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2 / 2）

寒锥已架在了大胡子的脖子上，接触到大胡子的脖子的瞬间，大胡子被冰冷的寒锥一激，惊愕地长抽了一口气，立刻醒过来的同时，摆出一副屈服的姿态，歪着头竭力想避开寒芒。

随着两声干咳，这个木鸡模样的家伙居然在几息间恢复了语言功能！好体格子呀！抗打……

“大哥慢杀，小弟有话要说！”

“哼！别攀亲沾故的，我们认识吗？”

东方手中的寒锥一紧，木鸡噗通一声躺在剑刃和地面的缝隙中，双眼不停地眨呀眨呀的，心中正在思索怎么逃过一劫。

良久，东方再没动静。木鸡正寻思这下完了，刚走了个凶神恶煞的师傅，这又碰见了个如狼似虎的壮汉，为什么伟大的天才都要在夹缝中艰难生存，天底下写故事的没一个善良之辈！

东方一阵犹豫，到底是该放了呢还是放了呢？他其实他压根就没杀过人，没有杀人的心，又怎么可能下杀手呢？剑下是一个已经认错求饶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朋友，既然孩子已经知道错了，也意识到了错误的严重性……我又何必？教育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认错态度简直太好了，惩罚是手段，教育才是目的嘛~！

东方自顾寻思，大胡子其实早就和他同步，不，更早一步地寻思好了，突然开口道：“多谢大哥没有立下杀手！小弟万分感激！”

东方正待修正他说的话，却被大胡子抢进一句：“……您不忙着说话，小弟先为您解读第一个问题……”

“有问过你什么问题吗？”

“首先啊，小弟就目前的形式来分析，还真的是命大，不过小弟这条小命和蝼蚁一般，命大与否大哥您说了算！”

大胡子一顿，马上满面红光道：“大哥肯定不会那么忍心！将小弟给杀了的！对不？这一剑下去，鲜血直流，喷出来，脏了您的兵器和衣服，实在是罪过啊！纵然是死了，小弟这不也对不起大哥您吗？！”

想到鲜血直流，东方是见过的，五花大绑的大肥猪被抬到一块巨大的木案或者是青石台上，猪脖子部位正下方放着一个大木盆，屠夫将磨得锋利的一尺多长的尖刀攥在手中，照着大动脉一刀下去，那鲜血才叫喷涌，木盆中泛着红色沫子的血越积越多，那叫一个花儿红啊……

想到这儿，东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就是这微妙的一个冷颤，让剑下的大胡子敏锐地捕捉到了生的气息，他明白，自己或许能活……

“大哥您的第二个问题问的太有水平了！小弟的却是属蜈蚣的，从常理来讲，人怎么会属蜈蚣呢？但从情感上来说，人怎么不能属蜈蚣呢，这还不就大哥您一句话的事吗？”

大胡子艰难地看着东方傲，虔诚多于求生，夹杂着凛然和猥亵，就是这么一个传神的眼神把东方的心和东方手里的剑融化了……

东方心里其实也充满了感动，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尊重人的孩纸，偶下不了手呀！

最关键的是，危难关头貌似被你救了几次，这救命的恩情就算换算成交情我也不能够对你下狠手。就是吓吓你……

像小时候和一帮孩子们玩过家家一样，东方大赦天下，收了手里的剑，道：地上那个，平身吧！

那种久违的感觉，真爽，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童年的快乐？

大胡子获释，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尘，道：“谢大哥活命之恩，从此之后，小弟唯大哥马首是瞻……”

东方听着耳熟，好像什么什么书里戏里的，小弟都是这么附和老大的……

看着东方显露的欣慰，嘴角的那丝笑意，木鸡顿时明白了，他冲过去半跪在地，一把抱住东方的大腿，贴脸带泪，哭的跟朵梨花似的：“大哥，亲哥呀！我可算找到您了！”

“……”东方听着他的抽泣和诉说，心中情绪渐渐开始翻腾……

“你就是我永远的大哥，我有生之年唯一的大哥！”

东方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思绪飘得很远很远，那时候的我力气大，七八个都压不住我！在暴力统治之下，他们都亲切地叫我老大，哎~！小时候的事，提这些干嘛？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方被哭烦了，实在忍不住，一脚把大胡子踹开，“兄弟你起来，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