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行途2(2 / 2)
而代官实际管领下,领内庶务日常和武备军役,则分别收到大都护府诸曹判官和所在州府刺史的双重管理和监督,并且各级代官管领之间也没有直接隶属关系,以权利防止地方上失去制约而做大膨胀。因此也可以说是一种变相的不完全新式分封制度。
因此这个地方代官和上级管领的职分划分,各级人事设置和考核监察,税赋徭役的厘定,司法刑名管辖的确立,目前都只有一个粗粗的轮廓,还得等我到了地方实地考察后,才进行界定,而且不同的地域和民情,授权和职分划分的程度,也应该是不同的,其中还涉及到周边可能存在的藩部和属国的关系问题。
其中更涉及到一些圈地分蛋糕的事宜,就算是身为岭西总管的高适,或是大都护的郭涅,也是无法自作主张的。方圆数千里的地域,绵延数十国千余部,大小城数百,相比大唐在西域的军民及附属归化人,藩附部众,再加上国中移民的数量,就算分封出去一小部分,也足够安置两三代人了。
但是所谓患贫而不患均,怎么分封,才能让大多数人信服而不生纷乱。
作为西征幕后最大的支持者和推动力量,其中最大的一块蛋糕已经内定给我家了,以充作瀛洲公的邑司,现在就等我带人去跑马圈地了,将来就算我无法亲至经营,或许也会由我的某个后代,或是若干家亲信家臣分别代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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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条克,拉丁语中也被称为安提阿,古代塞琉西帝国的都城,罗马帝国东方征服伟业中的一颗明珠,曾经的帝国五大教区之一,并列的五个最尊贵的大主教驻地中排第四的,东部第二大城市,罗马帝国在亚洲的主要城市与古代教的最重要中心之一。
紫色镶边的双头鹰旗被沾满血迹的双手,紧紧的插在古老的城壕上,率先破城的云雀军团的士兵,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捕守军的残余,虽然不时冒出的嚎哭和尖叫声,让这个过程有些不那么平静,这也是对功勋将士的一种变相奖赏。
随着城中最后一处制高点被占据,欢呼雀跃的将新月旗丢弃践踏在脚下。
这也意味着,时隔两个世纪后,罗马的荣光和权威,再次降临到这片土地上,拜占庭的军队,已经夺取了安条克和马克尔,并向叙利亚前进。而按照原本的时空,直到10世纪才被拜占庭帝国收复。
这座城市的历史甚至可以上溯到公元前4世纪末,由分裂的马其顿帝国,亚历山大大帝部将之一的塞琉古一世,为统治叙利亚及其周边地区所建立的希腊城市和帝国首都。
由于查士丁尼统治时期发生了严重的地震,瘟疫,还被波斯人洗劫,东部第二大城市地位不复,被阿拉伯人征服以后,连叙利亚最大城市的地位也被大马士革取代,安条克逐渐衰败,但依旧是一座拥有十余万常住人口的大城市,
这也是罗马军队,在分隔开小亚细亚和上美索不达米亚的山脉以东,所能够获得一个最大规模的军事战略支撑点。
由安条克城外的奥伦梯河,通往20里外的海边港口西流基,已经被来自两大舰队和雇佣商船无数身影所填满,大量的士兵正在通过这处古代良港,源源不绝的加入到战场中来。
长矛上串着密密麻麻撒拉森信徒首级的罗马大军又快速包围了塔尔苏斯城,此刻巴尔达斯精准的计算开始验证了——在那些塞里斯人的协助下,庞大的帝国舰队用了一整个冬天,击破并清剿了以塞浦路斯岛为核心,依附撒拉森人的海盗势力构成的线,并在皇帝出兵后迅速从海路隔断了塔尔苏斯等沿海重镇的补给。
但是作为方面军副帅和前线指挥官的巴列特,身在此处一点都轻松不起来。让他烦恼的不仅仅是那些撒拉逊百姓所表现出来的抵抗意志,他们几乎是倾巢出动协助守军来对抗帝国,并且烧毁了田里的庄稼和房屋,填埋了水井和泉眼,成群结队的驱赶着畜群逃进山中,以荒芜和废墟来对应入侵者。
更让他不安的是,虽然当地还有为数众多的徒,但除了少部分表现出异样热情的投机者外,更多数一种冷漠和猜疑的态度,躲在自己家中,用缝隙小心的打量着帝人。
作为靠近小亚细亚的地区,他们祖先多是与被帝国流放的涅波里斯派信徒,或是新近崛起的穷人教派保罗派有关,而皇帝刚刚对军队中的保罗派,进行了清理。
所以或许对这些原理帝国文化影响圈的者后代来说,或许帝国的军队,与那些统治他们的异教徒并没有两样。但这种理由显然无法说服那些对着收复东方,抱有相当大热忱的将士们和将领们。而让他们的心中还是梗着一根刺般,难以自安。
无论是害怕撒拉逊人的事后清算,还是对帝队缺少信心。或许需要更加严厉和强硬的手段,才能让这些昔日的徒,从异教徒的蛊惑中清醒过来。
巴列特心事重重的情绪,没能影响到随他一起进城的那些神职人员,这些随军教士望着那些被改造成清真寺的宏伟建筑上,罗马统治时代依稀留下的痕迹,很有些唏嘘和感叹,一些人亲吻着那些被磨平的十字架痕迹,泪流满面而虔诚无比,曾几何时,代表复兴的东罗马帝国全盛时期的五大教区,君士坦丁、罗马、亚历山大,安条克,耶路撒冷。
最先沦陷在异教徒手中的,乃是宗教圣地所在的耶路撒冷,然后是位于阿非里加的有帝国殖民地和附庸势力构成的亚历山大教区,接着是是叙利亚一起沦陷在沙漠中崛起游牧骑兵手中的安条克。
最后甚至处于欧罗巴腹地,昔日古罗马帝国核心地区的罗马教区,也随着拉文纳行省一起沦陷在蛮族手中;而在帝国硕果仅存的君士坦丁堡教区也不能幸免与难,在前代伟大的“捍卫者”——利奥皇帝彻底击败萨拉森大军之前,异教徒的军队还会时不时的兵临君士坦丁城下,掠夺人口和财富,勒索一笔巨大代价后才肯退去。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求举行一场的弥撒,以纪念这个光辉时刻。
在马拉提亚要塞,满是飘舞草絮和树绒的风中,满头白发的方面军统帅——包鲁斯,将马鞭轻轻地在沙盘的下方划了一下,“马拉提亚是顶点位置,它依靠着陶卢斯山脉扼守西里西亚的进出口,从这个要塞一直到海边的塔尔苏斯城,撒拉森人的要塞构成了一条斜斜的东南向直线——马拉什、阿达纳、塔尔苏斯。”
然后他前伸了一子,将马鞭点在了一个地方,
“但就算我们已经突破了这道防线,撒拉森人在美索不达米亚和叙利亚的纵深中枢点上,还有个坚固的城堡——撒莫萨塔。我们只有再次突破此处,才能彻底打开西里西亚的道路,进入撒拉森人的腹地——美索不达米亚。”
统帅副官塔拉西斯,对着抱着头盔的君士坦丁五世皇帝,补充到:“而且马拉提亚北部的泰夫里斯(泰伯里斯坦)和亚美尼亚,都存在反抗撒拉森的势力,同时也集结了一只规模数万人的部队,他们随时都能威胁着我们的侧翼,或者直接进入黑海的特拉伯森之地。”
“统帅的意思是,我军究竟是先攻取塔尔苏斯还是先深入攻打撒莫萨塔?”
包鲁斯点了点头道
“常规来说,正面攻击塔尔苏斯危险度小些,更有利于我们集中兵力,但是这样的话撒拉森人就能源源不断使用撒莫萨塔这个中转站派来援军,这场战事可能会演变成持久战。”
“而我们能直接突破马拉什并进一步攻陷撒莫萨塔的话,”
君士坦丁五世摸了摸下颔道
“那么我们就能割断撒拉森人和小亚细亚的联系,再关门打狗般挨个攻陷马拉提亚和陶卢斯所有敌人的城堡?”
“这应该值得我们冒险,睿智的至尊。”
包鲁斯也心领神会得点了点头,皇帝灰色的眼睛慢慢浮现出赞许的笑意,
“那么我们大军的兵锋就直指马拉什!一口气攻陷那儿吧!”
“愿上帝与凯撒同在。。”
一众将领高声道
望着这些充满勇气和锐志的面孔,君士坦丁五世不由想起远在北意大利的皇太子利奥,以及前代皇帝的一句谚语。
“记住,狮子的儿子是不会养在羊圈之中吃着青草叫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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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先知的白衣军已经聚集了数万人,锡斯坦到俾路支,响起来作乱的贫民和牧人之多,像洪流一样冲垮了我们在防卫力量,甚至波及到处于后方的克尔曼地区,甚至连更西方的法尔斯省区也不能让人感到安全,
从波斯湾东岸沿海城市,越过海峡逃亡到对岸的达官贵人豪富人家及其追随者,象回游的鱼群一般充斥在海面上,他们甚至不敢逃往北方,因为在运河地区暴动的奴隶们,已经夺取了港口重镇巴士拉,正在残酷的清洗所能见到的,任何与王朝统治有关的存在。
但是尽管如此,许多人也未能逃脱厄运,他们被嗅到血腥鲨鱼一般,成群结队出现的海盗们,连人带财物整船整船所捕获,抢劫、杀戮,,残忍的拷打和勒索,人类最黑暗的暴行,无时无刻不在这片海面上发生着。
在这一刻,那些幸运达到对面的人们,只能对着大海以泪洗面,无比痛恨有怀念着曾经强横一时的王朝海军。
《阿拉伯简史,之年》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