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学艺时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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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又强征许多民夫,往江、浙一带深山穷谷之中,搜寻奇峰怪石和各种花草树木,以供御花园中堆砌假山和点缀风景之用。赵佶本就好此,却不知这些东西都是又笨又重,花色繁多,特别是那些假山石,往注重达好几万斤。这又是交通不便的时代,硬要用人力车船,从远隔汴京二三千里的江、浙一带抬运到京,这是多么麻烦困难的事!每次所征发的民夫,动辄在万人以上,而贿赂卖放和被迫逃亡的苦难百姓,再加十倍不止,还未计算在内。百姓凄苦,帝昏臣奸,天下许多有才之士,悲愤之余,更知乱世将至。再说,那些押送花石纲的大小官员差役,贪残凶暴,无恶不作。抬运花石的穷苦老百姓,都是自备干粮,不管炎天暑热、雨雪风霜,都得咬牙忍受,挣扎前进,稍有不合,便遭官差们的毒打,一路下来,哀声遍野,时不时还夹带着官差们的怒喝声和笑骂声。
那些押送的官差,近乎泯灭人性,欺弱附强,只管倚势招摇,到处都有地方官吏逢迎接待,任性享受。这大量民夫们只能宿在野地里,日晒夜露,受那寒暑风霜的侵袭。稍微体质弱一点的人,便在途中磨折而死,死后连尸首也无人掩埋。至于这些被害百姓的家属,田业荒废,再者饥寒难耐,日夜盼夫盼子,望野悲号的惨状,怎能不教人悲愤,大喊天道不公,仁义不存!
泱泱大国,以无数百姓的膏血、劳动力,只为供给皇帝还有一少数贵权的一时玩好,自然民怨越积越深。朝廷昏庸无道,奸臣肆意敛财,所谓官逼民反,终于各地各县的老百姓在万般无奈,忍无可忍之下,纷纷揭竿起义,只为能苟存残身。而最是可恶,那用百姓税赋供养的朝廷官军,见了金、辽那些外族蛮夷,却是害怕懦弱,反倒见了这些只为生存,不得不反抗的老百姓,却认为是建功立业、搜括民间财物的大好良机,打起仗来非常残暴,各个争抢夺功,一味屠杀,每每杀起来,便是横尸遍野。
这各地起事的‘反贼’初起尚不知战阵,更兼没有英雄豪杰率领举事,势单力薄,根基还未稳,开头时常被打败。最是可怜的是,各地因此连带遭受残杀的良民,不计其数。
只不过,公道不存,生计难继,随着民怨愈深,各地举事造反的反贼蜂拥而起,此起彼伏,如此一来,各地官府这才慌了手脚。随着局势愈来愈乱,各地反贼的数量、势力,更是日愈庞大,各地官府纷纷通报。可叹可悲的是,赵佶尚不知国家已然病入膏方,蔡京、童贯等六贼几乎包办朝中政务,唯恐罪孽被揭,自不敢通报赵佶。赵佶在六贼蒙蔽之下,依旧悠然自得,任性玩乐,尚以为天下在他治理之下,国泰民安!
却说邓云、岳飞等少年俊杰,在周侗座下学艺已将近两年时光。周侗乃当世豪杰,腹有包藏宇宙之机,纵观此下朝廷文武,却无一能与之比肩。如此人物,自非寻常之辈,所谓名师出高徒,邓云、岳飞等师兄弟皆学有所成,武艺突飞猛进,兵法、战术、礼义、治国安邦之道,皆得所得。在周侗的带领下,各同门师兄弟,常以沙盘拟造各种战场,再造以各种奇石为兵,互相对练。其中又以邓云、岳飞最有灵性,两人往往能改革立新,从各种战阵、兵法中通悟变化,若对上两人之外的师兄弟,定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杀他个片甲不留。邓岳两人天赋之高,自是令周侗欢喜不已,时不时更会亲自下阵,与邓、岳两人对练,往往一旦开始,便不知时辰,难分胜负。
学师期间,邓、岳两人,一人凭着前世所学,早立根基,灵活巧用,另一人凭着天赋悟性,后天刻苦,随着时间推移,已远远超越其他同门师兄弟。周侗看出两人乃旷世奇才,日后定能闯一片天下,欲把平生所学,倾囊教授。邓、岳两人虽亲如兄弟,但也互相比较,以此为动力,努力竞争。
一日,周侗领邓、岳等徒儿到村外七里沟山坡无人之处,在相隔百步之内,挂一竹竿,上面挂着大小三个带有风叶的竹圈,教说一众门徒,每日对着初升起来的太阳,朝那竹圈注视,看它随风的转动次数,每一个圈都要数到三百为止。竹圈大小不等,因此被风一吹,转动起来,便会有快有慢。除大风外,必须三个转数都要同时记清。稍微有点含糊偏差,就得重数。等阳光射到脸上,已睁不开眼睛时,再闭目养神。如此一日功课便算结束。这般功课每天持续,而每隔四、五天,便要把竹竿移远两三步,直到三百步左右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