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2 / 2)
海天的皇子在五岁时离开母妃所住的宫殿般往麟阳四所,开始每日到尚书宫苦学直到志学之年,此后便开始每日上朝听政,但是却是没有议政的权利。在皇子二十岁弱冠之龄行冠礼方要离开麟阳四所,出宫自行开府。行过冠礼的皇子就可以参政议政了,也可以大婚娶正王妃,在这之前是只能有侧室而不可娶正妃的。
归海莫烬和归海莫凌早已行过了冠礼,本早该在宫外开府,可是由于两个人都是常年在军营,刚从边关回来没多久,所以开府的事情就一直拖延了下来。年前海天帝已经下令择地建造翰王府和八皇子府,在建好之前他们两个倒是还住在宫里。
归海莫烬回到怜清宫已是亥时初刻,刚进宫门随侍的李季就迎了上来。
“爷回来了,小厨房还热着膳食呢,王爷再用些不?”李季满面笑意地打了个千儿问着。
“恩,摆到烟雨台去吧。”归海莫烬吩咐着,大步往自己住的鍪然殿走去,那李季应声就往膳房而去。
自归海莫烬出宫以后这怜清宫就越发冷清了,大部分的宫女太监都还是清妃在世时就留在这里的,这些年去了一些也没让内务府补给,越发的显得宫阁空旷冷然。
归海莫烬回到寝殿接过侍女递上的毛巾擦面,又用清水漱口,李季从外面快步进来回话,膳食在烟雨亭已是布置停当。
归海莫烬对那李季轻点下头,跨步就向烟雨亭走。
这烟雨亭有两层,高约十米,建造在乃湖之上,是海天帝专门为清妃设计建造的。重檐画栋,在盈盈湖水掩映下,更显雄伟。亭下有回廊环通,登楼凭栏远眺,湖光尽在眼底。
烟雨亭前归海莫烬让人辟出一片开阔的平台,移植了两棵古银杏树,如今已是参天挺立。归海莫烬进了烟雨亭,亭中小桌上已经摆好了膳食,四碟精致的小菜在亭角的八盏灯笼照耀下,显得很是美味。归海莫烬坐下便屏退了李季,独自对月举著品着菜色,乃湖的一池碧水映着月亮清辉的光,粼粼波光闪动,照得归海莫烬镌刻的侧面忽明忽暗。*
突然南面天边闪过一簇赤红的焰火,妖艳异彩。
归海莫烬眼光微闪,放下筷子,拿了旁边的毛巾擦拭嘴角,又在手上依次擦过。这才起身往寝殿走,进了屋取过挂在墙上的黑鞘冥峰剑,不慌不忙地出门。一个跃身人已是穿梭在宫阁楼台之间,施展轻功巧妙而熟络地避过巡夜的侍卫,身影毫不停顿如同暗夜的燕子直奔凛德门。
出得凛德门,归海莫烬便向着刚刚起焰火的方位纵身疾奔,转瞬就来到了城南,竟是比骑马还要快上一程。仔细地察看着街角墙边的图标,没一会儿来到了一处民宅,归海莫烬轻轻一跃跳进院中。
院子里屋檐下挂着两盏大灯笼,一个弱冠之龄的白衣男子正焦急地来回走着,见归海莫烬跃入院中,立马笑着迎了上来。
“还怕王爷看不到那信号呢,亏得您瞧见了。”那男子疾步上前,清俊的脸上满是欣喜。
“钧辰,出了什么事?怎么就你一人在此?”归海莫烬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着。
“确实是出了事,叶染中了泣血楼的‘七日醉’,现在我们连人都找不着。”聂钧辰的言语中焦虑隐现,把归海莫烬请进屋子,倒了茶水,方才坐下拧眉看着他。
“泣血楼?怎么大老远跑到天子脚下闹腾?”
“事情出在半年前,叶染让许夺往宁州处理楼里一些事物。自他跑到宁州地界,就不满那宁州知府曹焕对当地百姓作威作福,搜刮民财。后来又发现那曹焕除了搜刮民脂民膏之外,还干些肮脏的抢劫勾当。纵容手下抢劫财物,强取豪夺。有些商人经过荆州地面,那曹焕竟派部下敲诈勒索,甚至像江洋大盗一样,公开杀人劫货。”
聂钧辰也不绕圈直奔主题,缓了一口气才接着道:“本来这些和我们染舞楼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那曹焕偏偏抢了许夺旧识孟子凉的货,还抢了人家女儿。许夺听说后,跑去相救可却是晚了,那曹焕竟是玷污了孟小姐,而那小姐不堪受辱当即就撞了墙。王爷也知道许夺一向桀骜,性子又烈,当时一剑下去就杀了那宁州知府曹焕。本来这事情也就这么完了,官府只要找不到凶手那也就是一桩无头公案。可是没诚想这事情让泣血楼知晓了,泣血楼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了人证,一下就把案子捅到了两江总督李安达那里。李安达此人王爷应是熟识的,向来刚正不阿,人又有些迂腐,一接手这案子就对许夺下了通缉令,一点缓和的余地都不留。那泣血楼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个机会,自是想要除去许夺的,四方打探了消息通报官府。许夺那小子又自知惹了大麻烦,竟是把这事瞒着我们死死的,就这样在丽水给抓了个正着,一个月前押解进了京城。我们得知消息已是晚了,想在路上把人救下,可是泣血楼又屡屡作对,我们也不好公然与官兵作对,一路营救了三次都没能成功。”
聂钧辰一口气说了这些多,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对归海莫烬笑笑,这才接口又道:“我们到了京城,打探到官兵把许夺关押在了城北京郊的虎牢狱,就想着劫狱的事。今天叶染带人出去打探虎牢狱的情况,那知道一去一天都没有回来,旁晚时候一个兄弟回来说是他们遇上了泣血楼的人,叶染中毒引开了泣血楼的一帮杀手,他这才脱身回来报信。本来这次进京就没带多少人,这会子全都出去找叶染了,晓舞嫂子和染晴妹妹也跟着出去了,这不就留我一个文弱书生等消息。许夺三天后行刑,现在叶染又没了踪迹,我思前想后越觉不安,这才找了王爷。”
“曹焕的事情本王倒是听说过,却不想竟和许夺有关。胆子倒不小,正三品知府说杀就杀了!你们既是来了京都为什么不先找本王?”归海莫烬听罢,脸上微沉。
叶染是他少有的几个好友之一,五年前开始行走江湖,和两个好弟兄许夺,聂钧辰一手创立了染舞楼。染舞楼以买卖消息为生,这五年来发展的很快,俨然已经掌控了海天各地各方诸多消息。染舞楼也养有许多杀手,接手杀人生意,可对于接到的杀人单子,总要事先对要杀的人调查一翻,染舞楼只杀作恶多端之人,在江湖上也算是义楼正派。这和同样以杀人为生的杀手组织泣血楼就有了利益冲突,自从染舞楼成立,两楼就互为对立,争斗了这许多年。
“我的意思也是既然事情已经捅到了朝廷,最好就请王爷帮忙,可是叶染愣是不让告知王爷,还下了死命令,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聂钧辰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