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拉线,我就跑(1 / 2)
按照规矩这时候应该有人结结巴巴地说一声:“多、多谢槐诗哥。”
然后槐诗环顾一圈再跟他们讲:“着西装打呔摆大哥电话有咩用呀?吓!跟啲咁嘅大佬吔屎啦雷!”
最后扬长而去。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发生只存在于槐诗美好的幻觉里。
大家非但没有感觉害怕而且还露出了十分想要冲上来尝一尝味道的表情。
突如其来的寂静只持续了一瞬间可槐诗的主攻却被法务部领头的黑暗好哥哥抓住了时机猛然抬起好像大锤一样的公文包砸在了土蜘蛛的脑门上。
浆液迸射紧接着几个人将土蜘蛛按倒在地拔腿的拔腿扯头的扯头麻溜地将主祭五法分尸。
真让人怀疑这群法务部的鬼一天究竟是在干什么的。
而在短暂的寂静过后便有无数震怒的尖啸的声音响起。
所有怪物都奋不顾身地向着槐诗扑来势若疯狂。
好像捅了野驴窝一样。
让槐诗头皮发麻。
在那之前他便已经自死亡预感中察觉到从天而降的寒意拔腿飞奔向前奋尽全力的禹步。
雷鸣鼓荡。
飓风自他脚下迸发几乎拖曳出一道道残影槐诗瞬间消失在原地向着前方破空而出。
——双重禹步!
迎面一斧劈开了地上盐圈所形成的结界盐粉飞迸像是霰弹的铁砂在他的身上刺出了数十个惨烈的血洞。
不顾神位周围十神宝的象征上所迸射出的杀意光芒槐诗自半空之中转身隔着两个异形巫女的阻拦向着铜镜甩出了悲伤之索。
带着火星和黑烟的铁索呼啸着飞出瞬间在空中走出了一个灵活的之字型铁环彼此摩擦迸发凄厉尖锐的声音。
瞬间缠绕在神位之上收缩!
神位上周围悬挂的咒文亮起强行撑出了一道光晕挡在了铜镜的碎片之外令收缩的锁链难以跨越那短短的一线距离。
可半空之中槐诗猛然拉扯锁链掠过了巫女朝着自己脖子扫出的尖锐手抓另一只手中的悲悯之枪浮现贯穿了四百年历史的辉煌之光凝聚为铁随着槐诗的咆哮向着下方刺出。
“开!”
光晕剧震轰然破碎。
锁链收缩瞬间扯着铜镜碎片从神位上飞起卷回。
那一瞬间震怒的咆哮声响起。
头顶的天穹骤然破碎一只长满蛆虫的腐烂巨手从天而降好像要碾死这个敢于触碰自己宝物的苍蝇。
周围的法务部的黑影猛然伸长一个个好像筷子一样举起双手想要撑住腐烂巨手可短短的一瞬不到那几个黑暗好哥哥就被巨手所压碎了。
风压凛冽隔空而来。
来自魂魄的寒意迸发槐诗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的灵魂在这一只巨手的隔空碾压之下都要碎裂了。
还有boss的么?
这下可完犊子了……
那一瞬随着锁链的迅速收缩那一片残破的镜片终于触碰到了槐诗的指尖……
紧接着一切都凝固了。
时间静止。
不论是代表着十种神宝的祭品中飞出的如林寒光还是黑暗天穹上拍来下的腐烂巨手亦或者崩溃的本殿乃至周围向着自己飞扑而来的狰狞化物们。
槐诗看到一缕火星自面前掠过凝结在空气中。
他感觉自己悬停在了半空之中好像飞翔那样风的涟漪歪曲了摇曳的烛火碎散的光亮照亮了破碎的铜镜。
而青铜的碎片却照亮了槐诗的面孔。
自镜中稍纵即逝的倒影里槐诗窥见自己的躯壳正在迅速地黯淡消散取而代之地是燃烧着碧绿火光的山鬼。
在胸前的裂口之中灵魂的炽热光焰喷涌而出。
无声呼唤。
于是铜镜破碎迅速坍塌只留下一缕铜锈汇聚成的铁尘有洪流自指尖席卷而来灌入了槐诗的灵魂之中。
自圣痕和灵魂所交织而成核心之中再度浮现。
再不见铜镜的残缺轮廓而是和他胸前的裂口重叠在一起在灵魂之中化作了一个介于有无之间的正圆。
像从一开始就是如此那样融为一体。
形成了完美的映照不分彼此。
透过胸前的缺口他的意识好像也变成了一扇镜子瞬间将一切都映照在其中然后窥见了这万物的本质。
不论是头顶那一只由夭折之子和日巫混杂而成的腐臭之手还是周围那些迷失自我之后沦为化物的神官亦或者纯粹由执念而形成的的法务部黑影。
还有被血肉侵蚀的殿堂、恶臭的风、阴暗的天穹和活化的大地。
在铜镜的映照之下一切都飘忽地像是稍纵即逝的泡影难以让人察觉到任何的真实感。透过镜子的映照好像隔岸观火那样的清晰而遥远。
世界是虚幻的。
那么镜中的景象又是什么呢?虚幻中的虚幻么?和铜镜融为一体的自己又是什么呢?泡影中的泡影么?如果是虚无的话那么泡影又从何而来?倘若是梦境的话那么自己又身在何处?
无穷无尽的疑问从心中一闪而逝到最后形成了一点难以言喻的理解与领悟。
理解了什么是虚无。
这便是虚无的真谛……
自恍惚中他忽然感觉到死亡预感这个技能忽然敲在了镜面之上好像铁锤一样毫无征兆毫无头绪。
自短暂的静止时光中他就看到了虚无的镜中被视做‘虚幻’的一切自行运动起来。
——槐诗从半空中落下先是被十种神宝的光芒串成千疮百孔紧接着巨手彻底碾碎了挡在他旁边的黑暗好哥哥彻底将他拍成了一团肉泥。
最后被周围的妖魔鬼怪分而食之。
简直惨不忍睹。
原本难以理解的画面被转化为了可以理解的画面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只是短短的一瞬他就感觉到一阵虚弱:在他体内原本混杂而庞大的生机被镜子粗暴地抽走了大半作为这一份预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