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怪的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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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骆红蕖样子怪异,面面相觑尤其是唐小峰,自从在东海认识红蕖,两人结为兄妹以来,他便知道自己书里面的这个老婆、现实中的这个义妹颇有英气,从来不曾这般无助。
东海小杨香,可是领着麟凤山姓多番大破淑士国与大人国的一方寇,乃是东海十大寇之一,何曾表现得这般虚弱?
魔门天魔宗之公主,托罗浮山十八寺主之寄给他叔父的信,却把他的义妹看得差点哭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唐小峰现自己从来不曾这般好奇。
待要问时,骆红蕖却又将信递向唐敖,道:“伯父,您可认得这字迹?”唐敖接过信来,仔细一看,紧接着亦是一震:“这是宾王贤弟的笔迹。”唐小峰与姐姐、徐丽蓉、宋良箴对望一眼,这才明白骆红蕖为何是这般表情。
这封信居然是骆宾王所写?
骆宾王乃是红蕖的父亲,同时又是徐敬业、唐敖的结拜兄弟。
当年徐丽蓉之父徐敬业、骆红蕖之父骆宾王、薛蘅香之父薛仲璋、
魏紫樱之父魏思温等人,一同起兵反武。
兵败后,徐敬业被杀,薛仲琼、魏思温亦在逃亡路上被擒,纷纷惨死,唯有骆宾王始终下落不明,谁也不知去了哪里。
徐敬业等人一同反武,但最为武则天所痛恨的,无疑却是骆宾王,皆因当时反武的檄文便是骆宾王所写。檄文中说她“潜隐先帝之私1
阴图后房之辟”、“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除了“弑君”之罪只是猜疑,其它无一不戳到武则天痛处。
别人骂武墅,只敢在心里骂,骆宾王一篇檄文出来,却是天下皆读。武则天读完檄文,一身冷汗,虽强笑着说“如此才华未入朝廷,实乃宰相之罪”似是怜才,其实却是恨之入骨,事后更是举国搜捕骆宾王。
只是徐敬业与手下诸将虽然纷纷被杀,唯有骆宾王却始终下落不明,有人说他早已死于乱马之下,有人说他已是投河自杀,总之,他就是这般生未见人,死不见尸,仿佛从神州消失一般。
骆宾王年轻时便是江南第一才子,名满天下,纵然到了后世,亦是“唐初四杰”之一。
他的书法自成一格,与众不同,唐敖乃是骆宾王义兄,自然一眼认出。
而骆红蕖虽然从小就不曾见过父亲,但她祖父带她逃亡东海时,随身携了一些骆宾王的字画,骆红蕖自幼无父,又知自己父亲是名满神州、敢为天下先的人中之杰,幼时常常拿着父亲书法来临摹,此时一眼看出信封上的几字乃是父亲所写,还觉无法相信,现在见连唐敖亦是这般判断,不由得流出泪来。
这封信信封崭新,墨迹干而不沉,分明便是近日所写。
难道爹爹未死?骆红蕖既是酸楚,又是喜悦。
唐小峰心想,这样看来,这封信乃是骆宾王写给叔父的,而不是天魔宗公主所写,若是这样的话,就比较合理了,毕竟他怎么都不觉得叔父跟天魔宗会扯上什么关系,毕竟他对自己的叔父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叔父唐敏虽有才华,却不图功名,不逛huā街柳巷,正正直直的一个人。
当然,这也跟唐家的家教有关,他唐家原本就是书香世家,略有一些薄产,守着几亩良田,世代读书,算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知识分子”家庭。
事实上,唐家几辈人下来,最不像“唐家的人”的估计就是唐小峰自己了,但就算这样,他也从小被逼着读了许多书,只不过对于什么“圣人之道”、“礼义廉耻、,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罢了。
而天魔宗不但是魔门,里面的更都是风尘女子,唐敏自然不会跟她们有什么牵连。
但是骆宾王可就不一样了,骆宾王可是天下知名的才子,才子往往都是风流的。而且像什么“江南第一才子”之类的名头,基本上都是青楼这种地方传出来的,若是一个人好端端地守在家中,自得其乐,就算是个大才子,又有几个人能知道他?
唐小峰想:“不管怎样,明明已经失踪十几年的骆宾王,突然请天魔宗送了这封信来,而且听黄岩大师说,天魔荧惑三huā船所聚之处,必有灾祸,而在他答应替天魔公主送信后,三huā船便退出岭南,如果那三huā船齐聚岭南真的就是为了送这封信,那这封信只怕真的重要无比。”他立时便要离山去找叔父。
骆红蕖道:“大哥,我与你一起去。”她实在是太想弄清,自己的父亲是否真的未死。
林书香道:“公子,我也……”“又不是去打老虎”唐小峰用他那沙哑的声音笑道“你和丽蓉便守在这里,万一那两个人找到这里,至少你们还可以挡着。”林书香听他这么说,也只好无奈留下。
当下,唐小峰御着剑光,骆红蕖踏着滑云板,结伴飞出间山,往清源县县城去了。
唐小峰与骆红蕖飞出间山,来到县城,找人打听。
唐敏在清源县小有名气,太守、县令之女都是他的女学生,认识他的人亦有不少。
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他在清源县逗留了一会,又往循州去了。
他们继续追去,追了数里,在路上,看到唐敏独自一人,心事重重他走着。
从清源县到州府路程不近,他却未到驿站去做马车,只是这般走着。
两人赶紧落了下去,唐敏看到他们,错愕地道:“小峰?”唐小峰声带未好,说起话来嗓子疼,干脆便让骆红蕖帮他说。
骆红蕖将大致上的情形告诉唐敏唐敏听到两个和尚上门找他亦显得极是吃惊,他从唐小峰手中接过信,拆信一看然后便震了一震,又是惊喜,又是黯然,表情极是复杂。唐小峰与骆红蕖对望一眼,他们对这封信的内容更加好奇了。
两人正要询问,唐敏却蓦地取出火拆子将信烧了。骆红蕖道:“敏叔,这封信可是我爹爹所写?”唐敏叹道:“不错。”骆红蕖一阵惊喜:“我爹真的活着?”唐敏道:“确实活着去年夏中,我还曾于泰山见了他一面。”
“敏叔叔”骆红蕖看着化“爹爹现在在哪里?”
唐敏无奈地道:“这个,我却不能告诉你。”
唐小峰与骆红蕖锅愕地对望一眼,就算骆宾王当年乃是举国通缉的要犯,但十几年过去武则天已死,局势早已改变,况且其他人不说也就算了,难道他的下落,连他的女儿也不能知道么?
唐敏道:“抱歉我早已答应过别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那个地方的存在告诉别人。”
又道:“信已送到,你们可以回去了。”骆红蕖错愕:“那两个恶僧还在到处找你”
“无妨”唐敏道“我绝不会让他们找着的,你们只管回去就是。”唐小峰与骆红蕖再次对望一眼唐敏的样子实在太过奇怪。
骆红蕖再要说话唐小峰却拉了拉她,又比手划脚的,让叔父自己保重。
唐敏向他们告辞便又独自一人往循州城行去,走了大半时辰回过头来,矢路上空无一人。
他仰天长叹,付道:“骆兄弟虽让我逃出岭南,但天大地大,那些人若要找我,我再怎么逃也是无用,若是被那些人抓去,只会将她害了,倒不如一死了之,那些人就算找到我的尸体,一个死人对他们亦是无用,也就不会连累到她。”
离开大路,找一僻静之处,取一绳子挂在树上,搬石踩上,再将石踢开。
绳子方自勒紧,还未觉窒息,却又蓦地一坠,栽在地上。
唐敏看着断在身边的绳子了好一会怔,才苦笑一声:“小峰?”
旁边光影一闪,唐小峰与骆红蕖掠了出来。
骆红蕖将唐敏扶起,道:“敏叔叔,你到底有何苦处,为何要来寻死?”唐敏长叹道:“你们也不用问了,就让我死在这里便是。”
唐小峰清清嗓子,用他那沙哑的声音嘻嘻笑道:“不成。”
骆红蕖道:“我们让敏叔你死在这里,亦很简单,但我们回去后却怎么交待?大哥难道能告诉伯父伯母和小山姐姐,说他看着敏叔你寻死而不顾?我爹爹给敏叔你写了封信,敏叔你看完信后,便去自尽,这让红蕖如何还有脸待在府中?”唐敏道:“这不关你们的事,也不关你爹的事”
骆红蕖急道:“那到底是什么事?只要说出来,总有法子解决。”唐敏再叹一声,正要摇头。就在这时,异变突起,一条长长的舌头蓦地将他卷了过去。
唐小峰与骆红蕖明明就在他的面前,竟是来不及阻止。两人大惊看去,暗处跳出一只大蛤蟆,将唐敏卷去的正是这只大蛤蟆,蛤蟆背上还立着潘行著。
骆红蕖大怒,挚出金弓一箭射去。唐小峰虽然想要阻止她,但他声带受损,竟是来不及出声。
箭光化作火凤凰,射在潘行者身上,潘行者却跟无事一般。他脚下蛤蟆将舌头一甩,唐敏被甩得向后抛飞,紧接着便是一吐,三道火凤凰从它口中吐出,轰向骆红蕖。
骆红蕖不曾想到对方竟有这种异能,大惊失色,却是唐小峰及时出手,三剑劈开轰向她的火凤凰。
再一看去,唐敏已被另一人接住陀山老僧。
骆红蕖还是第一次见到陀山老僧跟潘行者,但看到唐小峰那凝重的表情,便已知道这一僧一行者都不好对付。
潘行者眯眼看着唐小峰,头也不回地道:“你先带他走,这小子交给我来杀。”
陀山老僧淡淡地道:“早点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