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世子妃5(2 / 2)
那人太梦浪了,在唐柠那节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主子,这是何苦呢?”春桃本就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看到唐柠这副模样,竟是直接哭了。
绿意帮她把衣裳都脱下来,春桃帮她试水温,两人扶着她走进浴桶里。
氤氲的热气蒸腾而上,把她白嫩娇体身上的红痕衬得越发明显。
唐柠正发呆出神,这时绿意提着灌满了热茶的青瓷壶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见她醒着,道了一声,“主子,要不要喝口热茶润润嗓子?”
唐柠哑着嗓子应了一声。绿意倒了小半杯,微凉了一会儿,半扶着人起来靠在软枕上,小心地将瓷杯递送到她发干泛白的唇边。
唐柠将茶水饮了个干净,又倒回了床上顺带侧了个身子面朝里。
绿意也没说什么,只叫房中其他候着的丫鬟都退下,她一人安静地守在旁边。
等到身子利索了,走路不颤颤巍巍了,唐柠才梳妆打扮去寻世子。
外头阳光正是好着,墙角翠竹绿荫下洒了一地光影,唐柠站在屋檐下往那处瞧了一眼,心头闷堵着的郁气散了些。
“世子妃,世子还在忙呢?”小厮笑得谄媚。
“我等得起,记得禀告世子一声,我有要事相商,世子若是不出来,会后悔一辈子。”唐柠理着宽大的袖摆叫人端了个梅花凳来,施施然坐下,面上含带着几分浅笑,端庄大方,很好地展示着她身为世子妃的威仪。
小厮如实禀告世子爷。世子放下了手头的毛笔,搁在了边上。
沉思了片刻,出去见了唐柠。
“世子若是真不喜欢我,那就和离吧。”唐柠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盏,看着杯中茶水,唇角微翘,语气柔和。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世子愣了,看着唐柠的眼神里透着不可思议。
唐柠缓慢而有节奏的拨了拨茶杯盖,侧头看向世子,“我可不愿与世子做一对怨偶。世子若是不喜欢我,大可换个女子做世子妃。”
给唐柠倒茶的下人,吓都快要吓死了,听了这等辛密,他还能保住这条小命不?
“父王肯定不会同意的!”世子动心了,但他也清楚父王的固执。
唐柠拨弄杯盖的手终于顿住,停了下来。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全看世子有没有这个心了?”唐柠的眼珠子动了动,往日那双清亮动人的眸子暗了些许,她浅笑着,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唐柠走动时裙裾不动,珠钗不晃,一举一动都是大家千金的风范,就连笑容也都恰到好处。
明明是再规矩不过了,世子却觉得心里一寒,有点儿害怕。那感觉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那你与本世子一同去和……”世子眼底闪过一丝炽热。
“看来世子并不是真心想和离,那就算了。”唐柠的声音并不高,语气也算不上冷,偏偏就是让世子听得脊背发凉。
“别别别,本世子会自己想办法。”世子也不求唐柠了。
“那就祝世子心想事成,早日抱得美人归。”
世子觉得她这话有些怪怪的,似是意有所指,但又见唐柠面色坦然,便疑是自己想太多。
唐柠和唐月,可是死对头,若是世子妃知晓他爱慕之人是唐月,绝对不可能这么平静。
连父王都不知道他和唐月私下有往来,世子妃一个深闺女子又如何得知?
“本世子一心只读圣贤书,哪有什么爱慕之人。”世子干笑两声。
唐柠没有立刻接话。定定的看着世子,直把世子的心看得七上八下,这才终于缓缓开了口,“祖母那边,我会自己跑一趟,信王这边,就有劳世子了。”
“那我就在这就等着世子的好消息。”唐柠说完这番话,便起身离开,再不给世子半点挽回和争取的余地。
留下世子,好半天才将心底的那些激动和欢喜全部按捺下去。
若说世子之前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那么在唐柠说了这番话之后,他便有了别的念头。
唐柠的‘识相’,让世子的心情都变美了,因此还得到了一些东西作为赔罪,什么新衣服呀,一点首饰。
唐柠嗤笑一声,把东西压在了箱底,为过去的自己感到不值。
唐柠整天自己的屋里呆着,没事就不出去,在信王府越发透明,越发没有存在感。
世子急,急着娶心上人,她却一点都不心急。
世子和信王犟上了。
自从信王说了一声荒唐,他心情就不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写画画的,地上都是废纸。
画画,画美人画,画中女子一颦一笑,颇为传神,画上还写着女子的闺名,他写诗,写失恋求而不得的诗句,哀怨又缠绵。
喝最烈的酒,让自己忘却痛苦,酒窖里的酒,被世子搬掉了六分之一。
本来好好一个风度翩翩的世子爷,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如此颓丧,信王那叫恨铁不成钢,气得摔了不少东西。
世子大病了一场,卧在床上,太医来查探了一番,确实没有装病,又过了几日世子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一病,让信王府鸡飞狗跳。
唐柠去看了一眼世子,一进屋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看到床上的世子现在的模样,她觉得有些诧异。
世子给她的感觉一直是翩翩君子的模样。现在他一脸病色躺在床上,身上还有浓浓的酒味,看上去萎靡了不少,连带着身上那种吸引人的特质也没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女人惯用的伎俩,真没想到世子也爱使这招。
真丢人。
本来世子已经病得有点神志不清了,突然看到一个女人,恍惚间觉得自己看到了心上人唐月,他喃喃地喊着唐月的闺名,很是深情,他伸出双手,意图去摸唐柠的手。
唐柠极快地把手缩了回去。
唐柠感觉到了耻辱与愤怒。
她看着世子的模样,久久没有说话。
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从今以后,她若是还对世子有半分情谊,她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