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 梁山护短藏李逵 武松酒醉诉悲苦（2 / 2）

“梁兄弟，那黑旋风李逵必定怕了你，如何敢露面。再说，若宋头领有意保护于他，偌大的军营，便似大海捞针。”卢俊义道。“你们应该听闻过，扈三娘一家上下，都被李逵砍死，十分悲惨，不杀他报仇雪恨，一辈子都不会安宁。”梁文真道。“了解，梁兄弟之心，也是出于正当，鲁某若不是梁山一员，必定相帮。”鲁智深道。“三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怕是找不到他了。”梁文真道。

“梁郎，奴家的家仇，终有一日要报，今日不行，还有明日。大家都已疲累，回去歇息罢。”扈三娘道。“好，我们听三娘的。”梁文真道。“我们叫上林教头武二哥，去梁兄弟府上痛饮一场。”鲁智深道。“好，杨兄弟去叫他们。”卢俊义赞同吩咐道。杨雄一听，赶紧去找。林冲爽快，即刻出来，武松再次到东京，早便想去探望大嫂潘金莲，因此并无推辞。

梁府到来几个酒中仙，登时热闹几分。鲁智深，武松饮酒豪迈，自不用说。林冲不能为妻报仇，一直郁郁寡欢，每每借酒浇愁，时日一长，酒量见涨。杨雄石秀二人，只要意气相投，岂会不饮个天昏地暗。还好宋朝的米酒，度数偏低，否则如此饮法，必定人事不知。

“梁兄弟，饮酒不痛快，好不够意思，来，再干一碗！”鲁智深一只脚踩在凳上，招呼道。这个作派，隐然已是反客为主，不过都是好友，梁文真并不计较。武松在方琴陪同下，上去二楼看望潘金莲，时过许久才下来。“武二哥，你少饮五六碗，来来来，补上。”卢俊义捧起酒埕，给武松斟酒道。武松二话不说，刚满上一碗，便端起一饮而尽，不多时，五六碗酒已进腹中。

“来，斟酒来，饮！梁太傅，你不够意思，我大嫂好端端的，你害她成这般模样！”武松道。“武二哥，当时她是在教乐坊，被原先的大学士林枫所害，我一直没有放弃找他，才治得好金莲。”梁文真道。“你，你还说是个堂堂太子太傅，连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又有何用！”武松说罢，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武二哥好酒量，今日我们不醉无归，其他些须小事，明日再说。”林冲拍武松肩膀道。“林教头是个实诚人，武松我喜欢，来，饮酒。”武松道。“敬武二哥，梁大人一碗！”杨雄石秀端碗，向梁文真武松敬酒。梁府中各人早已吃罢晚饭，只有梁文真与客人们一桌，不停饮酒。四五个酒埕已空，许夫人见到，又吩咐家丁去酒窖取来。慢慢夜深，各人都有醉意，东倒西歪。“我，我，我的酒量不如你们，你们继续！”梁文真舌头打卷道。

“为甚么，为甚么我武松的命，便这般苦！老天，你眼睛瞎了不成，你是瞎子，你是哑巴，瞎子，哑巴——”武松突然鬼哭狼嚎，十分碜人。“武，武，武二哥你饮，饮多了罢，以，以前从来，从来没，没见，见你醉过。”鲁智深摇摇晃晃站起道。“我，我从，从，从来不醉，是老天爷，看，看我一家不顺眼，让让让我家，我家，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呜——”武松呜咽起来，似在倾倒胸中郁闷之气。所谓酒后吐真言，一个人平日压抑，恐怕只有大醉之时，才能够得以尽情释放。武松海量，本不易醉，便是因心情郁闷，颇容易醉倒，寻常人往往如此。卢俊义早已昏睡在凳上，雷打不动，林冲靠在桌上，睁开眼，不时举碗饮上一口，而杨雄石秀东倒西歪，不知在嘟哝甚么。

“我头晕，要回房歇息。”梁文真说毕，踉踉跄跄离开桌子。方琴白玉娇赶紧上去搀扶，许苗茵李师师扈三娘华素梅等人在楼上打马吊，懒得看这些汉子肆意妄为的作派。“送他们回去，送他们！”梁文真一边上楼，一边嘟哝。梁郎头一回饮得醉醺醺，十分少见，方琴白玉娇一道，服侍他沐浴更衣，不在话下。

“他们几个饮成这般样子，总须有人送他们回去，以免误了第二日一早点卯。”许良道。“大爷放心，我们几个已备好马车，送他们回去营寨。”许凡道。“如今是甚么时辰，城门一早关闭，如何出得城去！”许晋道。“我却忘了。”许凡摸自己脑壳，脸红道。

“东厢还有两间客房，你们几个有气力，安顿他们去睡罢。”许夫人道。“好的。”蒋兆牛仁许凡赵民点头应诺。许夫人又吩咐丫环，去客房打扫一下，将床铺拾掇拾掇。鲁智深卢俊义林冲武松，杨雄石秀一共六人，当夜宿于梁府，必然误了点卯，受宋江责罚。

朝廷已定下梁山兵马征辽，宋江带一伙人回去梁山泊，收拾财物，捣毁山寨，举办大买市，卖掉还值钱的各类物品，又回到东京。开拔兵马，踏上征途。中书省院官二员，到陈桥驿犒劳宋江三军，每名军士酒一瓶，肉一斤。谁料省院官克扣，酒只半瓶，肉只十两，引发冲突，一名军校杀死派发酒肉的厢官，宋江含泪斩之。

童贯再次进谏谗言，提议道君皇帝，设计将一百单八个梁山头领，尽数坑杀，幸好宿太尉听闻，怒斥童贯。奸臣屡屡坏事，皇帝却仍信任，不予罢免，更不会诛杀，昏庸至此。梁山一伙此去征辽，伤亡不小。梁文真前去饯行，与鲁智深林冲卢俊义等话别，因怜悯林冲，说下他的死期，引出另一场奔波。

为救好友，梁文真意外发现林枫踪迹，潘金莲能否救过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