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儿戏不足道,五噫出西京(2 / 2)
但“谁还没个土行神通么?”
陈错的声音突兀响起紧跟着四周的土地猛然扭曲化作灰白之雾!
“嗯?你竟提前在这里布下洞天?”面具仙人一下子就从大地中重新显现“天地压制下你为何能让洞天独存于外?”
“总算是说了一句囫囵话了但我并不想答你。”陈错并未现身只是传声至此更不会告诉对方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到处搭建戏台了“你以灭长安为引存着的念头之一不就是引我对你出手吗?”
“你以为区区陷阱能治我?这到底也只是脱胎于凡间的谋略”面具仙人身子一震身后有游龙之影显现咆哮之后有充斥着黄沙碎土的洞天景象显现逐渐蔓延生生将周遭灰白之雾驱离自身三丈!
“不是治你是与你约定!”
陈错说话间玉带显现跟着一尊过往帝王从中迈出有王朝紫气相随凝结成华盖、玉辇、导盖、拂尘、御杖、引杖之形化作滂沱之势汇聚其人之身而后他冲着那仙人一指用漠然之声道:“朕要与你约法三章!”
嗡!
霎时间虚空霹雳有神龙之影在玉带中徘徊有万民之念自长河中归来。
天地齐鸣震得那面具仙人头晕目眩竟是差点跌落云端!
“区区凡俗帝王竟敢俯视于吾”
轰!
但他话未说完
“其一杀民则死!”
“啊!”面具仙人惨叫一声身后洞天瞬间扭曲无数冤魂渗入其中化作一道道身影在那洞天中漫游“滚开!卑贱之魂莫近于吾!”
“其二伤民同伤!”
“噗!”他复又口吐鲜血周身黑气翻涌全身上下血虹炸裂竟是瞬间便陷入重伤“可恶!怎会如此”
“其三救民可强!”
“唔!”他瞬间头晕目眩全身上下急速颤抖“不!不!不!我岂可沦为凡俗之民的附庸扶摇子你竟这般辱我!”
陈错三言既出化作三道光环径直落下来不由分说就套在了面具仙的头上!
咔嚓!
洞天消弭面具破碎露出了一张长须龙脸他捂着头惨叫心知不妙身子一转便落入土中瞬间远去!
陈错这次也不阻止任由其人来去。
“既瞧不起凡尘日后便给凡尘当牛做马。”
陈府中陈祎抬头看天骤然一指!
玉带当空盘旋走出一人怀抱玉璧。
刹那间光华四散照耀长安城池之上的诸多裂痕人心之中的纷争慌乱在这一刻尽数消弭一如往昔。
“完璧归赵。”
待得做完这些玉带彻底消散长安骤然寂静。
地下的龙脉骤然暗淡长河之水隐隐迟滞先前显现的诸多身影逐渐暗淡没入水底。
徘徊于城池上方的香火烟气骤然凝聚化作一道光辉朝着陈府之中落下径直没入了陈祎身躯却不入内而是凝结于与陈祎重叠合一的陈错身上化作一个窍穴!
咔嚓!
破碎声中陈错心有所感。
“果然如此这西行之事其实已经开始了。”
“快!”
皇宫之内李世民见玉带消散光辉落于城中连忙道:“速速探查那是何人府邸!”
待得仆从领命离去他扫望长安面露振奋之色。
“易乱为治必待非常之人。”
“怎样?学会了吗?此法诸世皆可行之但切记遇到‘崇皇’二字便需得立刻退避!”
身形自陈祎身上脱离出来陈错凌空踏步而上先是目光扫过陈光蕊夫妇最后落在陈祎身上轻轻一笑道:“若是没学会也不打紧日后慢慢熟悉。”
“您是”陈光蕊见着陈错的面貌心中电光一闪急切走上前去。
这些年他一路成长却也没有忘记当初在东海遭遇的种种再加上一直未能见到母亲照顾自己的婆婆也在前些年离去但在走的时候那位婆婆还是留下了几句话内有暗示。这些年来他暗中思量有两个大致的猜测只是难以证实今日得见又怎么能忍得住?
只不过他一句话尚未说完陈错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空荡荡的院墙陈光蕊怅然若失;殷温娇却顾不上相公的情绪一颗心都挂在儿子身上她方才推开了门就见得自家儿子浑身泛光手捏印诀而后玉带擎天力挽狂澜!
这般场面别说殷温娇以前没见过就算是想都不曾想过哪怕再是望子成龙也不会想到儿子有堪比仙人的手段!以至于这会心情复杂既有惊骇又有担忧却也存着一份与有荣焉。
可等见着那离去之人看着满脸迷茫的儿子她这满腔念头又都化作了担忧与心疼一把将陈祎拉过来搂在怀中不住安抚低声哭泣。
“我儿莫慌为娘在此。”
“娘亲我无事。”陈祎回过神来压下心头思绪感受着那存于心底的咒文术法看着天上正缓缓消散的玉带光辉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随即他看向陈光蕊踌躇了一下道:“父亲方才那人你是不是认识他自称是是我先人。”陈光蕊的异状被他看在眼里这才有此一问。
“他真这么说?”陈光蕊沉默片刻才道:“其实为父的身世”
可惜这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已是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紧跟着就是一个尖锐的嗓音传来——
“圣人有旨宣陈祎入宫觐见!”
“如此说来你亦深恼佛门之患!甚好!甚好!”
御书房中李世民听了陈祎的一番论述后夸赞连连旋即就道:“实不相瞒朕对此事亦多有忧心。”
陈祎一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陛下既然担忧为何不加以制止?如今朝野处处皆有礼佛之人佛门一声令下僧众信徒之众难以想象!”
“朝中之事并非那般简单掣肘甚多朕为皇帝但要治国理政也要有人帮衬总不能把相关之人都给撤办了那说不得要重演杨隋旧事了!”李世民点到即止并不明言他知道陈祎这等官宦人家的子弟定然明白言外之意所以话锋一转“有鉴于此朕知晓要破佛事之影响还要对症下药要以理服人要让人哑口无言要让那佛家之说真个成为一家之说而不是世之真理!为此需要有人前往西方将所见所闻记述下来探明佛门之法的根本既不褒扬也不贬低而后整理成册打破迷思让世人知晓佛家也只是一家西方亦非天国!”
他转头看向陈祎:“你可愿意做这个人?”
离开宫中的时候陈祎精神振奋终于找到了人生目标得到了能够施展一身所学和抱负的机会只是回到家中其母殷温娇得知却免不了一番哭天抢地就连陈光蕊都是沉默不语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西方一去千万里沿途有雪山、瀚海、毒虫猛兽你年纪尚幼如何能承担这般职责?依为父看还是找圣上辞去差事。”
“父亲常说有志不在年高况且你当年年少时就曾孤身求学甚至独斩猛兽!儿子又有什么好畏惧的?”陈祎只能劝道:“况且圣人说并非让我独往还有人在旁护持!朝廷遴选出来的猛士自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更不用说我也是自幼习武虽然剑法稀疏但身子强健弓马也算娴熟关键时刻还不会策马奔走吗?”
可惜寥寥数语如何能说服殷温娇?
只是是夜陈光蕊与殷温娇睡下后梦中迷迷糊糊忽见一人各有所得、所知态度稍显软化如此纷纷扰扰半月最终才算定下。
又过月荀李世民借口说当今之事佛经虽众但不正宗乃是中土之人后来编著失了真意需要有人西去取经顺势点了陈祎将此事公之于众引起轩然大波。
一时之间朝野之中暗潮汹涌但李世民不等各方反应过来已是快刀斩乱麻给陈祎封了个西行总管亲自送他出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