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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则安静地趴在桌上睡觉。班内骚动一片,谁都忍不住拿个本子往脸上和身上扇风,唯有他安静如画,像个一动不动的雕塑。
可宁音知道,他的身上有着异于常人的滚烫温度,已经将露在外面的冷白的脖子和耳根也染上了些许红色。
一定是生病了!
她小跑过去,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的空座位处坐下。
因为秦傲的关系,班里没有人愿意和他做同桌,这个位置常年空着。
她无意打扰他的睡眠,只是将消暑药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然后安静地拿了个小本子给他扇风。
这样热的天气,没有电风扇,他还生了病,一定很难受吧。
明明是书后期里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反派,在早期却这么可怜……
小股小股的风,吹起少年微压在额间的刘海,因隐忍欲望而紧皱起来的眉非但没有舒展开,反倒蹙得更紧。
从餐厅回来后,他就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
但地精转送的石子纽带就在学校里,而且当夕阳落山,石子纽带失效,地精就无法传送过来。
这也是那一天为什么,他会将刚拿到的抑制剂装在书包里的原因。
这一个下午,是他能最后得到抑制剂的机会。
他没法走,但怕被人看出异样,干脆趴着。
现在,那股若有似无的纯血的香气,在空气里轻柔的飘散开。
喉间干涩灼热,原本快要缓下来的呼吸也因着她的忽然靠近,变得粗重了起来。
想要吸血。
他的身体在发出渴求的信号,原本清冷的眼里也染上一层深的欲望。
偏身边的少女毫无所觉般的,还在轻轻地给他扇风。
温软的风,混着香,考验着他的自制力。
傅庭渊睁开眼,直起身子,视线扫过桌上的那盒药,心中了然了几分。
她以为他中暑了。
从昨天开始,她就有点不对劲。
对他的敌意全然消失,说的话也都满载真诚。
现在……
又给他送药扇风,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动不动就试图对他作恶的恶毒少女。
“宁音。”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微冷的声音带着一点儿哑,莫名的性感。
宁音微愣,手里的动作停住,抬起眼看他,轻声解释:“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看你热,想给你扇扇风而已。”
正午的阳光正盛,透过窗棂倾洒进来的阳光斜斜地落在他身后的黑色伞背上,折射出一点儿刺眼的光。
他一张脸隐没在阴影里,薄唇苍白,面颊却透着点儿异常的红色,甚至连眼瞳都仿佛带上了一点儿深红色,带着一点儿诡异的另类性感。
他看着她,声音冷哑:“不要靠近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善意。”
这是他现在理智尚存,给她的最后的警告。
虽然宁音有心想和傅庭渊做好朋友,但话都讲到这份上了,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再骚扰他。
看来刷正大佬的好感度这事儿,还是任重而道远呀!
她没再说话,乖乖地走回座位上,打开书本看书。
但还是有点不放心,眼神时不时地往他座位的方向瞟。
少年已经再度趴下,周身像立起来无形的铜墙铁壁。
他不再试图接受班内人的任何好意,也不会对其他人展现出关心,漠然的,像是个隐形人。
生病了,也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
宁音忍不住有点心疼。
这一举动或多或少也引起了班上的一些人的注意。
陶清悦的小姐妹团也纷纷议论了起来。
“不是吧,宁音真的要和傅庭渊做朋友啊?”
“都去给人家扇风了,还能是假的啊?”
“我靠,她是不是傻逼啊!和傅庭渊走的近的人,也和傅庭渊享受一个待遇欸!但她是宁家大小姐……”
陶清悦冷笑:“宁家大小姐怎么了?宁家再牛,比的上秦家吗?以后对她都硬气点!看我现在就去给她个下马威!”
陶清悦说完,就拿起杯子走去装水。
饮水机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陶清悦路过傅庭渊的座位时,嫌恶地皱了下眉头。
她装了满满一杯水,邪恶地想,等会就泼在宁音的脸上。
陶清悦走回去时,特意绕到了宁音的座位边,将水杯高高地扬起,准备装作不小心,将水泼到宁音的脸上。
后排的小姐妹们等着看好戏,都捂着嘴嘻嘻嘻地笑。
宁音正低着头看书,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异样。
教室后座,半阖着眼的少年忽的睁开眼,眼神微凛。
下一秒——
陶清悦高举着的水杯的圆底破开,盛着的那满满的一杯水瞬间倾倒下来。
淋了她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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