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八章 条件(感谢破灭之刃的盟主(1 / 2)
现境之外永恒的黑暗里现境的暗澹光芒映照着周边无数破碎的边境。
在残骸之间森冷的战舰呼啸而过碾碎残渣。
紧接着又一条战舰自大量碎片之中浮现……
第三道第四道……
凭借着海量仿佛小行星带一般的边境残骸作为掩饰人马座作战编队疾驰于深度之间一道道引擎的焰光喷薄耀眼如星辰。
可很快舰队的速度却又肉眼可见的变慢。
仿佛失去了目标一样……
“通告?”
嘈杂的旗舰舰桥内中央空调不断的鼓动冷风可是却难以冲散空气中的燥热和焦灼气息。
紧盯着探镜屏幕的指挥官科伦坡愣在了原地怀疑自己的耳朵下意识的扶了一下耳机:“哪儿来的通告!”
“两分钟之前上来自天国谱系的通知。”
通讯另一头声音传来:“通过现境防御局总部天国谱系对我们发出通知。
天国谱系作为理想国的正统机构获得了统辖局的红册授权即将对理想国的财产·边境迦南进行回收。
并要求我们停止行动——”
“可我们已经出发了!”科伦坡恼怒的提高了声音:“这是深空军团的行动没有其他机构干扰的余地!”
“但红册的优先权更高。”
另一头说:“统辖局已经给出了授权而且严格来说……作为边境迦南同样在红册所授予的权限之内。”
来自现境防御局的将军最后命令:“暂停行动科伦坡上校这是命令。”
“……遵命长官。”
科伦坡无可奈何的挥手看向身后:“立刻执行。”
于是悬停在深度之间的舰队渐渐停滞引擎的光焰熄灭停滞。
而现境防御局内对话还在继续。
办公室内的苍老将军放下了座机的电话疲惫的叹息了一声看向了眼前的投影:“我已经暂停了行动槐诗先生。
但你要明白如今迦南的存在对于现境而言已经变成了无法容忍的隐患。”
“我知道我正在解决这个问题。”
投影之中的槐诗颔首保证道:“感谢现境防御局的退让天国谱系不会辜负现境。”
“我相信你的允诺槐诗先生但我们不能违背使命也不能将整个世界置于危险之中——”
办公桌后面的老人摘下了帽子衰老褪色的短发之下那一双眼睛已经遍布血丝和疲惫早已经快要不堪重负。
自从诸界之战结束之后作为深度前线指挥者便开始马不停蹄的征调和整编残存的舰队扫灭残存的威胁。
一直到现在。
有人愿意从自己手中接过这个濒临爆炸的火药桶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可万一……爆了呢?
倘若局面失控呢?
倘若结果无可挽回呢?
“自从两天之前迦南的威胁等级就开始直线上升。根据探境的分析已经有超大规模的神迹刻印完成了启动而且不止一道……”
老者叹息着将绝密的情报传递过来:“我只能给你一天的时间槐诗先生在这之前深空军团不会行动但也不会撤回。”
他说:“这是我们能做出的最大的退让了。”
“我能理解。”
槐诗颔首致以谢意。
这已经是涉及了底线甚至突破了底线的程度了。
对一个濒临极限的现境来说绿日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心腹大患必须进行铲除的不稳定因素。
倘若所罗门还活着的话绝对不会有其他人插手的余地。
不管拦在前面的是什么桑诗还是槐诗红册还是蓝册一旦他将绿日判定为威胁就算是有决策室的命令摆在前面也不会理会。恐怕这会儿已经完成深度交火之后组织铸铁军团进行强行登陆了吧?
一天的时间。
如此短暂可对于现境而言已经过于漫长和煎熬了。
“我保证迦南的事情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槐诗最后许诺:“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电话从另一头挂断了。
在停止的演奏之中槐诗遗憾的抬起头看向长桌另一头的皇帝:“看来在下不得不提前告退了。”
“煞风景的事情总是这般搅扰兴致。”
提图斯摇头满不在乎的挥手:“今日之酒已经足够酣畅但去无妨槐诗倘若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只管开口即可。”
他说:“罗马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只是家务事而已何须陛下费神呢。”
槐诗最后端起酒杯向着皇帝:“最后敬罗马。”
长桌的尽头皇帝笑了向着道别的客人举杯“敬罗素同样也敬天国。”
于是琥珀蜜酒一饮而尽。
盟约自此而成。
当寒风从洞开的大门之后吹来馥郁的香气微微涌动着。
而访客已然消失在了夜色下的雨幕中。
远去不见。
只有雨水渐渐稀疏倾盆的暴雨自那宛若天动的巨响之中迅速的断绝阴云破裂展露出残缺的月轮映照清冷之光。
再度照亮了一切。
“月亮升起来了吗?”
提图斯抬起眼童眺望着那受创的月光再度饮尽了烈酒轻叹着:“太阳又去向了何方呢?”
无人回应。
现境之上回旋的烈日跨域了地平线自大秘仪的轰鸣中运转奔流的烈光跨越了短暂的距离向着深渊呼啸而去。
如同肆虐的河流那样冲破了深度的限制照落在层层残骸之后笼罩在迦南之上。
降下恩赐和垂怜。
阳光普照。
当笼罩在天穹之上的阴云和黑暗消散雾气和尘霾无踪湛蓝澄澈的天穹之上璀璨辉光之轮自膨胀的烈日之中显现覆盖了一切。
所有的一切自阳光之下被照亮无数错愕的面孔仰起头凝视着如此清晰的太阳之光便不由得陷入了呆滞。
自这灿烂晴空之下阴沉的城寨混乱的城市坍塌的废墟乃至早已经习以为常的一切好像都已经截然不同。
每一种色彩都变得如此清晰。
就好像在如雨的阳光中洗去了所有的尘埃如此绚烂美丽。
正因如此才能从水和镜的倒影里得见……
——满面尘垢的自己!
此刻那一缕明亮的光芒如水奔流顺着贯穿了大地的裂隙落入了狭窄的囚笼之中便如同利刃那样。
切裂了家族之间的问候抹去了如山的压力驱散了刺骨的恶寒。
最终分隔出了光和影的界限。
照亮了阴影之中佩伦的冷漠眼童以及……林中小屋的微笑。
“佩伦先生。”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抬起头凝视着佩伦的眼童告诉他:“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
有那么一瞬间的死寂就连地板上的桑德罗都愣住了下意识的看向了柳东黎难以置信:这话你教的?
可柳东黎也一头雾水疯狂摇头回头看向葛洛莉亚。
葛洛莉亚也沉默着。
别过了视线。
只有阳光之下的林中小屋一动不动的看着佩伦等待着回应。
死寂里阴暗中只有宛若冰风从洞窟中吹出的细碎轻啸乃至无可奈何的叹息。
“这么多年了。”
佩伦说“我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