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二章五阶。(1 / 2)
“一个寒冷的冬夜一个年轻人想邀请他暗恋的姑娘跳舞。他需要一朵红玫瑰但他寻找已久却只能找到白色的玫瑰。”
“枝头上的夜莺为他的感情所感动。它用它的胸脯刺入玫瑰的尖刺。白玫瑰被血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夜莺怀着对爱情的希望而死年轻人却因为穷酸而被姑娘拒绝他愤怒地把红玫瑰扔到了阴沟里。”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面前是麦克风与收音器小眉声情并茂地朗读着她从玩家口中听过的童话。一大群孩子围在她的身边听她讲故事。
这里是边城——由于末日城并不安全不少孩子被送出了末日城。
小眉自从回归凯乌斯塔后就一直待在边城她不想给苏明安添麻烦所以一直老老实实不敢乱跑。
在发现这里有一座信号塔后她心中的向往被激活了——在测量之城聆听广播的那段时间里她就一直很想成为一个电台主持人。
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坐在信号塔透过传声设备给孩子们讲故事。
“那小眉姐姐那如果你是夜莺你会选择和那个年轻人相识吗?”女孩子说。
“我……”小眉思衬片刻面对孩子们期待的视线:“我应该不会那么做吧……我是个很胆小的人我怕痛也怕死我做不到一边用心血染红玫瑰还要一边歌颂爱情那太痛了……”
“我也不会这么做夜莺太蠢了它为什么要为别人的爱情而死呢?”一个男孩子说。
“文中不是有一句话吗。‘然而爱情胜过生命再说鸟的心怎么能比得过人的心呢’。”女孩子说:“但我很奇怪……小眉姐姐我经常听人们说爱爱是什么啊?”
爱是什么?
小眉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书页。这个问题太过复杂千百年来诗人与哲学家们穷尽了华丽的辞藻与连篇累牍的段落去描述它极尽浪漫与悲壮的色彩却没有人能准确地说出它的含义。
但在听到这个问题时她脑中只想起了一个人。
凌晨时分坐着轮椅与她擦肩而过的他。
那天暴雨血泊之中朝她伸出手的他。
晴朗午后繁华的都市之间与她走进电影院的他。
他的眼神始终充满包容与尊重哪怕身处最寒冷的暴雨里在她眼里也镀着阳光。
人们说当听到“爱”这个字眼时第一时间想起的人就是“爱”代表的人。
所以她眼中的“爱”是……
“喵~”肩头沉重的白猫打着呼噜毛绒绒的大尾巴扫着她的脸颊。小眉像是被骤然惊醒手指一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童话中的“年轻人”是他“夜莺”是她她会为了他而染红玫瑰花吗?
会吗?
她好像……还是不敢。
“今天的故事讲完了你们回去睡觉吧。”小眉立刻站起身收拾着桌上的台本。
时间已经不早了孩子们打着哈欠离开了信号塔。只剩下小眉怔怔地盯着眼前反光的玻璃周围的麦克风闪烁着沙沙的杂音。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小眉——我听说你和苏明安很熟。我想送他一份新年礼物你可以帮我参考一下吗?”
说话的人是一个女玩家。她染着棕金色的头发戴着硕大的水晶耳环模样很成熟。小眉居住在边城时一直是这个女玩家在保护小眉。
玩家的行动都充满目的性这个女玩家也不例外。她知道小眉是苏明安的任务对象她想帮助苏明安所以会保护小眉。
小眉下意识道:“你为什么要送他礼物?你喜欢他?”
女玩家一愣而后很快笑道:“不是我只是想送他一份礼物而已凯乌斯塔快要结束了他应该会休息几个小时我可以在他休息的时候把礼物送给他。”
小眉疑惑道:“你不喜欢他却要送他礼物?他甚至不认识你。”
女玩家应道:“这重要吗?”
在小眉不解的神情中女玩家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她透过有些模湖的玻璃俯瞰这座安宁和平的边城。信号塔的屏幕数据闪动照耀得她的侧脸泛着莹白色的冷光。
“确实有很多人喜欢他但没有结局的喜欢也太悲哀了。”女玩家说。
“那你为什么……”小眉说。
“你想听吗?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女玩家说。
“我想听。”小眉说。
与他有关的一切她都想听。
女玩家笑了笑垂着头道:
“三个月前我一直处在抑郁之中整天整夜只知道哭我怕丧尸、怕骨骸我害怕一切副本中的怪物。
当我坐在公园里哭泣时一群传教的小团体路过了我他们给了我一本《灯塔手记》他们说每个人都可以发挥自己的光彩。”
女玩家说到这里很轻、很慢地笑了:
“我当时没把这玩意当回事只是去顺道搜了一下苏明安的直播。结果我越看越上瘾我想他作为同龄人都能这么厉害我为什么不行?”
“他在康斯坦汀任教的那一天我母亲已经患了精神疾病我已经绝望了半个月。但他的琴声唤醒了我……那时候我就在想他负担那么重都能有如此美好的琴声我为什么不能开出花来呢?”
女玩家昂起头望着天花板晃白的灯光温暖的雾气在她的鼻尖萦绕:
“他没有一刻在帮助我却始终无形地在帮助我鼓励着我走下去。不管他在哪里——只要我抬头就能看到他。
我想这就是灯塔吧。
至少我被照亮了。”
她在说这段长长的叙述时小眉就像看到了一朵花的盛开。女玩家童孔中的光采很亮。
“你好像……很了解他。”小眉说。
女玩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他是个很吸引我的人。”
她掰着手指像是思念又像是谴责:
“他这个人经常口不对心。有的时候明明很痛却总是一声不吭自己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