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 那是怎样的疼(2 / 2)
众人眼见这一幕,第一感觉就是这公主太任性幼稚了,即使这位未来的王妃让你泼了一脸的酒又能解多少恨呢?
泠然在那一瞬间条件反射地将手在眼前一挡。
恐怖的景象发生了,只见那““酒”所到之处,她袖口光亮明润的云缎眨眼间被烧出了无数点洞孔,有那么两三秒,她觉得面上一凉,随即一股烈火烧灼皮肤的剧烈痛感令她尖声长叫。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渐驱宁静的夜空,红绡公子本已走出几步,听到这声音心头剧震,猛然回身。
五凤楼头陷入了一片混乱,成绶帝和众人眼睁睁看着泠然的面部和一只手上离奇地被腐蚀灼烧,眨眼已经模糊一片,她仰天大叫,半身已经倾倒在了栏杆外面,看起来随时都有跌下楼头的危险。
但这瞬间除了疯婆子一般拍手大笑的固安公主,谁都目瞪口呆,成绶帝试图上去将泠然拉进来一些,却也被她过于癫狂的状态和脸上恐怖的变化惊得脚下像生了根似的,一步也踏不出去。
楚留香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甚至又退远了丹步,看着撕心裂肺大叫的泠然,像在欣赏一个很好玩的把戏。
鼻伦想上前制服公主,苦于君臣有别,皇帝没有下令他不好将公主怎样,咬牙压下心底的愤怒,准备先探看一下泠然的伤势。
恰在这时,但见明月楼头前忽然升起一个绝色少年,衣袂当风,眨眼就落到了即将滚落楼头的泠然身边。不顾她的挣扎,一把箍住了她的身子。
他一眼瞥到她面上情况,二话不说,急切自怀中掏出一只玉瓶,将里头的液体全都倾倒在她面上手上,随即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横身抱起。
他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从始至终目光都落在泠然身上,瞧见她吹弹可破怕肌肤化为焦炭一片,目中顿时水汪汪一片,那该是怎样的痛啊?他似乎感同身受,顾不得心中又恨又恼,转身就想离开这是非之地。
众人回过神,尤其是楚留香,在看到红绡公子之后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疾步上前,大声道:““你要带她往何处去?”
听到泠然凄厉的呼叫之时,红绡公子神智便已凌乱,此时将她抱在手上,还是禁不住两手震颤,回头看见略显慌张的楚留香和狂笑方止的固安公主,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带她走,至于你们,不论是谁害她若此,都会后悔的!”
红绡公子面孔煞白,乌黑的眉斜斜扬起,终至一个妖魅的弧度,他的眼底除了愤怒、鄙夷,剩下的唯有心疼。
楚留香强撑着架子道:““你不是答应要留在相府?如今才过几日,就要食言?”
““你也曾答应我不伤她.....”
顾忌着楚玉,楚留香自然抵赖:““这不关本相的事!”
怀中的人即使被点了晕睡穴,但还是难以遏制地全身抽搐,红绡公子低头看了泠然一眼,再也没有任何心思与人多费口舌,冷笑一声,腾身就走。
““你站住!站住!”楚留香扑到栏杆上怒吼。
红绡公子充耳不闻,越去越远。
““再不站住本相命人开枪了!”楚留香歇斯底里地大喊,随即向四周的亲兵和城下的御林军锦衣卫们大喊道:““拦下他的去路,活捉的赏千金!”
彭伦等稍一迟疑,急忙也掠出五凤楼追上去。
素月当空,那个姣好的少年凌空回眸,虽然已经隔着很远的距离,但是楚留香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他的决绝之意,顿觉遍体生寒,浑身止不住筛糠一般抖起来,擎了半天的手终于缓缓放下。
““啪啪”枪声和白色的轻烟缭绕在楼前的夜空中,却因红绡公子去得远了,早已对他构不成威胁。
成绶帝吁了口气,转头盯着固安公主道:““你好大的胆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她是襄王兄的心上人,即使只是一个宫女,朕也容你不得!”
朱见济对待亲人从来都很温和,何况固安公主是他唯一的姐姐,自然与众不同一些,见弟弟惨白着脸说下狠话,她稍一瑟缩,马上就以为他是怕楚玉追究,趁早为她开脱,稳定了一下心绪,便道:““此女坏襄王的名声,我这是在为朝廷除害!相爷若不怪罪,皇上何必要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