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章(2 / 2)
杨氏被拦在门外,心中更慌,却又不好硬闯,只能惴惴不安地先回去,再另做打算。许久没回烟水阁,冬菊和冬梅两个丫头把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去年院中新栽的那棵梅树已经开花,莹莹绽放,悠悠暗香,顿时倍感亲切。
桑雏与桑梓二人不善与人打交道,听说她回来,仍在院中练拳,并未出去迎接,此刻她回了院子,这才上前来抱拳行了礼。
重新回到自己的阔别了快一个月的闺房,她竟有种快要落泪的冲动。
江萝不在,冬菊给她沏了壶热茶,又拿了羊奶给她温在碳盆上,再灌了个汤婆子塞在她手里。
她忽尔觉得感动,这些个丫头大约是看她瘦了许多,心疼得紧。
桑雏又忽然上前来给她行了礼,似是有话要说。
她点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桑雏道:“小姐走后第三日,夫人伤心过度,病倒在床上,三太太报给了禁卫,禁卫派婆子来抓人时,奴婢与桑梓把她们打了出去,此事惊动了禁卫司,派人把院子给围了,奴婢和桑梓死守院门,后来候爷出面,查明三太太只是忧心过度,并非染病,方才罢休。”
这个杨氏,她这是找死?黄玉馨捏着茶杯的手指尖泛白,幸亏自己走时,把桑雏和桑梓二人留下,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半个月后,上京城的戒严解除,与此同时,在福来客栈中的那一批人也各自回了家,小桃红天不亮便套了车去将黄玉英接回来,还顺道把江萝也给带回。
杨氏越发的心慌,她几次去沉香榭全被挡在门外,大房的顾氏和二房的卫氏都没挡,独独挡了她,这已经做到了明面上。
自从听说治疫病的方子出来了,她也是积极响应,让丈夫黄祀勋去各处庙里当杂役,挣点名声回来。
黄玉馨听说后,对着桑雏耳语几句,当天下午,黄祀勋便在送药途中坠马,摔断了右腿,杨氏哭得那叫一个惨烈。
听了冬菊回来禀报,她也只淡淡说了句:“这才刚开始,后头有得她哭的时候。”
若要说到名声最响亮的,竟是在慈源寺中的黄淑敏,她自掏腰包购买草药,在城中四方皆设下药摊,免费赠药,还带施粥,被内阁大学士上报至天听。
这样的好人好事,自然要嘉奖,皇上当即封了她一个虚号,敬贤夫人。
乍一听到这事,黄玉馨顿觉好笑,真正有功之人不赏,反到把这种投机之辈大肆宣扬,这种昏庸君主,焉能长久?
再说这吴青枫,那日他舍命从冰冷刺骨的护城河中潜入城里报信,后连夜赶去阻止程晏火烧静慈庵,当晚倒在了回城的路上,被人抬回家时,发着高热,在床上躺了十来天,方才慢慢恢复。
此回他又立下大功,将将二十岁,位居禁卫司正二品总指挥,当真是大周第一人,一时间,永诚候府风头无两。
人们为战胜这场疫病欢欣鼓舞,竟无人再去提那些叫人诟病的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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