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责罚（2 / 2）
“这个……”雷静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忽然跪下：“前辈，静斋无能，愧对先祖。”其他弟子也纷纷跪下。
“我要的是答案。”林云平静地说。
“山庄现有弟子四十七人，其中强者九人。老夫舔为庄主，如今是大师境界。”停顿了一下，终于咬咬牙：“而且，山庄之内并无灵石。只有一把利器，剩下都是凡兵。”
空气中，一股浓烈的威压浮现，大堂之内，鸦雀无声。雷静斋深深的低下头。雷诺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幸好，这时候田七说话了：“前辈，我认为，山庄衰落至此，不应该怪罪庄主。”林云没有说话，这给了他很大的鼓励。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开口：“三十年前，嗜血魔宗大举进攻。想吞并整个西蜀。因为贪图傲气山的资源，率大军攻打山庄。西蜀其他势力胆小怯弱，畏惧不前。全靠山庄的众多先辈拼死力战。不过魔宗势大，我傲气山庄力有未怠，差点灭门。幸好当时傲气山爆发兽潮，数十头妖兽从山上冲下，与魔宗斗得两败俱伤，这才保住了山庄。可是整个山庄，就剩下庄主和几个下人。如今山庄能够拥有如此基业，全是庄主呕心沥血的打拼，他才四十多岁，可是头发全都白了……”说到这，他的声音哽咽，停了下来。好一会儿，他才接着说：“众位师兄弟，全是孤儿，自小受庄主抚养，教导我们修炼之道。不过，修炼是需要资源的。傲气山庄势力大不如前，西蜀众多势力就趁火打劫，提出众多要求，有点冲突就敲诈他老人家，讨要赔偿。而且拉拢我们境内的城镇，使得我们的赋税年年减少。为了众多弟子的修炼，庄主他只能变卖庄内宝物，因此，山庄才会如此拮据，所以我认为，山庄如此境地，不能怪罪庄主。”
“为什么不去山内找资源？”林云没有对他的话表示意见，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雷静斋抬起头苦笑：“想过，可是兽潮之后，数十头妖兽盘踞在傲气山边缘不走。连嗜血魔宗都不是它们的对手，谁又敢去得罪它们！”
天地万物皆有灵。除了人类可以修炼，兽类植物类也能开启灵智，脱胎换骨。兽类的境界分为猛兽，凶兽，妖兽，妖将，妖帅。分别对应人类的强者，大师，先天，真人，宗师。而且，因为兽类天生体质强大，甚至有很多强大的种族拥有本族神通，所以实力往往比人类的实力强。一只普通的妖兽，能够完胜一个普通的先天高手。数十头妖兽盘踞，哪怕是真人，也多半会绕路而行，不愿妄动干戈。傲气山庄之所以在当年大战后实力衰弱到极致的时候能够延续下去，多半的原因是西蜀众多势力害怕会招惹到那些妖兽，才会默许雷静斋接管傲气山庄和傲气山。要不然，傲气山庄早就不复存在了。此次洗月剑派之所以敢大举进犯，依靠的就是宗师黑乌的投影。要不然，攻打一个已经没落的，最强者只有大师境界的势力，又何必出动黑暗神殿的人。而且，如今的傲气山庄，又有什么令人垂涎的。洗月剑派，或着说黑暗神殿真正贪图的，是傲气山的丰富资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遇到了林云，全军覆没。
沉默半响，林云终于开口，宣布自己的决定：“雷静斋无罪，但有错。不再担任庄主。”看了眼头发斑白的他，“从今天开始，你就去祠堂守灵吧。”
田七急了，还想继续为他辩解。不过雷静斋拦住了他，“静斋愿意听从前辈的安排。”
林云接着开口：“从现在开始，雷诺担任傲气山庄的庄主，你们有意见没有？”
众人纷纷抬头，雷诺急道：“前辈，晚辈才疏学浅，实力低微，怎么能够胜任？晚辈实在不敢领命！”
雷静斋等人也劝道：“前辈，您不帮我们了吗？”
“是啊前辈，您的修为通天，又是山庄的长辈，不能不管我们啦。”
“对啊前辈。少庄主年龄尚浅，不如先由前辈代管山庄，等少庄主成长起来，再放手也不迟啊！”
“修为，年龄？”林云忽然嗤笑了一声，“知道山庄为什么命名为傲气山庄吗？”
众人茫然。
“就是因为，傲气山庄的人，都是天下最骄傲的人，是天下最高傲的人，是天下最有傲骨的人。傲气山庄，从来不注重资质，年龄，修为，只在乎有没有一颗高傲的心，有没有宁折不弯的傲骨。”林云站了起来，走到雷静斋面前，“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无罪但有错吗？你错在没有傲骨，错在没有正确教导弟子，错在委曲求全，辱没傲气山庄的威名。人少，实力弱？这些是傲气山庄没落的真正原因吗？”林云不再看他，眼睛望向前方，仿佛看到遥远的过去：“开元时代，先天遍地走，真人满天飞，宗师聚成堆，就算是人王，天下也有九位之多，强横绝伦的势力，多不胜数。实力最强的冰雪神殿，势力最大的天下第一堂，人脉最广的火神谷，传承最古老的落日皇朝，来历最神秘的飞仙城，九幽神殿，这些，都是霸绝天下的势力，人人共尊。傲气山庄既无古老的传承，也无资深的人脉，人数更是稀少。可是，哪怕是天下最顶尖的那些势力，也不愿意招惹我们傲气山庄。七子出，群雄服从。剑王怒，天下缟素。哪怕是傲气山庄随便哪位弟子，都能只身闯天下，人人敬畏。这是为什么？
就是因为，谁如果侮辱山庄，无论他们的实力多强，势力多大，背＠景多深，哪怕全庄战至最后一人，留尽最后一滴血，我们也绝不屈服。可是你呢？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委屈求全，割地赔款，变卖祖业？这些难道不叫错吗？”
雷静斋冷汗直冒，刚开始被林云说他有错，他本人还只是口服心不服。可是听到先祖们的威名及处事之后，他终于醒悟到自己的缺点，心服口服的弯腰：“弟子知错。”
“从今天开始，雷静斋看守祠堂，闭门思过。雷诺担任庄主。田七任首席弟子。至于其他人等，全部免除弟子身份，贬为杂役。等什么时候通过考核，才能重新加入傲气山庄，成为山庄弟子。你们可还有异议？”
所有人弯腰拱手：“谨遵前辈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