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破碎的梦境(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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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民的生命中,“生命之母”降临在世界中心的那一刻是一个无比重要的时刻——这一刻不仅代表着一个世纪的开始和一个世纪的结束,还代表着一个世纪一度的“朝会”的开始。
当“生命之母”降临在世界中心之后,先民们就会放下手中的工作,带着分配到自己手下的量产机,从自己的工作地点赶到自己所属大区的行政中心。
他们会整齐地排列在行政中心的广场上,让自己的意识与其他人的意识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意识网络。这个网络对所有的先民来说都很重要——因为工作的关系,先民们只能在这个时间才能聚集在一起;他们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将自己的思维调整到与整个族群同步。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先民们才能与统治者取得思维上的联系——他们只有通过这张网络,才能获得“生命之母”的启示,才能将他们的祈祷传递给即将到来的生命之母——这是他们对神圣的“生命之母”的崇拜,也是他们的精神寄托。
另外,这张网络还是他们交流的平台,是他们从统治者和其他的先民那里获取知识和经验的最重要的途径;可以说,这张网络是整个先民社会能够不断成长的“土壤”!
这张网络同时也关系到整个先民∽◆,社会的安全——在思维同步的过程中,统治者会判定先民的思想“是否安全”;如果统治者确定这个网络中存在不安全的隐患,就会隔离那个存在安全隐患的意识,并且暂时剥夺这个不安全的意识的主人参与“朝会”的权利。
所有的先民完成思维同步之后。“朝会”就会进行到下一个阶段——在这个最重要的阶段,所有的先民。包括统治者都会以最虔诚的态度来迎接“生命之母”的到来。
意识网络也会在这个阶段发挥出最重要的作用:
这张网络是先民们聆听“生命之母”的声音的“耳朵”。先民们都坚信,拥有纯净的核心和虔诚的信仰的先民会通过意识网络听到“生命之母”的声音;不止一个人表示。他们听到过“生命之母”的呼唤——这些人全部都是工作上的一把好手,并且都拥有坚定的信仰;统治者也会将他听到的“生命之母”的教喻传达给其他的先民,让所有人都能聆听“生命之母”的教诲。
这张网络还是先民们吸收“生命之母”所传授的知识的“天线”。当“生命之母”到来之后,这张意识网络会最大程度地接收“声命之母”中所蕴藏的知识;这些知识大都是关于“如何提高生产力”以及“如何防范恶魔的侵蚀”的——在统治者的整理下,这些知识会很快同步到所有的先民的意识之中,被所有的先民掌握。
这张网络还是先民们接收“生命之母”的馈赠的“摇篮”——先民们在“朝会”开始之前就会将所有的量产机带到行政中心;当“生命之母”降临之后,她会随机散播生命的种子;这张网络会最大限度地接收“生命之母”的馈赠,然后引导着这些生命的种子进入量产机的身体。
如果先民的虔诚感动了“生命之母”,她就会赐下足够的生命的种子;这些种子会在量产机的核心深处生根发芽。最终成长为一个完整的意识;当这个完整的意识苏醒之后,一个新的“先民”就诞生了——对一个族群来说,“族群能够不断地诞生新生命,能够不断地成长壮大”是最重要的,所以,每一个先民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掉以轻心。
当“生命之母”播散完生命的种子之后,她就会离开先民的聚集地,前往世界的其他的角落,在那些无比贫瘠的土地上播散希望的种子。
当“生命之母”离开之后。“朝会”就进入到最后的阶段。在这一阶段,统治者会根据上一个世纪的工作情况调整工作岗位——所有的先民都盼望自己能够承担起更重要的工作,获得更多的认可。
正是因为“朝会”承担起了太多的责任,“朝会”才显得如此重要——对所有的先民来说。“朝会”才是构成他们生命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如果你要惩罚一个先民,你只需要剥夺他参与“朝会”的权利即可,因为这绝对会让任何一个先民感到生不如死——当然。除非你是一个秉承了“生命之母”意志的统治者,要不然。你是没有权利剥夺一个先民参与“朝会”的权利的。
被剥夺了“参与‘朝会’”的权利的先民将被自己的族人排挤,因为这些人会背上圣典所记载的“原罪”——无法参与“朝会”。也就无法将自己的精神和所有人同步;无法将自己的精神和所有人同步,也就是说,这些不幸的先民将拥有自己的“秘密”。
“秘密”即原罪——圣典如是说。
“‘秘密’是通往‘自由’的通道,‘自由’是打开恶魔之门的钥匙,恶魔是毁灭世界的根源。”
这一段话是刻在所有的先民的灵魂根源上的戒语——所有的先民都坚信,一个先民被剥夺了“参与‘朝会’”的权利之后,他就已经背负上了原罪;这些“罪人”将被所有的先民视为“非人”,因为先民们相信,“罪人”会带来灾祸,会让先民走上毁灭的道路。
当然,伟大的统治者并不会指认这些被剥夺了权利的先民为“罪人”——“罪人”是一个非官方的“称呼”,是一个约定俗成的“形象”,是所有正常的先民的“共识”。
统治者甚至不会剥夺这些“罪人”的工作,也不会进一步惩罚这些“罪人”——统治者是“生命之母”最宠爱的孩子,是所有的先民的兄长、父亲。是“生命之母”的代行者,是“生命之母”的意志的物质体现;“生命之母”无论何时都是神圣、伟大的。“生命之母”对待所有的先民都是仁慈的,包括那些“罪人”。所以,统治者也必然是伟大而仁慈的。
作为伟大、神圣的统治者的孩子,普通的先民却无法像他们的父亲那样宽容、仁慈——他们无法像统治者那样,仍然将“罪人”看成是自己的同胞,他们甚至无法和“罪人”共同工作!
先民们不能容忍和“罪人”在一起工作,也就在事实上造成了对“罪人”的排挤;这种排挤几乎不会随着时间而发生改变,也就是说,“罪人”在成为“罪人”的那一刻,就已经失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