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六十章(2 / 2)
就像反叛军派了老师进图兰学院给所有人讲神学课程还往规章里加条例一旦神学课分数b等以下就会被开除图兰学籍。
所有学生都觉得不可理喻政/治不得干涉学术但这条规矩依旧颁布施行了。
而曾经高声反对开设这门课程的学生已经很久没有消息。
夏知扬咬了一口雾果没尝出什么滋味甚至还有淡淡的苦。
成立日那天他说服了父母离开勒托但半路上他的父亲认为如果反叛军真的占领了勒托他们一走了之倒是能保全自身但那些走不了的为夏家产业工作的人则会面临困境。
最终一家人达成一致留在勒托。
事实证明他父亲做下的决定是正确的。虽然现在的生活像被封去了五感死水一样但有他父亲这根主心骨在即使反叛军当政夏家的产业依然没有倒塌那些为夏家工作的人也能得到稳定的薪酬支撑生活。
夏夫人见夏知扬有些心不在焉小声说了句:“有新消息了。”
夏知扬猛地回神捏着只咬了一口的雾果甚至有些紧张:“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他父母有隐秘的信息渠道在反叛军全面封锁的情况下能时不时地拿到一些外面的消息。
像头顶遮天蔽日的巨石被破开一丝缝隙能于窒息中透两口气。
夏夫人将两张纸递给夏知扬看。
夏知扬接过来发现是《勒托日报》的纸质版以前只看过电子版再看纸质有些不习惯。
但只读完标题夏知扬就顾不得习惯不习惯了。
他快速将内容扫完捏着纸张的手指收紧又仔仔细细地从头将每个字慎重看过去。
“赢了?”
夏夫人眼睛有些红细声细气地回答:“赢了连着两场仗都打赢了战线已经推到了里斯本星。”
他妈妈会无顾忌地跟说这些话明显是家里开了能暂时扰乱监听的波段短时间内说话能自由一点。
夏知扬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长时间以来的压制让他比以前沉默了许多。可这个时刻他总想说点什么话来来去去最后只说了四个字:“赢了就好。”
夏夫人点点头“你爸爸得到的消息远征军总指挥死而复生有他在前线能抵挡住。聂将军在奥丁星已经跟霍奇金正面抗衡。”
她几番心绪交织“总会越来越好、越来越有希望的。”
夏知扬也点头:对。“
夏夫人又嘱咐:“在学校有些课程好好学认真上课像教你信神的课大致敷衍过去就可以了。”
夏知扬刚听完打了胜仗的消息心情好了不少语调也有了从前的两分轻松:“知道您放心我没那么轻易被忽悠我的偶像可是y神!”
无数光年外如群山般的星舰于宇宙中静静漂浮。
叶裴和蒙德里安吃完早饭后又急急忙忙地离开了。祈言按照减量吃完药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间。
走到门前时他迟疑几秒脚步转了个方向站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前。
破军提醒:“将军还在指挥室没有回来。”
祈言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想起陆封寒在给他剪指甲那次就将进出的权限给他了。
尝试着扫了一下个人终端“嗒”的一声门开了。
祈言没有贸然进去而是问破军:“我在他不在的时候擅自进去将军会不会生气?”
情绪的缺失让祈言有时候无法把握分寸。他不确定什么样的行为让人开心什么样的行为会惹人厌烦。
破军回答:“将军不会生气。按照人类的社交准则擅自进出别人的房间房间主人会恼怒。但将军允许您随时进入而且您对将军来说不一样。”
祈言觉得可能是减药了的原因他心底生出某种隐约的渴望促使着他。
轻轻推开门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陆封寒的房间陈设不多上一次进来祈言就已经全部记住了但他依然观察得认真。
衣柜柜门是半透明的里面挂着几件远征军的制式衬衫和外套。旁边是设置有淋浴的卫生间角落放有清洁衣物的净衣箱。办公桌上悬浮的虚拟屏跟上次不一样正处于休眠状态。
很整洁。
就像住在勒托那栋房子时陆封寒的卧室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
床头枕头摆放得规整边沿搭着一件衬衣。祈言照着记忆中的位置坐到了灰色床单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是陆封寒的私人空间里面充斥着他生活的痕迹祈言只是坐着便慢慢产生了朦胧的睡意。
陆封寒上午八点过收到洛伦兹关于反叛军新型武器的反馈又拉着几个舰长开了一轮会等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回到房间时已是上午九点。
进门时他低着头批复了两份后勤部递上来的文件又收到文森特发来的消息说定远号已经召回来了。
等反手关上门陆封寒才发现房间里的灯没有像往常一样自动亮起依然漆黑一片室内温度似乎也比平时高。
他手动按了开关。
灯光亮起的瞬间陆封寒一眼就看见在自己的床上有人正蜷缩着腿怀里抱着一件他的制式衬衣睡得很熟。
没有盖被子显出的身形清瘦因着姿势一截冷白色的纤细脚踝露了出来白得晃眼。
破军用弱光在空气中显示了一行字。
陆封寒看完——
祈言回房间后一直睡不着到了我的房间后才犯困睡着了?
让破军将灯光调暗陆封寒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地板上手指轻轻碰了碰祈言的侧脸。
平整的军裤在膝弯处有了褶皱。
没想到祈言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惺忪:“你回来了?”
“吵醒你了?”陆封寒嗓音极缓“嗯我回来了。”
祈言想起自己睡在陆封寒床上不由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陆封寒看出来眼神透出笑:“刚刚睡着了?”
祈言“嗯”了一声犹带初醒的鼻音。
因为隔得很近他恍惚间不由又陷在了面前这个人熟悉的气息中从骨子里透出一种踏实和心安。
单薄的眼皮又垂了垂瞌睡深了半分。
“我不会不高兴你想什么时候来我房间睡觉别的都可以。”陆封寒看着他抱在怀里的属于自己的衬衣忽地有些嫉妒。
“好。”祈言大脑难得混沌睡意席卷无意识地拉住了陆封寒放在床边的衣袖。
心中压制的某根炫被惊动陆封寒原本对自己的耐心颇为自信坚信自己可以等到祈言找回情绪。
但这一刻陆封寒实在是忍不了了。
衣料窸窣空气温软的房间里陆封寒反手将祈言拉着他袖口的手压在掌下倾身低头在祈言唇角处落下极轻的一吻。
如夏夜的泉水边蜻蜓点水而过。
掠夺的本性尽数收敛温柔而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