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涵被离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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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市江北区,就在邹小涵和小姨父吵得不可开交的当会,邹书记的车出现在门口了。大老远的,他就听到了这个妹婿的忘恩负义和不知廉耻,口口声声要赶小涵母子走,声音震耳欲聋,整个院子都听得到。
他走到门口,让随行保镖把门打开,冷冷盯着这个正在对小涵摔门摆脸的妹婿,笑道:“若没有我邹家撑腰,你逃得过古敖对你的追查?你利用局里职务之便,把局里的一些公款全转进了自己的腰包,并用警署配给你的配枪打人伤人,留下一大堆烂摊子让我给你收拾!结果我现在给你收拾妥当,你却翻脸不认人,给小涵母女摆脸色看!难道当初我对你的提拔,还抵不过今天小涵在你家住几日?”
“姐夫。”小姨父这个时候刚走出房门,转身竟见邹书记陡然到访,还带了一大批人来,当下一惊,这下收敛点,不敢再猖狂了,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我的意思就是……”
“你就是日子过得太安逸,需要折腾一下。”邹书记目露冷光,早把他的德行看得一清二楚,大手一挥示意他让开,冷道:“虽然我上调去了北京,但在锦城市弄垮你一个小警长还是绰绰有余!你既已不靠我邹家升官发财,那就把我邹家送给你的一些东西还回来,包括我送给你的那些官位!”
“姐夫,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做的这么难看?!”小姨父这下急了慌了,就怕邹书记在倒台之前先把他给灭了,连忙跟在邹书记身后跑,“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没有一句话是真的,姐夫你不要当真!我哪能不靠你邹家升官发财呢,如果没有姐夫你当初的提拔,我现在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警员……”
邹书记已走到女儿房里,没有理会这个恬不知耻的小人,让蓝氏给女儿收拾一下:“我且不与这个不孝女赌气,先把这件事解决好了再说其他事!马上给她收拾好,我接她离开这里!”
蓝氏见丈夫肯来接女儿了,哪还有什么话说,用手帕三两下把眼泪抹干净了,手脚飞快的给女儿收拾行李,一边道:“老邹你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提拔这种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刚才他骂小涵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我邹家还没出什么事呢,就开始有人狗咬主人、恩将仇报!”
小姨父站在门口,一边听她骂,一边在琢磨该不该在现在与邹家翻脸?丑闻的事都闹成这样了,邹家还把邹小涵往他这里塞,不是让他们家跟着闹丑闻吗!?
以后他的亲戚朋友都会笑他有邹家这种作风不正、门风败坏的豪门亲戚,顺便把他也列为其中的一员,断绝与他的来往!而且邹家一旦垮台,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把他作奸犯科的那些事也给抖出来,让他这个小警长也遭殃!
毕竟谁让他跟邹家走的近呢!
“好了,都收拾好了,小涵我们走。”蓝氏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给面色憔悴的女儿披上外衫,让保镖护着走到小姨父面前,停下脚步,轻蔑刻薄道:“妹夫,明天就是你被警局革职的日子,好好想一想怎么找下一份工作,怎么把警局你被你贪污的那些窟窿给补上!在新市长上任,新市长赏识提拔你之前,你还真要靠我邹家升官发财的!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就一小警员,新市长凭什么赏识你?他会像我邹家一样,瞎了眼的提拔你这白眼狼?”
小姨父自知得意过早,好死不死的被邹书记撞上了,现在又被蓝氏借势发飙,张口闭口骂他白眼狼,于是也忍不下去了,冷笑道:“我人小力微,确实接近不了新市长,但比起被你们邹家牵连,新市长就比你邹家好千百倍!你们没听过新市长的传闻么?据说是滕家的人,也就是被你们戴绿帽子的滕家,一旦他们滕家的人当上新市长,你邹家死得更快!我还真后悔与你邹家做了亲戚,让你们母女进来住,到时候你们家东窗事发,我还要背负窝藏罪!”
邹书记听着,一双浓眉紧紧的皱起,眸光阴冷,没与这妹夫理论,示意妻子与女儿上车去,先离开这里再说。
蓝氏这才扶着女儿走出门了,坐上丈夫的车,心里安稳了不少。
只是等老邹坐上车,她这才知道丈夫是要送女儿出国,现在就直接去机场,一刻都不能停留!
“为什么一定要出国?”她吓了一大跳,当即就从车里站起来了,坚决不同意这个决定,“小涵才刚生完孩子,你想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背井离乡吗?国外那么远,她会受不了的!”
“法院那边疏通不了,滕家坚决要打这场官司,没有一点回旋余地,所以在明天开庭之前,小涵必须去国外待几天。”邹书记冷静道,老脸上不急不躁,“这几天老滕做的那些杀人灭口之事会被挖出来,到时候这些风头就会盖过离婚事件,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去找滕睿哲的把柄!现在滕睿哲将苏黛蔺藏在海南,金屋藏娇,算是婚姻出轨,成为有过错的一方;而且滕韦驰告诉我,苏黛蔺怀了滕家的孩子,就在前几天生产,在海南省中心医院。所以只要抓到这个苏黛蔺,我们不怕滕睿哲不乖乖投降;到时候没有人会把我们以前做过的那些事给挖出来,小涵也不会受到制裁。”
“可苏黛蔺不是在锦城市吗?怎么会怀上孩子,而且孩子还快生了?!”蓝氏被这接踵而至的噩耗惊得如炸毛的母猫,一双杏眼瞪得铜铃大,身上的每一根毛孔都竖了起来,“苏黛蔺明明还是一个平肚子,能跑能跳,还能打人,怎么突然间就要生了!老邹,你是不是犯糊涂了?”
那声音简直就是凄厉,如一根被拉断的二胡弦,吱——呀,差一点刺破人的耳膜!
“犯糊涂的那个人是你!”老邹不悦看过来,双眉皱紧,心里暗暗感慨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泼辣又愚笨的老婆,道:“你是不是还没有看明白——小涵拿滕氏股份与滕韦驰做孩子交易,却被滕韦驰摆了一道,既失去了股份,又生了一个黑孩子!而苏黛蔺则早怀了孕,被滕韦驰藏起来了,准备拿孩子来对付滕家!那个舒敏敏则是假苏黛蔺,一个用来勾引睿哲和迷惑我们邹滕两家的替身,不足挂齿!”
“这个滕韦驰该死,是他害得小涵名声尽毁,背上水性杨花的骂名,老邹你怎么还放过他呀!你应该让这个人出来证明小涵的清白,告诉法官,这个孩子是他放进小涵肚子的,并不是小涵与外人有染!”蓝氏听得嘴唇一抖,说激动就激动起来,双手抓住丈夫的胳膊就不肯放,指甲刺进老邹的肉里,“你抓他呀,让他明天出庭作证,证明这个孩子不是小涵的,这样小涵就不用去国外避风头……”
“他现在下落不明,怎么抓他?!”邹书记吃痛的拨开蓝氏的手,厌恶的瞪了一眼,“而且睿哲现在对我虎视眈眈,一旦我与滕韦驰对干起来,他会把我的老底掀出来,让我邹家家破人亡!”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的女儿受罪,整天抱一个黑孩子以泪洗脸……”
“都是她自找的!谁让她当初要跑去睿哲的公寓,黑灯瞎火的就与男人发生关系,然后不跟我们商量就把事情闹大……”
邹小涵在一旁听着父母的争吵,把头扭向窗外,静静看着外面的霓虹灯。
只要滕睿哲留下线索,她就有机会反扑。现在的失败只是暂时的,只要她还活着,滕睿哲和苏黛蔺就休想过安宁日子!
——
小车很快到达机场,邹书记早把飞机票和国外的住处给女儿安排好了,现在将女儿送到飞机场门口后,自己没有下车来,让她一个人去安检。
只是邹小涵的状况很不好,当她开门下车,刚往前走一步,却双腿一软,产后大虚的身子陡然往地上扑了下去!
“小涵!”蓝氏心疼女儿,大叫着将邹小涵抱起来后,死活不让保镖把邹小涵送进候机厅里,脸上老泪纵横,“老邹,咱们的女儿患有神经性肌肉无力,她不能一个人在国外,会出人命的!”
“那也得去!这样做是在保护她!”邹宗生老脸严肃冷厉出声,示意保镖把邹小涵送进候机厅,马上飞国外,“虽然她明天不出庭,法院依然会判决离婚成功,但这样做可以让案子找不到被告,让她不用立即承担法律责任,不必在锦城市遭人指点笑话!等过一段时间,老滕失势下台,我把这里的事解决得差不多,再把她接回来。你也陪她去吧,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现在已经无法再用私权包庇你,因为没有时间了,有很多证据对我们不利,我动用再大的势力也压不下来。”
“那你怎么办?”蓝氏担忧看着他,眼泪一直在流,“我们走了,你怎么办?老邹,你跟我们一起去国外吧,不必等着法院来给我们定罪。只要我们入了别国的国籍,成了别国的公民,我们就是没罪的。等到几年后风头过去,我们再来看看这里,给爸扫墓上香……”
“我给你们母女,还有妈,都申请了澳洲的新国籍,如果这次案子压不下来,你们就在那定居,不要再回来。”邹书记走下车,来到她们母女面前,沧桑的眸子里含满担忧与不舍,老脸上第一次露出这样忧伤的表情,“如果我跟你们一起走,国际刑警一样会找到我,从而牵连你们。我只希望你们好好的,以后不要再做一些没有结果的事,把自己往死路上逼。现在妈已经被我送去了国外,正等着你们过去。如果这边一切顺利,我会过去接你们,你要把小涵和妈照顾好。”
“老邹……”蓝氏舍不得走,感觉这是一次生离死别,一旦走了,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老邹,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不要让我们就这么分开,我留下来帮你……”
“去吧,不要说这些。”邹宗生目光沉痛哀伤,坚持让她走,转身坐回自己车上,命令司机立即开车。
追过来的蓝氏则被保镖拉住了,泪眼模糊看着丈夫的车离去,却追不上去,只能喊了几声‘老邹、宗生’,然后被半拉半扶的进了候机厅,抓紧时间登机。
反观他们的女儿邹小涵,神色则比较平静,仿佛这不是一次与父亲的生离死别,而是自己的一次重生,父亲帮她躲过一劫,让她有机会再回来反扑!
她的心里是喜悦的,期待着父亲帮她把锦城市的一切摆平,她则在国外养病、避风头,然后等一切风言风语过去,她再重新杀回来,绝不放过任何一丝与滕睿哲有关的风吹草动!比如孩子!
——
被拖了很久的离婚诉讼终于被提上日程了,由于这关乎邹滕两家的声望,所以很受外界的关注,法院门外被记者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绝不是一场平凡的离婚案。
滕睿哲见邹小涵没有出席,笑了笑,让法官直接打给邹书记,如果再请不来,就判为自动离婚了。
他的离婚条件是,邹小涵分不到一分财产,并且要帮滕家追回那些被她转出去的股份,以及一份离婚自白书。自白书的内容包括,当初到底是与哪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再嫁祸给他?又是怎样用棒球棒毒打寻过去的黛蔺,怎样自导自演了一场‘激情戏’?对苏黛蔺暗地里又做过什么,最好巨细无遗的交代!
当然,他知道邹小涵肯定不会写自白书,那就让证据说话,让她离得心服口服。
现在妇联主任证明:他与邹小涵没有性生活,没有夫妻感情,结婚就分居;
医院证明:孩子与他没有一丝关系,就是一个混血,是邹小涵与一个黑人所生。
公司证明:邹小涵在公司所持股份确实在他上任那一天,自动划到滕韦驰名下,并且邹小涵亲口承认,自己是与滕韦驰做交易,心甘情愿将股份转过去,也就是背叛滕家。
学校证明:邹家派人去学校查苏黛蔺的名字,并且长达数日的派人在校园门口盯梢,动机不纯。
而滕母竟也站了出来,做证人:那日给儿子放的是安眠药,并不是春药,所以邹小涵被儿子强迫的说法不成立。虽然为此她也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她必须要告诉大家,在这件事里,儿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是她把与儿子的对话录了下来,然后剪辑给邹小涵,让邹小涵自导自演了一场戏。
她把那份被她修复好的录音带呈交给法官,然后满脸歉疚对听众席上的听众又哽咽道:“睿哲他并不是自愿娶邹小涵,是被我逼婚,被我下了安眠药,昏沉沉躺在床上,与清醒的邹小涵睡在一起;因为我想要一个贤淑端庄的儿媳妇,就认定了邹小涵,与她联起手来对付自己的儿子,后来我才知道,儿子越痛苦我的心就越痛,直到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我才明白我们所有人都在对付睿哲,他们并不爱睿哲,邹小涵也不爱,除了黛蔺,没有一个人爱他。所以我希望睿哲与黛蔺以后能幸福,虽然爸妈犯了不可饶恕的错,并为此要付出代价,无法再补偿保护你们,但我们出狱后,希望你们能接受我们,给机会我们去补偿黛蔺,好吗?”
她眼中有泪光闪动,却又看着儿子笑了,“睿哲,妈真的是很后悔,但是不绝望。你和黛蔺一定要记得去狱中看看我们。”
睿哲看她一眼,把目光淡淡移开了,俊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做任何答复。
他在等邹家的到来,等着离婚签字,然后结束这一切。
在他身边的所有女人中,他只敢相信黛蔺的眼泪,只要看着黛蔺那双柔丝般的乌润水眸,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她是喜,是悲,还是思念亲人?而母亲和邹小涵的眼泪,信一次,就不能信第二次。一旦信了,就是他和黛蔺又一次灾难!
“看来邹书记是不肯来了,默认法庭判决自动离婚。”他轻轻一笑,站起身,“那我们让当事人邹小涵过来签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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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厅的大门被哐当一声打了开,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在国外的邹小涵被带了进来,眼角还挂着泪,显得非常委屈,扭扭捏捏的不肯走进来,不准旁边的人碰她。最后还是被两法警给强制带进来了,才肯在被告席上乖乖坐着,不断流泪。
“被告,你为什么在接到传单后故意缺席?”法官法不容情,一法锤锤下来,表示对被告的这一所作所为非常生气,“据查,被告你昨晚准备飞往澳洲,拒不出庭,已经触犯了逃逸罪,本法庭有权定你藐视法庭罪和逃逸罪!”
邹小涵坐在席位上嘤嘤的哭泣,一边用面纸擦眼泪,一边回想昨晚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