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雨夜(2 / 2)
提步刚要走,已给父亲一把抓住,三爷笑了笑,“人家做兄长的教育妹妹,你跟着掺和什么?别闹,赶紧回去。”
白月岚一脸不情愿的给拉走了。
白洛云冷冷瞪着白月珊,“我早上才告诉过你,要你别托我的后腿,最近安静一些。到了晚上你就忘了?非要给我找点麻烦才好,是不是?”
白月珊摇了摇头,“我原本不想闹起来,只是蓉萱那个贱人……”
啪。左脸又挨了一个耳光。
白月珊诧异地盯着白洛云,“眼下又没有旁人,你为什么为了她打我?”
白洛云冷着脸道,“我是想要告诉你,这次蓉萱来,爷爷对她的态度和非比寻常,和从前不大一样。你最好也识趣点,离人家远一点,若真因为你的胡闹耽误了我的前程,我早上说过的话,是一定会兑现的。”
白月珊看了看他的脸色,打了个寒颤,抖着嘴唇道,“我知道了。”
白洛云哼了一声,扫了站在白月珊身后打伞的宝喜一眼,“今儿晚上的事儿,宝喜也跟着去了?这热闹看得高兴吗?”
宝喜吓了一跳,急忙跪在了地上,“二爷饶命。”
白洛云扯了扯唇角,笑得格外冷峻,“宝喜年纪也不小了,后院李瘸子自前年老婆去世,一直一个人过,格外辛苦,我把你嫁过去伺候他好不好?”
宝喜吓得脸上没有半分血色,额头上满是冷汗,连连磕头,保证道,“二爷饶命,下次小姐若是做事冲动,奴婢死也会劝着拉住的,求您放过我一次吧!”
白洛云吁了口气,“你记着自己说过的话,可别忘了,我能饶你这一次,绝不会饶你第二次,不信……你就试试。”
宝喜磕头如捣蒜,“是,奴婢一定谨记于心,不敢忘记。”
白洛云看了郑春一眼,“走吧。”郑春点了点头,连忙点着灯笼撑着伞跟上了白洛云的脚步。随着灯笼越走越远,白月珊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宝喜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把雨伞罩在白月珊的头顶,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的头发已经湿透了,脸色惨白,抱着胳膊打着哆嗦。
“小姐……”宝喜怯生生叫了一声。
白月珊看了她一眼,见她额头已经磕破了,虽没出血,但又红又肿,苦笑着说道,“连累你了。”
宝喜摇了摇头,抹了抹眼泪,“好在二爷放了奴婢一马,不然真要奴婢嫁给李瘸子,奴婢只有一死了……”
白月珊叹了口气,“他这是借着你吓唬我呢。白蓉萱!白蓉萱……你到底何德何能,怎么全世界的人,仿似一瞬间全向着她去了?”
宝喜拉了拉她的手臂,“小姐别说了,既然二爷已经吩咐了,咱们也别再生事,将来二爷真得了势当了家,还怕没机会制裁她?眼下为了二爷,也只好忍了……奴婢只是不解,管公子是怎么认识她的?”
“我又何尝知道?”白月珊一脸郁闷,叹了口气,“宋雪竹那人说话也是顾头不顾尾的,我听她说了几句就给气得不行,哪还有心思听别的?回头我再仔细问她,走吧,回屋子。”
郑春将白洛云送到了房间门口,白洛云站在门廊里对他道,“安排你的事都做了吗?”
郑春点了点头,“是,钱已经给戏子家送去了,他们答应接着闹呢……”
白洛云笑了笑,“明儿请孙公子和马公子吃个饭,你预约好地方,我还有事情和他们说。”
“是。”
白洛云冲他挥了挥手,郑春这才转身走了。
白洛云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轻轻打开门走进了屋,黑暗中他熟练地走到桌前,擦着了火,点上了蜡烛。床畔边一个苗条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二爷回来了?”
白洛云似乎早知道她在,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爹睡了吗?”
黑暗中走出的女子嗯了一声,“睡了。”
白洛云挑着嘴唇笑了笑,“交代你的事儿,也都办了?”
火光映照在湘琴的脸上,她笑着点了点头,“二爷交代的,我敢不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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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彬到时,我们正在吃着花生聊天,白洛康在省城上学,听说了许多奇闻异事,听得我和白月漪一脸专注。白月漪还不住追问,“后来呢?那女学生真坐着火车追到北平去了?军官找到了她了没有?他们在一起了吗?”
白洛康轻弹了下她的额头,“你一个小孩子,怎么好奇这个?不许瞎问。”
白月漪撇撇嘴,“我怎么还是小孩子?不过……哥,你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白洛康脸色一红,慢慢低下了头。
白月漪和我对视一眼,“真的呀?是谁?是同学吗?还是什么人?快告诉我!”
白洛康低声一笑,“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对你说。”他笑得神秘,却显得格外幸福,我看着他的笑脸,跟着笑了起来,还不等说话,白洛彬的声音已经在门口响了起来,“怎么回事?我不过是洗了个澡,就听说桂园这边又闹了起来?还把老爷子也折腾过来主持公道?怎么样?吃亏了没有?”
白月漪得意洋洋地说道,“有我在怎么能吃亏?”跑过去拉着白洛彬的手请他入座,“半夜三更的把你叫过来,是有事想要问你呢。”
白洛彬一脸警觉,“感觉不像什么好事。”
白月漪笑道,“大哥因为戏子闹出人命的事,你知不知道?”
白洛彬浓眉一蹙,“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白月漪道,“还能因为什么,不过就是好奇罢了。”
我笑了笑,“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大可不说,咱们随便吃点零食,借着秋雨的景色聊聊天也是很好的。”
“倒没什么不方便的,我知道的也不全。就说是大哥看上了一个唱戏的戏子,人家原本有个相好的,自然不乐意。当时在场的好像还有几位公子哥,吵吵闹闹推波助澜的,大哥有点下不了台,僵持到最后不管不顾,只是想要过来,戏子不从,最后从酒楼跳了下来,当场就摔死了。戏子家里人就指着她一个人赚钱养家,生活的也不容易,一听说大哥是白家的人,立刻就闹到了警察局,只说是强奸未遂,逼得人自杀。说来也巧,和戏子相好的那个人,姑父正好就是警察局里说得上话的,正张罗着要办大哥呢。”白洛彬说到这里,有些生气地说道,“为了一个戏子,值得吗?”
“戏子怎么了?”白月漪瞪他,“说不定人家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艳不可方物呢?你瞧不起戏子,回头遇见一个倾国倾城的,看你能不能把持得住?”
白洛彬冲她一笑,没有答话。
不久后,这句话果真应验,白洛彬爱上一个戏子无法自拔,开始了和她无法理清的纠缠,甚至,献出了生命。
正说着,未央脸色苍白地从门口跑了进来,自见她起一直是气定神闲的模样,这般狼狈还是第一次看,白洛彬一怔,“什么事慌成了这样?”
未央喘了两口气,急道,“我送老太爷回房,回来的路上看到门房的人急匆匆跑过去通禀,说是警察局的人来抓大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