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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龙须,一点头,大周帝百里无极面容森然得凝视着仿佛根本不存在任何东西的地面上,“只要对云轻县主破案有帮助之事,都不算胆大妄为,何况只是区区酽醋而已。不用你仆人去提了,朕叫几个御林军去弄来。”
“这样吧,皇上,让二王爷亲自去提一桶酽醋来,岂不是更加显出二王爷没有撒谎?”靳云轻微微蹙了蹙眉,轻轻颔首之间,带着一抹冷笑,递视着百里爵京。
岂有此理,靳云轻这个丑女人!竟然敢指使他一个王爷做事。
“云轻县主说的有道理。爵儿,这样会显出你的诚心,赶紧去吧,区区一桶酽醋!”
百里无极下令。
一道圣旨下,谁敢拂圣意,想要找死吗?
“儿臣遵命!”百里爵京转过身去,阴毒得狂瞪靳云轻一眼。
百里爵京堂堂二王爷竟被靳云轻一个小小县主支配去做事,满众侍百里御林军们心中乐呵,可是脸上的表情再怎么样,也不敢表露出来,被大周帝知道,那是要杀头的!
不到半个时辰,二王爷百里爵京众目睽睽之下,从御膳房那么远的地方提来了一桶酽醋。
飞流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
百里连城脸上也是笑容,他看到靳云轻也在堂而皇之得笑。
那个酽醋桶好像夜香桶,如果百里爵京尽褪他身上的二王爷华服,穿上小太监的服饰,提着桶儿,还真像一个小太监呢。
御林军们都看在眼底,堂堂的二王爷被云轻县主耍,面面相觑,忍住爆笑,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曾见过二王爷他如此崩溃得去做此等粗活。
“我大周先祖都是马背上的优秀血统!爵儿,往后要加强身体锻炼!身体是根本!不能荒废,知道吗?”大周帝道。
众人终于忍不住笑了,上至三王爷百里连城,下至侍百里。
“二王爷要多多锻炼!别再纵|欲了!纵欲过度会腰膝发软,站不稳,臣女是医者仁心,所以才会告诉你,一般人,我不告诉她。”
靳云轻明眸皓齿讥笑百里爵京的样子,对百里连城而言,简直好看到了极致!
“你……”百里爵京脸紫得跟紫茄子似的。
“云轻所言有理,爵儿好好记下。”大周帝也在教育儿子,因靳云轻是一个出色的医女,所以她说出那一番话纵|欲腰膝发软的都属于病症,没有什么不妥。
不过对于其他男性侍百里与御林军而言,不禁疯狂爆笑,都在笑同一个人:百里爵京。
“二王爷辛苦你的酽醋。”靳云轻从百里爵京手里接过那一桶,对着方才一大片石灰粉撒过的痕迹,把酽醋全部倾泻在上面!
骤然间,石灰粉被淡化,那一处浮现了一大片的血迹。
“有血…有血呀!”众人议论不已。
大周帝眸色瞪着百里爵京。
“爵儿,这怎么会有血迹?”
大周帝百里无极龙眉高耸。
心中彷徨不已的百里爵京,只好淡笑掩盖他心中的恐慌,“父皇,儿臣怎么知道?那看上去红红的,说不定是红漆或者胭脂一类之物。云轻县主才玉学浅,糊弄父皇。”
“二王爷!那分明就是血液!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你竟然说是红漆或者胭脂?是胭脂的话,你怎么不抹在你自己嘴上?”
靳云轻挑眉冷笑。
一句话,包括百里无极满众人嗤笑不已,哪有一个七尺男儿的嘴上涂抹胭脂香粉的。
“你……”百里爵京恨牙骨痒痒,这个可恶的靳云轻,今夜她已不知叫他失了多少颜面了!他要报复!一定要疯狂得报复!!
“皇上!臣女敢对天发誓!臣女绝无糊弄皇上!”靳云轻对百里无极无比恭敬,旋儿身子转到百里爵京跟前,则是无比鄙夷,“谁糊弄了当今圣上,生儿子可是会没有屁|的!二王爷你敢发誓吗?”
咄咄逼人的话语,叫百里爵京几乎崩溃。
百里连城在一旁,越看越可乐,百里爵京这叫什么?玩火**!
飞流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也希望大小姐赶紧让这个该死的二王爷百里爵京被大周帝拉宗人府蹲大狱去。
“本王不做亏心事,何来怕鬼敲门?”百里爵京无耻得举起手来,“本王就敢发誓!本王若是糊弄父皇!本王生儿子没屁|儿!”
这是靳云轻的激将法,没有想到,百里爵京还厚颜无耻得说出来了。
爵儿,你这个蠢东西…
百里无极到底是位尊的天子,百里爵京竟然当着这么多臣下的面发这样的毒誓,大周帝对百里爵京生了不少失望,到底还是百里连城稳重端庄入他的眼,只是端儿没有向他提及贤妃一事,说不定,大周帝就不相信相信百里爵京的话了。
“云轻县主,可以告诉朕,为何酽醋泼了下去,就会出现一大片人血呢?”
大周帝向靳云轻询问的问题,正是在场中人都想要知道的。
“皇上,这酽醋泼地显出人血,是臣女年幼时期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靳云轻是21世靳天才法医,自然懂得酽醋其中的化学成分与看似消失的人血,暗中起着一种化学反应,不过跟他们说太多,无异于对牛弹琴,怎么弹,他们也听不懂。
说得大周帝兴趣被吊了起来,“哦,竟有如此之厉害?”
“当然!”靳云轻点点头道,“既然这里显出如此一大片的血迹,那么说明,不久的之前,一定在此中横卧了诸多尸体,只是现在,尸体被移走了,或者有人就地毁尸灭迹,二王爷,你说臣女说的对吗?”
那靳云轻的面色,给大家的感觉,就是百里爵京在撒谎,百里爵京要是想要解释,越解释,就越欲盖弥彰,世事往往是这样。
女人淡淡看着男人,百里连城双拳拱手,对大周帝道,“父皇!正如云轻所说,此地的确残留血迹,正是那些刺客们的尸体,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嗯…”大周帝轻轻哼一声,表示赞同。
“如此说来,一定有人陷害三哥,父皇要好生三思呀。”人群之中,走出一位墨袍美男,他淡墨衣抉在寒风中轻轻飘飘,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这样的大周第一美男子,走到哪里哪里都是焦点。
四王爷,百里楚墨,大周第一鸭,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娥眉一紧,靳云轻偷偷笑了一把,如果百里楚墨知道,此刻的靳云轻的心里仍然暗暗称呼他是大周第一鸭,他会不会气得晕眩过去?不过靳云轻又想了一个好绰号,干脆就叫大周鸭吗?原本想要叫他大周黑鸭,不过他很白,就叫大周白鸭!
“楚儿言之有理。”大周帝淡淡点头,转向百里连城道,“端儿,是父皇错怪你了,你不会怪父皇吧。”
难道父皇就这么放过百里连城?不可呀,风向怎么可以就这么变了呢,须要知道,百里爵京还想借着大周帝的手,将百里连城打入宗人府,这么一来,以后要是想要故技重施,对方已经起了警觉,却是不大好对付了。
这一次,无论怎么说,都一定要把百里连城打入宗人府!
“父皇!就算地上有血!也不能够证明是三皇弟途中遇到的那些刺客们的。”
不管如何,百里爵京就要如此无耻一回了。
只可惜呀,百里爵京他是无耻,无耻的部署也多,但是靳云轻不会眼睁睁得任凭百里爵京继续糊弄他的父皇了。
“咯咯,二王爷你是在睁眼说瞎话么?”靳云轻淡然一笑,当着大周帝的面,“皇上,臣女与三王爷没有任何的交情,自然也说不上臣女是在为三王爷说话。三王爷带着皇上随便指了一个地方出来说有血迹,经过臣女的勘测,也的确存在血迹,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么?再者,皇上请您好好想想,难道二王爷就没有问题了么?”
最后一句话刚刚说完,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得凝聚在百里爵京身上。
大周帝,亦是如此。
靳云轻瞪着百里爵京,“为何皇上明明对二王爷下了软禁令,而二王爷却对京兆尹府之内的一切情况知道的清清楚楚,包括徐州刺史蒋玉涛大人临死之前做过了什么,按道理,皇上的软禁令,是连着二王爷身边的一干亲随,比如闻人慕天、闻人席地都应该连坐下了软禁令的,可是夜前,他们却去端王府刺杀三王爷!这,是臣女所听闻的。二王爷在软禁期内,如此暗中派人监视京兆尹府的一举一动,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而这些杀手摆明了是二王爷派来的,在路上阻扰三王爷的,二王爷另派杀手以毒镖射杀蒋玉涛,因受阻扰的三王爷迟迟赶到,这才被二王爷嫁祸——”
肃杀而又清冷的声音,凌厉之极,叫人忍不住心生出对靳云轻县主的敬畏之情。
如果大周帝再听不懂靳云轻再说什么,可以说,百里无极他就是一个傻子了。
再怎么样,他是一个皇帝,一个耳观八方眼观六路的大周帝,这大周满满的盛世是经过他的手而昌盛繁荣的。
“爵儿!原来你才是那个无可救药的孽障!今日!朕要褫夺你二王的封号‘爵’。”
大周帝气急,第一时间废了二王爷百里爵京的封号。
皇室继承者们,都是有封号的,比如三王爷百里连城的“端”,端王,百里楚墨的“楚”,楚王。
而二王爷百里爵京的“爵”字,便是其封号,封号去,王爷此位一应的待遇全部没有的。
他们成年了,大周帝给他们分配王府和王爷封号,有封号的王爷才能资格成为下一任太子的人选,而二王爷百里爵京被褫夺王爷的封号,如何还能成为下一任的太子?
这,对于百里爵京的打击是非常严重的,而这,也是靳云轻所愿意看到的,渣男,渣男,就是要毁你帝王图!
“滚回你的爵宫!朕,不想看到你!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爵宫半步!否则,朕将你贬为庶人!”
百里无极甩袖,起了龙辇,众御林军围上来,将百里爵京带走了,拔掉百里爵京身上的王冠,叫他垂头散发,就这么带走了…
“爵宫,爵宫是什么?”靳云轻目睹这一切,不是很明白,问着身边的四王爷百里楚墨。
墨袍四王爷嘴角浮现一抹讥笑,“你这个丑女人,爵宫都不懂是什么。爵宫是二皇兄儿时在宫内的住所。不仅二皇兄有她的爵宫,三皇兄也有他的端宫,本王也有本王的楚宫,可,那都是皇子们儿时的住所。如今成年了,大都封王,搬出宫外,而二皇兄宫外的王爷府邸爵王府被父皇收回去了,所以,二皇兄只能居住在爵宫了!”
“原来如此。”
靳云轻浅浅一笑,明眸皓齿在火把照耀下显得是那样明艳动人。
可惜啊,如果靳云轻脸上没有拿到疮疤的人,她真乃此世上绝世无双的女人。
百里楚墨会如此想,是因为百里楚墨他就是一个颜值相当高的大周第一美男子,倘若靳云轻脸上无疤的话,那她便是这大周第一美人。有了疤痕,便是大周第一丑女!
对方一直看着自己脸上的疮疤,靳云轻冷然道,“看什么看,本县主脸上有疤,你不是嫌丑吗?怎么也看?还是说,四王爷今天突然改变胃口了?”
“你…”百里楚墨眸色一紧,靳云轻这个女人好生无礼。
扑哧一声,百里连城差点笑出声。
而百里爵京那边——
褫夺王爷封号“爵”,褪去一身王爵,重新入主儿时曾经住过的爵宫,对于百里爵京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
被御林军拖走的百里爵京扭头回望靳云轻,狰狞咬牙:靳云轻你这个贱女人!总有一天!定要你死在本王的手里!狠狠得折磨死你!叫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去!”飞流看见百里爵京那边射过来的目光飞流立马那手掌横在自己的脖子,作了一个斩字,意思是说,百里爵京你胆敢谋害我们家大小姐,我飞流就跟你拼命!
“飞流,别理他。”靳云轻淡然道,“皇上叫百里爵京王爷入主爵宫,实际上是一种变相得在眼皮底下监视他,看他下次还敢造次造反。”
后面一句话,大叫百里连城震惊,挑了挑剑眉,暗暗道,“靳云轻,你到底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百里连城王爷平静深邃如大海般的眸,冥冥之中有一股极大的魔力,在感染着靳云轻,“爷,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当着四王爷和飞流的面,靳云轻以此反问百里连城。
免不了一个促狭,百里连城脸颊微微发烫,“哼,你不偷看本王,怎知本王在偷看你。”
“唔。”靳云轻佩服得点点头,“王爷说的有道理。那…臣女告退。”
四王爷百里楚墨愀然一笑,回宫去。
“爷,上车辇吧。”许脩文与彦一壅异口同声对百里连城道。
见靳云轻和她的家仆飞流一前一后,往医馆的方向回去。
百里连城叫住她,“靳云轻,上本王的车马。”
“王爷有心送我一程,也好。”靳云轻身子麻利得跳上车辇,丝毫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飞流则是与许脩文、彦一壅在车辇外边驭马儿,王爷的车辇很大且阔,足足容得下五个人在车辇前头驭马。
哎呀一声,靳云轻跳入车辇跳得太快,生生装入百里连城怀中,女人樱唇点在百里连城的脖子间,也不知道怎么了,百里连城喉咙咕咚一声,连着喉骨微微动荡一下,牵扯靳云轻的红润的湿唇上下蠕动,完成了一个深情的“湿|吻”脖间的动作。
就这么,女人的侧脸停靠在男人的口,硬实有肉的膛,叫靳云轻感到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温温暖暖,舒舒服服,真想一辈子就这样停靠着。
“你、你可、可以起来了吧。”百里连城嘴唇忍不住动了动,他不知道这一开口,喉咙又动了,靳云轻忍不住又完成了一个“湿|吻”的动作,一同是两次。
女人想要猛地挣脱开,螓首抬起,鼻梁也跟着抬起,却撞在百里连城的唇,又一次的交集的,滑滑的,软软的,这是百里连城拿嘴唇感受靳云轻瑶鼻的结果,那种感觉只怕会让百里连城一生一世一都难以忘怀,像牛奶一样滑滑的,像鲜花一样粉粉的,像蜂蜜一样甜甜的。
这样的感觉,叫百里连城不能不心动,他的心此刻是靳云轻的心,不是他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