皇宫像是披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莫悠微微颔首,一路跟着传话的公公来到皇上的寝宫,绵祁宫。
“夫人请进。”
公公在门外停下,躬身请莫悠入内。
见他并无进去之意,莫悠心里不免多出几分警惕,不知楚思齐深夜单独召见她是何居心?
在原地深呼一口气,莫悠看一眼旁边的内恃后,便推门走进去。
宫殿内如她所想一般,竟无一名侍奉的宫女和太监。
楚思齐一身轻便黄袍,负手立于高高的赤金龙凤烛台前。
莫悠只匆匆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便赶忙下跪行礼。
“罪妇参加皇上,皇上金安。”
楚思齐应声转过身,姿态从容动作优雅,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在举手投足间尽显。
他缓步来到莫悠身前,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散发出晦涩不明的笑意,盯着地上的女子看了许久后方才开口,“可知朕为何召见你?”
男子高大的身影覆盖住眼前的光影,就像是一座高山般,带给人一股巨大又厚重的压力。
莫悠压低身子,磕头回道:“请皇上明示。”
“莫悠,你夜闯冷宫究竟意欲何为?”楚思齐旧话重提,看着她问道。
“正如罪妇在牢中所言,罪妇只是无意间进入的冷宫,并无任何歹念。”莫悠回道。
楚思齐哼笑一声,“近日冷宫闯入刺客,太妃娘娘一夜间不知所踪且生死未明,朕早已下令封锁冷宫。你却说是在无意间进去的,是在暗示朕,说朕的那些侍卫们玩忽职守,不顾皇命吗?”
“罪妇并无此意,还望皇上明鉴。”莫悠忙否认。
“很好,既然你也认为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么你又是如何在无意间进去的?要知道,想从朕的禁卫军眼皮底下进入冷宫,而且还能不被察觉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刻意为之,再加上身手矫健……朕认为,你有这个能力。”楚思齐的声音渐渐变冷,一句重过一句,“莫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信口雌黄,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斩你吗?”
“罪妇不敢,罪妇所言皆属……”
“事到如今,你竟还敢巧言狡辩,还不快从实招来,因何出入冷宫?为何要害太妃娘娘?你将人藏在了何处?”
一句句质问声,犹如山间滚石,步步紧逼,让人心生畏惧。
莫悠跪在地上,始终不敢抬头,她知道自己这些漏洞百出地说辞撑不了多久,但却没想到会让楚思齐连夜单独审问。
“说话。”楚思齐看着不发一言的女子,骤然低喝一声。
莫悠暗暗蹙紧眉头,深吸一口气,磕头说道:“请皇上赎罪,罪妇先前并非有意欺瞒,实是怕会惹祸上身,方才一口咬定是误入冷宫。其实是罪妇得知太妃娘娘遭遇不测,至今生死未卜,罪妇担心娘娘的安危,遂才悄悄潜入冷宫,只为寻线索追查凶手,并无歹意,还望皇上明鉴。”
“一派胡言,你与太妃娘娘素未谋面、非亲非故,何以会甘愿为之冒险。依朕看分明就是你心虚害怕,竟还敢拿太妃娘娘做挡箭牌,该当何罪?”楚思齐全然不信她这套说辞,眼含怒火地质问她。
“皇上,太妃娘娘与罪妇并非素未谋面。”莫悠身体一抖,忙开口解释,“皇上难道忘了吗,太妃娘娘乃是西朝人,其父更是西朝二品官员。就在八年前,罪妇还仅仅是个十二岁的孩童,罪妇不堪忍受笔墨楼的残酷训练,悄悄逃了出来。可是外面的生存,远没有罪妇想的那般简单,就在罪妇险些饿死街头时,是当时还身为南家小姐的太妃娘娘对罪妇施以援手。虽然最后罪妇还是被捉了回去,可南小姐对罪妇有救命之恩,罪妇一刻也不敢忘。后来几经打听,才得知南小姐已经远嫁皓云国,自此再无联系。直到近日罪妇听闻太妃娘娘出事,便又想起了救命恩人,一番打听之后,竟发现太妃娘娘便是当初那位南小姐。罪妇是为了还恩,才大胆闯入冷宫,还望皇上恕罪。”
楚思齐的表情起了微微变化,听着莫悠说的头头是道,一时竟也分不出真假。
而此时的莫悠,心里倒是少了几分害怕,这些“往事、恩情”自然是她编造出来的,不过也算的是半真半假。十二岁那年她的确逃出过笔墨楼,但并非不堪忍受残酷的训练,而是第一次杀了人,让她内心充满了恐惧和厌恶,只想逃出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