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别想跟我们分一杯羹(2 / 2)
显然,这个赵匡胤是块埋在沙里的金子,如今已绽露出了头角,假以时日倘若被天王重要的话,必可一展所长,到时候位子只怕就要直追他二人了。
他们感觉到了威胁。
“你先起来吧。”韦昌辉也不表彰赵匡胤,只是拂了拂手。
赵匡胤不动声色,缓缓站了起来,从容侍立在阶下,表情平静,看不出他心里的喜怒。
“如今魏妖十万大军已兵临布山城下,你对守城有什么看法?”萧朝贵居高临下的口吻问道。
赵匡胤不假思索道:“末将以为,我们想要守住布山城,必须要做到集中兵力。”
“怎么个集中法,你倒说说看。”韦昌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赵匡胤便来到地图前,比划道:“两位殿下请看,布山城的地形是北面近水,西面依山,此两面地形皆不宽阔,不利于敌军兵力展开,末将以为,魏军的攻城很可能会选择在东门和南门。”
顿了一顿,赵匡胤接着道:“末将以为,我们可在西门和北门各布五千兵马,以防万一,再于东门和南门各部署一万兵马做为主要防守方向,余下近两万兵马,可以作为预备队,哪一门吃紧,便前去增援哪一门,末将想我们只要做到了这些,就有很大的希望守住布山城。”
赵匡胤洋洋洒洒一番话,条理清晰,战术明确,把敌我方向的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不禁让萧朝贵和韦昌辉二人,愈发的对他刮目相看。
他二人眼中的忌惮之色,也越发的浓烈了。
韦昌辉眼珠子转了几转,便拂手道:“行了,你的看法本王和北王会考虑的,这布山城的城防就由我们接管吧,至于你嘛,本王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便是速往后方去押运粮草。”
这道军令一下,原本平静的赵匡胤,不由就愣住了。
他以为自己乃布山守将,对布山城的城防最为熟悉,前番又两败马超,那二王不表彰自己也就罢了,至少也该把他留下来,做为左膀右臂来协助他二人守城。
谁料到,韦昌辉竟然要把他打发去押运粮草。
“北王,押运粮草这种事,可交给旁人去做,末将可以留在布山,辅佐两位殿下抗击魏妖。”赵匡胤终于“斗胆”提出了异议。
韦昌辉眉头一皱,不悦道:“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本王是器重你是个人才,才会把运粮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怎么,你还不愿意了?”
“那倒不是,末将只是觉的……”赵匡胤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他想留下来守布山,当然也有出于私心的考虑,要知道布山城眼下乃是太平天国的最后壁垒所在,若是能参与到这场保未战,最后守城成功,便等于是立下了大功。
大功在手,升赏封王那自然是少不了的,赵匡胤岂会对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不感兴趣呢。
韦昌辉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瞄向萧朝贵问道:“北王,本王对赵匡胤的任免,你可有异议吗?”
萧朝贵想也不想便点头道:“西王的安排很明智,正是人尽其才,用到了赵匡胤长处,本王没什么异议。”
“听到了没有。”韦昌辉目光又瞟向赵匡胤,“这是本王跟北王共同的决定,赵匡胤,难道你还想抗命不成。”
赵匡胤这下便无话可说了,他也彻底的看明白了,原来这两位王爷这是忌惮于自己的本事,怕他留在这里夫抢了他们的风头,所以才用这么个闲差,把他给名正言顺的支走,叫他说不出个什么一二三来。
“末将……末将领命便是。”赵匡胤心下暗自一叹,自不敢抗命,只得默默接受告退。
赵匡胤退下,大堂中就剩下了他二人,对付完了旁人,就该到了彼此相争的时刻。
韦昌辉先道:“那赵匡胤方才所说的看法,倒也确实可行,这样吧北王,咱们就依他所说,在北西二门各安排五千兵马,至于余下的三万五千兵马嘛,也别分什么预备队了,就由于我率两万守南门,你率一万五千守东门,北王以为如何?”
萧朝贵眉头顿时一顿,立刻反对道:“凭什么西王你领兵两万,本王只能领兵一万五千?”
“不就是五千兵马嘛,有什么好计较的。”韦昌辉呵呵笑道:“到时候魏妖若是主攻你的东门的话,本王自会分出一万兵马赶赴东门,听由你调用,还不是一样的嘛。”
萧朝贵却冷哼道:“既然都一样,何不直接就由本王统兵两万,要知道东门可是正对魏妖大营,被魏妖做为主攻方向的可能性可是要大于南门,这么分配兵力,岂不更加合理。”
“这个嘛……”韦昌辉一时被问住,既想多占五千人的便宜,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萧朝贵便把脸一沉,拂手道:“既然西王你这么不舍得那五千兵马,那咱们干脆调换一个,你来守东门,本王守南门便是。”
韦昌辉身形微微一震,心中暗忖:“他说的倒也没错,东门确实最有可能被魏妖主攻,姓萧的用兵能力也确实要强过我,为了五千兵马就让我去冒险守东门,这笔买卖可划不来啊……”
念及于此,韦昌辉眼珠子一转,便呵呵笑道:“北王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就由北王你统两万兵马守东门便是,本王率一万五千人守南门。”
萧朝贵这才满意,当下两人便达成了分兵协议,又约定介时若己方所守一门形势危急,对方必须要再分兵马去相援。
定下了守城之计后,这二王也没什么话再说,各自拂袖而出。
却没有人觉察到,大堂的房顶之下,一片瓦片已被掀开半边,一双老鼠般的眯眯眼,透过那道缝隙,已把大堂中发生的一切,都窥视的清清楚楚。
“该听的差不多也都偷听到了,赶紧去报知陛下吧。”时迁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飞身窜下了房顶,如鬼魅一般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