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章、鞑子的报复(1 / 2)
塔双湖留守部落在冬季遭遇明军袭击部落勇士伤亡过百不但被逼的赔付了金银战马还放走了三百强壮的汉人奴隶回到夏季牧场的鞑子部落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人心激涌嘈闹成了一团。
1480年把秃猛可(明人所称第二个“小王子”)即位号达延汗(即“大元可汗”)史称他“贤智卓越”。
达延汗击败瓦剌削平割据势力的反抗与叛乱统一了鞑靼各部分六万户以治之自掌察哈尔、喀尔喀、乌梁海左翼三万户而以鄂尔多斯、土默特、永谢布右翼三万户封与第三子巴尔斯博罗特号赛音阿拉克济农(济农明人译为吉能当是汉语“晋王”的译音)汗权大大加强结束了权臣专政、诸部纷争局面。
而留守在塔双湖的部落正是巴尔斯博罗特手里的一个中型部落达特尔部落还没有从河套地区返回的赛音阿拉克济农收到消息后已经是震怒万分了。
这里可是他金帐驻留的所在地之一岂能被明人如此地羞辱。
早先有两个小部落被明军打得丢盔卸甲赛音阿拉克济农也收到了风声尽管不在意心里已经是很不舒服了;他这个实权济农的威望是那两个小部落不能攀比的。
但夏季牧场的居住地在大冬天让一小股明军偷袭传出去就好说不好听了他的面子是绝对不容玷污的。
在冬季牧场就扬言要报复的赛音阿拉克济农却也不是很蠢一边通过汉人相熟的商队打听边军消息一边就把自己要报仇的口号通过哪些商队散布了出去;这次他可是有了绝对的理由。
他现在最主要的对手还不是明人而是那和自己争夺草原牧场的瓦刺部落。
草原上的春天来得较迟马蹄下的土壤还没有绿芽冒出赛音阿拉克济农派出的一个千人队已经急匆匆地赶回了塔双湖。
带队的千夫长是赛音阿拉克济农帐下的一员悍将塌狼瓦鞑靼语中的勇士胯下乌青战马手中六十斤的狼牙棒数次冲击明军边镇无人能敌;乌青战马马鞍旁挂着一个硕大的箭囊那是塌狼瓦最为喜爱的红漆缠丝角弓。
赶回塔双湖湖畔塌狼瓦也不歇息直接就叫来了留守的头领一番讯问后他才得知那股狡猾的明军竟敢接连干掉了擅于追踪的探子向西而去没了踪影。
暴怒的塌狼瓦在牛皮大帐里吼叫连连也不得不按捺下砍人的念头连连向西方派出两支百人马队先打探到确切的消息再说。
连续三天的监视峡谷没看到异常的猎人小队一场大雨过后受命退回到了刘天国所在的山顶洼地从这里返回石关屯还算方便前面的那个监视点被放弃了。
小心戒备的萧夜接连等了好几天这才愕然察觉早就应该给石堡运送硝石、黑石料的黄汉祥竟然没有半点的动静派出到峡谷外的斥候也没有看到草原上的异常。
“坏了坏了余山、杜丁他们肯定是遇上鞑子了他们那里去年就有两个鞑子的部落一个跑得快没给围住”在百户所里急的打转的萧夜盯着桌子上粗糙的地图犹豫了片刻让亲卫把王猛和雷孝清叫了进来。
“百户属下在练兵场演练火铳阵型不知百户何事召唤”王猛和雷孝清走进百户所身上刺鼻的硝烟味一脸的黑烟让萧夜稍稍稳下了神;事已至此唯有去快速支援了。
“王猛、黑子你俩马上集结小队进入军舍更换火铳军弩补充弹丸震天雷人手三枚带上白龙湖补给物资下午饭后出发”眼下他已经顾不上避开山上的那些眼线了。
二十名军士萧夜咬牙给每人配上了防护衣把王大力在土地庙后围栏里所有的战马、骡马一次性清空能走多少走多少也把百户所武器库给搬了个底朝天。
就连杨天受院子里的那个净水收集器也被萧夜腆着脸给借走了。
就在石关屯里开始骚动的时候阿尔泰山脉东麓早在三天前已经回到了南面山脚下的鞑子部落突然发现自己赚取外快的硝石生意被外人给抢了过去山上白龙湖边的族人和奴隶也不见了动静。
气急败坏的鞑子骑兵集合了上百的勇士下马沿着山道就往山上冲但是刚刚进到山谷迎面遇上了两队等候多时的火铳队生生挡住了上山的唯一通道。
黄汉祥被萧夜派到了白龙湖很快就被任命为代总旗统管麾下武装百人队队官余山、杜丁;在草原上总旗的兵力比内地多了一倍但谁也不屑于去守那个规矩。
草原上实力就是规矩。要不是百户所供应的火器有限黄汉祥有把握在两个月内再拉出来一个百人队来。
被鞑子部落堵在了山上的黄汉祥接到探子传来的警报带着五个小旗的军士就下了山;余山和杜丁领着剩下的五十军士守在山顶顺便看管那些惊慌的杂役。
已经停止了石料采挖的杂役们在军士的呵斥下收拾工具帐篷开始向胡泊西岸撤退。在那里余山前一阵带人发现了一处山洞粮食武器等怕潮的物资早就转移了进去。
半山腰山谷尽头拉出两排横列队形的军士在黄汉祥厉喝声中二十人居前半蹲三十人在后自立举铳卡断了上山的通道养好精神等着鞑子的攻击。
不一会山谷里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下方拐角处一个个扎着满头小辫的脑袋晃动。
看见前方出现了汉人还是那种穿着皮袄皮靴的汉人鞑子头人兴奋的一声高喊乱糟糟的鞑子勇士也没有不管不顾地迎头扑上来而是有序地摆出了阵势。
摘下腰间的角弓、搭上利箭在头人弯刀的指挥下前面十几个带着圆盾的刀手直直向汉人扑了上去;让他们最为遗憾的是这里的地势有点狭窄要是再宽上几丈就好了。
“清枪口清仓、装弹”随着黄汉祥嘶哑的声音军士们瞄了眼还在五百步外的鞑子摘下枪口封堵沙尘的布团;草原上冬季风沙大军士们想出这种简单的办法能有效地保护枪管洁净。
军士们低头快速地清仓装弹拉动枪机食指上缠着的粗布在弹仓里一转随手在腰间弹匣里捏出一发弹丸装进弹仓“哗啦”枪机前推顶上了火针。
“从左往右瞄准”黄汉祥也举起了火铳放过了鞑子前锋刀手直直地对准了后面那个最为嚣张的高个子鞑子眼见得这群一头碎辫的家伙闯入了射程稳稳地扣动了扳机。
“彭”随着沉闷的火铳声随后五十名军士也同时扣动扳机震耳欲聋的巨响声在山间回荡大股硝烟涌起;没有得到停止射击命令的军士再次快速清仓、装弹“彭彭、彭”凌乱的铳声参差不断。
巨大的铳声里夹杂着接连的惨叫声。五层生牛皮缠制的圆盾一发弹丸打不透但接连打来的弹丸立马就打烂了圆盾。
跟在前锋队伍后面的鞑子们手里的角弓还没拉动牛筋弓弦胸口上血花四溅悲愤地栽倒在碎石地面上、枯草堆里。
“彭彭、彭”打出了三发弹丸的黄汉祥已经看不清对面的影子赶忙掏出短柄唢呐滴滴地吹响了停止射击的号令。
山风徐徐吹过硝烟散尽出现在众军士眼前的是五十步开外惨烈的一地死尸浓稠的血液喷洒在山石、枯草上偶尔有受伤的鞑子还在山道旁的草丛里高声地嚎叫着。山道远处几个慌乱的鞑子已经丢下了手里的弯刀、角弓撒腿向山下玩命地跑去追是追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