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一六八章（2 / 2）

没有一个狼人活着回来，英国各个报纸也什么都没提，仿佛他做了个梦，梦里派出狼人似。

七月二日黄昏，夕阳火焰般云团簇拥下沉入红色海面。

圣米歇尔山修道院尖顶天际剪影中神圣矗立。

坐城堞上赫辛动了动被自己压麻胳膊，锁子甲金属环扣摩擦出声。

正当他想跳下城堞时，夕阳沉落方向，云层被风雕出了一道门形状，余晖给它染上了金色门框。

赫辛忍不住喊：“司布伦格！看！”

大胡子司布伦格抬头一看，立即比了一个十字形，两手交握，把右手食指指骨放嘴唇边，做了一个深呼吸：“我知道了，天堂那，地狱也那，只要我转身，就会走进去。”

赫辛没听懂：“你说什么？”

司布伦格说：“赫辛，你得帮我。”

“什么？什么？”赫辛再看了一眼西方，几秒钟时间，那什么也没有了。

司布伦格看了一下周围，等一个路过僧侣走得远后，低声说：“只是看不到而已，但它就那，一直，永远。”

赫辛笑着，不说话，他看来，司布伦格是修道院里困久了，有点神经质了，只要这任务结束，带他出去醉个几次，或者找几个姑娘，一切都会好起来。

司布伦格已经越来越确定卢政勋就是真实天使，他也越来越确定继续这么下去，他们必将会受到天主惩罚，他不想死，不想下地狱。那么要如何让天主相信他仍旧是天主虔诚信徒，好子民呢？

司布伦格几天无法入睡，想到法子就是让天使回到天主身边去。当然不是之前那个杀掉天使做法，天使来到人间必然是带着天主所派遣任务，作为凡人怎么能对天使动手呢？那么就只剩下一个法子，把天使送到教皇身边去。教皇是司布伦格所认为，距离天主近人……

“赫辛，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并不是为了你和我，而是为了天主。”司布伦格看着渐渐下落太阳，神色狂热。

赫辛跳下城堞，用力拍了拍司布伦格肩膀：“走吧！”

“赫辛，你要先听我说。”司布伦格可不认为赫辛这样表示就代表他同意了。

赫辛笑着问：“离开修道院以后请你够够喝一顿，也许还有点其他什么？”

“……”司布伦格虽然现被信仰弄得有些头脑发热进而头脑发胀，但并不是变白痴了，他想了一会，点点头，“当然，我会喝干你钱包。”

赫辛勾着他肩膀，一边走一边低声说：“不管你想干什么，别这。”

“我现感觉非常糟糕，我大概要疯了，赫辛……”司布伦格不得不示弱低下头。

赫辛调侃着：“喂喂！这才一个星期？你就想念得发疯了，难道以后要申请去做esiel守护骑士，否则活不下去？”

“这是个好主意……”司布伦格眼神又开始飘，他看着天上，“不过我也知道那绝对不可能。”

赫辛被吓一跳：“我开玩笑！你当真？”

“如果他能接受我们效忠，我甚至愿意……”重要词司布伦格没说，但是他表情已经很明显了。现司布伦格大脑里，或许效忠卢政勋，比效忠教皇，接近天主吧？

赫辛站住脚，把司布伦格看了一会，发现司布伦格竟然一脸认真，没有一丁点开玩笑样子，团长叹着气，拨开额头前面棕色卷发，掐掐脑门：“我说，大胡子，你知道这话只能说给我听吧？”

“当然，因为我知道你也没安好心。”司布伦格依旧认真说着。

赫辛大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教区骑士团团长身份，含着监督职责，他们是教皇安放教区主教身边眼睛。

范格鲁维是教区主教，也是枢机主教，这个有点特殊，赫辛作为圣贝松教区骑士团团长，可以自己判断该如何监督，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他弄清楚范格鲁维主教打算了，范格鲁维年纪，所有枢机主教中算是相当年轻，容纳得下足够大野心。

是继续这么浑浑噩噩地走下去，还是介入其中？赫辛不知道——家族使命，宿命等等，早让他厌烦透了，他宁可自己是个笨蛋，什么都看不出来好。

司布伦格看出来了？

赫辛笑完，问：“你要干什么？”

“我看得出来，你对范格鲁维那个老家伙并没有什么好感，但因为他是枢机主教，你才老老实实做你骑士团团长。并且直到现也没有做出太大动作，但如果我告诉你……”司布伦格示意赫辛凑得近点。

赫辛疑惑，有点小心地靠近了一点。

“范格鲁维喜欢小男孩……”司布伦格悄悄说了一句。

赫辛愣住，大胡子司布伦格再神经也不会造谣，那么……范格鲁维真……

他不想介入！哪怕这辈子没得选，只能不停地杀戮，也认命了！多，他真不想惹！

可是难题被司布伦格扔了赫辛面前。

“他没资格做枢机主教，他甚至没资格拿着圣经和十字架，他才是污秽异端。”司布伦格依旧低声念叨着，“不能让天使继续被他控制。”

赫辛觉得天气太热，没办法好好思考，他转身向着刚刚离开不久城堞走过去，想让夜风让他脑子冷静下来，但……

“那是什么？”

傍晚，游客和朝圣者要走已经走了，不走也到山下旅馆里住下了，修道院关闭大门，涨起潮水管不能把圣山变成岛屿，但大片流沙被淹没，圣米歇尔山似乎重回海洋怀抱，躺一片静谧幽蓝中渐渐入睡。

可这样时刻，赫辛却看到从海岸边冲出密密麻麻黑点，沿着堤坝向这里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