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献祭(1 / 2)
南昭蹙眉“九哥……”
周仰沉声讲述:“我父皇对我忌讳颇深不仅因我身有灵花印还因国师多年前就预言过我将是断送他江山的亲煞所以他这些年对我事事防备。昨夜国师做法后我本该命绝却不想你引灵花之力救我此事一定被父皇和国师知道了今夜召我前去还特意要带你去必然……九哥绝不能让你因我陷入危险!”
其实南昭在昨夜就已经料到今日有事因她在替周仰驱阴邪气时看到的那只龙首蛇身兽当时对她说了一句话。
我终于找到你了!
那应该源自于那股气的主体到底是何物不清楚但不难猜与那叫无涯子的方士有关。
没有过多犹豫她毅然对周仰说:“九哥我不走!”
“南昭此刻并非意气用事之时。”
她面色如初“我知道所以才更不能走!九哥保护我我懂可我南昭绝非贪生怕死之徒!”
在明知他有难时而自己去逃生这种事她绝不会做!
周仰见她这般坚定惭愧的说:“是九哥错了!”
确实是错了将她当成了无情无义之人。
他了解的南昭已经历生死数回纵然被烈火围烧她依然不曾倒下又怎会再此刻抛下他一走了之?
南昭问他:“九哥还记得如故不在了那些时日你曾对我讲过的话吗?”
他说过很多但她一问他便知道她指的是哪句。
“九哥让南昭好好活着九哥的家就是南昭的家你将我当做亲人我亦是这般认为的既然亲人有难南昭怎可离家?”
南昭不但不会走她更要全力为九哥解难助他走出困境。
周仰此刻已知道除非将她绑了送走不然是绝不可能赶走她了也就打消了此念头!
“哎!”他叹气整个人忧心忡忡。
曹公公还等着呢虽是第一次面圣她也不必刻意打扮、装出行还是那素白裙装干净清爽。
她的脸也没有前几日那般肿了原本的清秀灵气正在逐渐恢复。
前往陇西府的马车再石板路上颠簸前行引路的宦官提着一盏明黄色布扎的灯笼走几步则要敲一下手中的一面小圆鼓。
鼓声避煞让行夜路之人能平安过往。
“到了!”曹桂安先行下了车辇笑得恭敬地屈了屈身子。
陇西府那金色的牌匾在他头顶被皎洁月光照成了灰蓝色!
府门外两边各自肃严立着数名御前带刀侍卫即使光暗不明也能感觉到来自他们身上的煞气。
知道是去国公府宣旨的曹公公回来了御前金首将军赵子峰已在此等候多时它所到之处无不带着一队铁面御前卫这些人各个武功高强杀人如麻周身的煞气连鬼见了都退避三舍!
周仰随曹公公下车南昭最后因为是面圣什么物什都未带一身孑然。
一看到来接的皆是这些带刀侍卫再看她九哥早已习惯的神情便知这是常态!
以前她觉得自己被家人嫌弃被父亲避之门外已是不幸但见这亲生父亲恨不得随时杀了儿子更是心寒。
“泰安王请吧!”曹公公站在府门外的石阶上抬手邀着。
周仰迈步上去南昭走在他侧面进去了之后身后高大的府门沉沉关上周围到处都是带刀的侍卫却听不到一丁点儿人声。
南昭想到自己到阴间时也去过不少地方印象最深的则是挤满了各色阴差的城隍庙城隍老爷判案旁边小鬼唧唧哇哇闹闹哄哄各有说辞。
而这属于皇家的地方竟比阴间还要阴森。
阴间犯了何时往生录上记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判官说入何道不带冤枉的一切以三界法则阴府法规为准。
阳间却不一样不论在何处玩弄权术者比比皆是人心最是叵测这时候南昭就会想起沈如故从前对她说过的话。
人皆怕鬼但害人的往往却是人!
他们跟着曹公公在府院中穿梭这里本就是先帝在位时修在云州的别宫在整个云州城的中心是整个城池中最大的府邸里面的造景、建筑也与普通大户家的府邸修的不同。
花园植被皆是难养的珍品修剪别致他们这般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到皇帝所在处。
同样也是屋前院外满是御前侍卫要进去前还有个御前侍过来搜身确认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以后才放行。
进去前周仰深重的目光对上南昭的眸子她知道九哥一定想对她说什么嘱咐之言但这儿人多每双眼睛都盯着他们便没开口。
南昭冲他点点头让他心安。
一切该来的总会来的她早已做好准备生死不在天连阴间的生死薄上都划了她的名字更轮不到这人间皇帝说了算!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跪在地上给皇帝请安。
皇上年过六旬黑色龙袍加身本应该英武逼人但他此刻斜靠在一张龙头镶金的趟椅上一手轻轻地趁着太阳穴有些无力的模样。
南昭轻轻扫过那张面孔虽已年迈但不难看出那张面容年轻时一定俊逸非凡普通人到了这个阶段差不多会发福而炎帝却清瘦得很那张脸紧绷着眸色冷淡仿佛从不会笑一般。
“仰儿来了——”他微微转过脸来拉长的尾音透着一股子怪里怪气。
“不知父皇头疾之症好些了没?”周仰还跪在外厅的地毯上有意不去直视炎帝的双眸。
南昭微埋着头视线虽没在到处看但她基本已经确认这房中除了曹桂安、太子周政以及御前带刀侍卫四人以外在皇帝所躺的龙头椅后面还有一个人。
这些玄门人士最喜欢在暗处行事了想必就是那叫无涯子的国师了!
此人号称是沧北山的弟子南仙山在九州最南沧北山则在九州最北隔了十万八千里是两个最佳的修仙圣地。
这两派所出的世外高人有许多因多是淡泊名利的修行者许多人连尊号都不曾有更别说在朝为官了所以吕东来十分看不起此人也早就听闻此人在炎帝身边妖言惑众为了帮炎帝寻求长生不死之法行过许多荒唐之举而炎帝更是对他言听计从这些年朝中忠良死在他口下的可不少。
这时炎帝问道:“下面跪在仰儿身边的女子可是那叫南昭的女子?”
南昭回答:“正是民女!”
“听太子说你手上长了一朵会发光的花可有此事?”
她如实回答:“确有此事!”
皇帝方才本是半躺在椅子上的听到这回答突然兴致倍增的坐了起来命令道:“快抬起手来给朕看看!”
南昭便将手缓缓抬起赤红的灵花在手心里栩栩如生人见人惊。
炎帝只觉看得不够清楚立刻站起来两步一走来到她面前将那灵花看个透透彻彻后又问:“听闻此灵花有无穷大的力量当真吗?”
她谦卑回答:“皇上民女确实略有挫技但与无穷还差得很远这世上也没有这种无穷的力量存在!”
“哦?”皇帝斜睨着她然后看向周仰沉声说:“仰儿父皇这头疾在你昨夜离开后虽好了些许但从傍晚时又开始痛起来实在难过!”
“父皇应该多些休息莫要被烦心事所累。”
炎帝要听的可不是这种随口就说的话他上掌着额头头痛如影随形的说:“国师说要治好朕这头疾之症之前的法子治标不治本要全部根除只有一个方法——”
至于是何法他却不再说下去了作为儿子的周仰自然要关心的问道:“什么方法?”
炎帝问他:“此法不易仰儿可愿意为父皇一臂之力?”
周仰知道回答这意味着什么他低着头挣扎了片刻沉声回答:“若是二臣能做的必然竭尽所能!”
“很好不枉父皇对你寄予厚望!”炎帝叹了一声而站在侧面的太子周政听到此话冷笑了一下一切都在他的算盘之中。
“国师与久悟大师研究了一个法子不仅可以让父皇的头疾痊愈还能使父皇长寿延年从此以后不受生老病死的困扰!”炎帝地说完便指着旁边的一间屋子说:“那里面有一面宝镜镜中有一位神只要给他供上他所需的的东西他便满足朕一个愿望即使是脱离生老病死也可以满足!”
周仰自然知道那面宝镜是什么那就是国师那面名叫昙镜的法镜前两日他便是跪在那面镜子前后不久便虚脱精疲力尽。
但每次只要他失去了自己的元气炎帝的头疾就会好许多精神也一样。所以炎帝十分依赖那面宝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