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整顿乾坤济时了5(2 / 2)
他们推动这一切的理由,作为东天竺地区,佛门最强力的扶持者和地方邦国诸侯的盟主,并不希望看见被引进新的势力。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对于东天竺诸侯的信息延迟和滞涩,只能说是很是无语了,他们对北天竺的变化,仅限于那些拉普奇特的外族诸侯,又一轮更替而已。
而对泥婆罗人来说,他们从僧团上层所获得消息,让他们更倾向相信唐人是不可能在这片湿瘴多雨的土地上立足,很可能不过是打着唐人旗号的北地附庸势力而已,对于这些外来势力,干预东天竺事务的投入和决心,也严重估计不足。
事实上,因为某种历史渊源上的缘故,来自东天竺的探子和使者,在北天竺见到的绝大多数都是被征服的土人和唐人附庸各种民族而已,真正具有唐人体貌特征的不过是翎毛凤角,很容易就被忽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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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西征军的另一路力量,岭南招讨行营,也在调兵遣将,进行新一轮的换防。
古代被希腊化而称为“巴克特里亚”。一贯纷争不止的吐火罗及周边地区,已经迎来了难得没有较大规模战乱的第三个相对平静的年头。
自从设立岭南招讨行营,出勤援助式微的吐火罗王室,大败入侵吐火罗的嚈哒人,追灭其国之后。威临列国,摄然臣服,现今作为基本盘的大月氏都督府二十四部军州,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已经巩固了许多。成功的在其中的八大军州,初步建立了相对简略的州县行政之制,剩下各州羁的縻属诸侯,也是以亲附大唐月氏贵裔为主,恭顺的跪伏在行营派遣的屯军和官员面前,提供最基本的税赋和徭役。
相对稳定的秩序,带来了休养生息所积累的产出。也带来了畅通的商路和流动的财富,因此,开衙建帐的行营本阵,就设立在现今的吐火罗王城卡布(喀布尔),以总戎攻伐。而都督府则设置在,前吐火罗王族旧领内的昔日古都——阿缓城,以获得良马、谷米、矿场及商贸治理之利。
大月氏都督府与大唐册封的当代吐火罗新王一起,在这里实行的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军政二元统治,以吐火罗王名义召开的宫廷会议,来发布治下及各羁縻领内的日常政令庶务律条。一方面通过都督府管理的驻军存在,来一边在外围军州屯垦营田围牧,一边行使征募赋税徭役的权利。
行营现在拥有两大战略重点和方向。一路是叶永星率领的西吐火罗诸侯联军,目前正在经营莫克兰山北之地,新获不久的俾路支沿海平原,一路就是鱼同负责的北天竺经略府,也是作为岭南行营乃至岭西行台南线的大后方和粮仓来经营的。
每年可以提供大量的粮草、物产和资源,光是为了宁远和安西境内。军工生产所需提供的各色矿石和半成品就多大数十万斤。
而作为岭南招讨行营名下,资序仅此于实际最高领导者招讨副大使。大月氏都督府郭石的第二号人物,北天竺经略府的当家人,犍陀罗三州讨击使,权经略副使,富楼沙刺史鱼同鱼大投,却不在西犍陀罗州的前线,而是点集兵马正在聚集在南犍陀罗州最东端的河岸上,碌碌的工程兵已经打好了三条便桥,军属选锋营和敌刺、捉生队的将士,已经抢先过河,建立外围游哨和前出阵地。
光是输应的民夫就达到上万人,除了各军、城、镇、戍的基本生产维持忍受外,多余的力量都被抽调到这次骤然动员起来的备战上。
但是还有人试图劝阻这次军事行动,做最后一次努力。
“请鱼镇三思”仅仅是枢府大人的一个意想而已,我们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我们在河外低原(信德平原)的经营才刚刚铺张开来,骤然将人马抽调回来做东南攻略。。”
“只怕那些刚刚降顺安分一些当地诸侯、藩主,要有异动了。。”
他们主要是那些刚在当地建立起统治体系和行政架构的文官属员,主要受过相应教育的唐人和归化人,有着并不愿意见到兵力削弱和换防,影响到正在进行的经营和建设成果,或是造成来自新平复的地方,不安定因素和治理风险重新增加的天然立场。
“短暂的空虚已经无妨。。”
为此鱼同也不得不再次解释道。
“我们已经得到海上军州的策应,不多久他们的船团已经朔河而上,替我们牵制那些西北部的天竺诸侯。。”
“北天竺的经营正当方兴未艾,骤然两线开战,对我们未免太国勉强了。。”
还有人想据理力争一下。
“天赐良机,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呢。。当断不断,才是最大的失职”
鱼同有些不耐了,但还是耐心解释道。
“更何况我们这次要去取的,乃是这片土地长治久安的大义和名分。。”
“鹞书已回,东天竺的邦君土侯,已然对我们的使团。。”
“出兵,扫平一切妨碍的名分依然获得了。。”
“沿途顺者令从,不从者旋灭之。。不论贵庶,顺应王师,财货人口,丝毫不取”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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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格罗斯山脉西南麓,波斯湾北岸出海口附近的依兰平原上,作为两河流域最重要的农业产区之一,这里盛产小麦、大麦、稻米、棉huā、烟草和椰枣。
在这片偏南的土地上,生活着数以百万计阿拉比亚人、波斯人、亚述人、巴比伦人乃至亚历山大东征时,希腊将士们与当地女子留传下来的血脉,等古老族裔的后代,多种文化元素和海外贸易带来的交流,让这片被称为古代依兰的土地上,充满了长期共存的多样性。
但如今他们大都皈依了先知穆圣传下的,对外来自入侵者充满了敌意和排斥,小规模的抵抗和骚乱,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
因此,当一只以穿过沙漠的骆驼骑兵为先导,阿拔斯王朝的野战军队长驱直入,在当地百姓自发的夹道欢迎和痛哭流涕的告求下,猛然扑向侵略者所占据的苏萨城。
而在另一个方向,来自王朝西部的叙利亚人、哲齐赖人、巴勒斯坦人、伊拉克人组成的地方兵团,紧随其后,在那些经历北方和西部战争后,幸存下来的宿将和迅速成长起来的阿拉比亚人新生代军官的统带下,他们通过沙漠里贝贾人向导,绕过了复杂盘亘的运河沼泽区,像刺刀一样轻易贯穿了赞吉起义军的地区,然后从他们缺少防备的方向出现,轻易的击溃这些盘踞在城市里的叛乱者,却没有多加停留,而是招募了新的辅助兵员后,继续向东南进发,当地的穆斯林和心向王朝的旧日臣民,像滚雪球一般的自发带着马匹和武器、仅有的口粮,争相加入这支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