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意外降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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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围困的圈子越来越小。?? ? 为数不少的全身浴血的败兵冲进了帅府。秦兵开始从门口从墙头向府内向内猛冲。
项襄和项冠提着兵器冲出来的时候,整座帅府已经被牢牢围困,就像个囚笼,秦兵像四面墙壁一般压上来,院子里人头乱滚,尸体铺地,鲜血染红墙头,惨叫此起彼伏。
一员秦军大将头戴三尺赤樱身穿紫色帝王袍胯下白马,威风凛凛,从正门口闪电冲入,手中擎着一只硕大的铁枪,枪头正在滴血,一枪一个结果着楚兵的性命,杀到近前。项襄大喊道;“此乃灌婴是也!我们兄弟合力把他擒住,就能逃出重围。”项冠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冷眼看了看灌婴的伸手枪法,知道就算两人联手也赢不了他,心中一声长叹,明白已经跑不了了,口中却答应着,挺铁戟,上战马,冲着灌婴杀到。
灌婴正杀的性起,眼见两名彪悍楚将从左右夹击而来,知道必然是项冠和项襄,心中大喜过望,长啸一声,将大枪展开式子,左右戳刺横扫,瞬间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吧两人卷入了死亡的漩涡之中。一开始,项襄还幼稚的抱着侥幸心理希望可以擒获灌婴,以人质为要挟逃出生天,打了没有三招,他就如梦初醒。灌婴的骑术之精湛,枪法之迅疾实在是世所罕见,就算是楚霸王亲自来到,没有几十招也休想得胜,他们两个纯粹就是送死了。灌婴的枪法手中稳准狠三字,一旦动手,连绵不绝如黄河之水,敌手就像是陷入了蛛网的纠缠中再难逃生。项襄冲着项冠狂吼;“我拼死一战,你肚子逃生去吧。”刀法顿时一变,大开大合,只攻不守,变的像泼妇一般,出手都是两败俱伤的招式,要和灌婴拼命,想把所有的攻势都吸引过来,放走项冠。灌婴冷笑了一声;“难兄难弟,今日谁也休想走脱,看我生擒你们二人。”枪头旋转中出一阵颤抖的嗡鸣,舍弃了项冠,奔向项襄,项襄的打法纯粹的属于夜战八方,一挺大刀把所有的杀招都使了出来,拼死攻击,身上的破绽却都已经暴露了出来,灌婴左躲右闪,连续三次躲过大刀,瞅准个机会,铁枪斜引,枪头沿寻着一条弧形的路线,从刀身下钻过,噗的一声闷响,刺中了项襄胸前的护心镜。护心镜结实,项襄只觉得一阵胸闷,强大的力道透过护心镜传入胸口,猛然间血气上涌,喉头一甜喷出口鲜血。灌婴的铁枪向前一顶,项襄在马上坐不稳,当时坠落马背。
灌婴大喊了一声;“抓活的。”白马旋风般扭转过来冲着逃遁的项冠冲去。项冠咬着牙冲出门口十几丈,感到身后一阵冷风突起,知道躲不过大难,猛然旋身,一个回马枪,直刺灌婴,灌婴迅捷的仰躺在马背上,马儿嗖的一声窜出去,项冠的铁戟也刺空了。灌婴挺直身子的片刻,正好经过项冠身边,右臂猛然伸出去,在项冠的脖颈上砍了一掌,项冠全身一松,昏死过去,也从马背上跌下来。灌婴大笑道;“抓活的。”
一路跟随着灌婴奔跑的秦兵一窝蜂的上来,把项冠牢牢的捆住,押往后队。此时,王贲、栾布、英布等人接踵而至,见灌婴的兵马已经把帅府里的敌人肃清,项冠、项襄都已经束手就擒,心中大喜,分开四个方向,追杀余敌去了。
荆蛮楚兵果然强悍异常,虽然失去了主帅,仍然可以顽强作战坚持到最后。四路大军,几十万人在血泊和泥泞中从天黑一直杀到天亮,又从天亮杀到黄昏,才算将城内的楚军成功的包围在,南门内一块空地上。
灌婴和英布等四路合围,大声劝降,剩下的两三千楚兵,齐声叫骂,面无惧色,一个个睚眦欲裂咬牙切齿,像饿狼,像猛禽。王贲在无可奈何之下下了格杀令,三千出兵无一幸免,全部遇难,身异处,血染黄沙。
第二天清晨,王贲派人给周勃送信,说砀郡已经平定,让他转守为攻,向蘄郡进,讨伐项伯,大军很快就会在城外取齐。
谁知道送信的人回来却带回了周勃的手札,信上说,让王贲暂缓进攻,静观其变,项伯已经派了使者到他的军中请求投降。
这话让王贲无法相信,他宁愿相信明天太阳会从西方升起。
“项伯是项羽的亲叔叔,项梁的亲弟弟,项燕的亲儿子,怎么会投降秦国。这肯定是缓兵之计,大将军根本不用理会。”灌婴觉得有点可笑,周勃昏头了。
英布说道;“这也不一定,我在西楚大营的日子长了,早就感觉到项伯这人有些奇怪。他平时闷声不响,似乎是个完全不图名利的方士,但其实,我感觉此人野心很大,不安于室,项梁死后常有取而代之的心思,没想到却被自己的侄子抢了先,他心中早就不服。项羽封王的时候,项伯想另立门户混个王侯干干,可是没想到项羽不是周天子,竟然只封外姓不封本家,让他气愤不已。项羽每每作出屠城杀人的决定项伯总是面露难色不以为然,但从不规劝,有时还随声附和,可见他已经对项羽失望透顶,根本从一开始就决定大侄子最后会失败。周勃所说的,我倒是有几分相信的。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理由。”
王贲道;“说来听听。”
英布道;“大将军想象,现在楚国的国运已经到了尽头,项它、项悍、项梁都已经阵亡,项襄、项冠又被生擒活捉,如果项羽在接下来的大战中败亡,那么项家也就从此被灭族了。项家上数五代都是楚国的重臣贵族,到了项燕的时候更加达到了权倾朝野的地步,他不想看着项家走到绝路上去,要保存住一点血脉,除了投降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此人城府很深,早就为此埋下了伏笔,昔日在井陉口宴会之上,我见他维护秦王,分明就有未雨绸缪的意思,这一次投降,很可能是真的。”
听英布这么一说,王贲也想起来了,似乎秦王的确说过,当年在井陉口的宴会上项伯曾经以身救驾功不可没。
“如此说来,我军可以兵不血刃进入蘄郡。”王贲捋着长须微笑。英布道;“请大将军给项伯书信一封,就说项冠和项襄安然无恙,如果项伯肯来投降,项家子弟日后都可封侯,绝不食言,项伯得到允诺必然打开城门,请我军入城。”
王贲皱眉道;“这样的大事儿我必须禀报秦王。”英布道;“禀报秦王来往最少五天,万一项伯改变了主意该怎么办,他可不是项襄之辈可以比拟的,他从小跟着老爹项燕征战,经验丰富,我们要拿下蘄郡非常困难,大将军请当机立断。”
王贲心想,当机立断倒是很容易可问题是,我做不了主,尤其是封项家人为侯的想法,我更加没有这个权利。英布想了想说道;“大将军可以一面写书信给项伯一面写战报给秦王,请他即刻下旨,项伯拿到书信也要权衡考虑,这一来一去,大将军就有足够的时间抉择,是罢兵休战还是继续向前推进了。”
王贲心想,英布此人不简单,看起来是个粗犷的汉子却没想到竟然粗中有细,心思缜密,想的周到,心中暗暗的替秦王留意此人。
王贲的战报很快地到了王竹的手上。王竹早就预料到项伯会投降,历史书上写的很明白了。以前王竹就对项伯吃里爬外的行径非常的不解,现在听了英布的解释,心里才算是有了数,原来如此。提笔就在王贲的站报上做了重要的批示,对于王贲的请求全部照准,而且,如果项家人肯投降过来,全部赐姓赢,享受秦国宗室待遇。
王贲得到回信是在五天之后了。给项伯的书信是同时出的,可是却犹如石沉大海,至今音讯全无。王贲看了王竹的回信,非常的高兴,命人将秦王的批示,一同给项伯送去,据他估计,项伯就是在等着秦王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