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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彼岸灯火,心之所向;后来渔舟晚唱,烟雨彷徨(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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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宇新走过来,将烟蒂掐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只低低“嗯”了一声。满腹心事的模样,

Elijah看着他,笑起来,“这是为情所困了?”

“没有。”迟宇新的语调很平。

对方却全当没听见这一句,又说道,“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你信哪个?”他也不等迟宇新回答,自顾自地说了答案,“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回答。不过,我一直认为,一见钟情是一个华丽的开端,可是否长久则需要另当别论。日久生情,则是一场对手戏,双方势均力敌,在时间和日常中累积岁月,累积情感,日日夜夜重复着,在波澜不惊之中融入彼此的生命。爱情,有时候是一种甘愿和习惯。”

迟宇新又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后,夹在指间,苦笑,“你这算是安慰吗?”

“不。善意的提醒罢了。”

甘愿和习惯么?

近十年的时光过去了,她呢,习惯了吗?

迟宇新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微微眯起眼睛,“我原先以为自己可以甘之如饴。可惜,人终究还是贪婪的。”

“既然付出,自然会期待回报。付出的越多,期望值就越大。感情也不例外。”Elijah看着他的脸,一时也感慨万千,“什么都不计较,默默守护对方,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容易吧?”

“是啊……”迟宇新的面容竟慢慢柔和起来,稍稍拉长了语调,低声慨叹着。

迟宇新站了一会,又进了里屋。

何可人睡得很沉,大约是太累了的缘故,他在她身边侧身躺下,用手支着自己上半身,凝视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还是有些肉肉的,五官和脸型却都是艳丽至极。很久很久之前周季尧提起她,总说像这样长相的女子,得盛气凌人才行,可她偏偏却是温文安静的模样,穿最简单的衣裳,素颜黑发。

这么些年,倒是变了些,偶尔指点河山的霸气模样,也能叫他失了神。

当年那个声音低低的,一脸怯生生的模样喊他“三哥”的小女孩,也慢慢褪去了稚气,一日一日,变得妩媚动人起来。

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爱情,有时候是一种甘愿和习惯。

于他,是甘愿。甘愿为她倾尽一切。

也愿你,会习惯了在我身边的每一个日日夜夜。

何家的宅子里,伴随着“啪”地清脆响声,顾锦言脸上落下了五个指印,火辣辣地疼。他却不以为意,神色平静如常,只是抓着何昕言的肩膀,“去我房里。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有一个牛皮信封。你拿过来。别打开。”

见何昕言愣着没动,他又加了一句,“快去。”‘

待何昕言小跑着上了楼,他才淡淡开口,“我不是野种。我父亲是顾子健,明媒正娶的我母亲。我姓顾,不姓何。何谈野种一说?”

何光耀脸上已是青筋暴起,那一口牙几乎被咬碎,颤抖着举起手,指着顾锦言,“你……你……”

顾锦言也不管他,接着说道,“我妈是做错了。但这与我父亲无关,请别累及他人。更何况,你算是我母亲和我父亲这段婚姻中的第三者吧?你并没有立场指责他。”

“锦言,别说了……”李云沁在背后低低的哀求。

“还有你,你知道你这个谎言毁了多少人吗?”顾锦言转过脸,看着身后泪水涟涟的母亲,“你一直觉得那些因为你的谎言被毁掉的,都是可以随便牺牲的人,是吧?用那些人的人生换来自己的荣华富贵,很值得,是吧?”

说到这的时候,何昕言握着那牛皮纸信封跑过来。顾锦言接过那信封,声音稍稍温柔了些,“去回房间。”

何昕言站着没动。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回房间。我有事要说。回去。”

何昕言咬了咬嘴唇,然后慢慢退了出去。等何昕言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顾锦言才从那信封中抽出一沓照片,扔到一边的桌子上。

那些不堪的照片,摆在桌子上。

李云沁看了一眼,就再也看不下去。她按着自己的心口,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锦言。

就连何光耀见了,都愣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

“这是……谁干的……”李云沁捂着自己的嘴,好半天,才说出这话来,句尾,她的声音因为发抖几乎听不清。

“这重要吗?”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就连声音,都冰凉冰凉的,“用这个,作为你这三十年所享受的荣华富贵的代价,怎么样,还值得吧?”

李云沁的身子跟秋风中的落叶似的,一直颤抖着。她踉踉跄跄退后了几步,手扶着椅子,才支撑住了自己。

眼前的,她的儿子,得是有多么痛恨她,才会这么做这么说?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的跟一潭死水似的。只是每一个字,都跟锐利的剑似的,直直地刺进她的心底里。

她从没曾想过,会使得他进入这种境地之中呀……

顾锦言静静看着眼前的母亲,很多事情,走马灯似的在自己眼前掠过去。何可人蹲在宅子外瘦瘦小小的身影,她的笑容,她在机场毫无顾忌痛哭的模样,还有姜瑜那一句“当年何可人在我床上时你在哪里”。这是他最深的,再也逃不出的梦魇。

她说,陪我堕入这地狱,如何?

可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跌进了地狱,到如今,都爬不出来。

而此刻,何光耀凝视着那些个照片,指尖也一直在颤抖着。他所能想到的,会做这些事的人,只有尹芬。

这么想着,便只觉得脊背发凉。

“何叔。您手里的房产,我全部转到了昕言的户头下。还有一部分现金,也全部打到了您的私人账户上。”顾锦言平静开口,“我今天就会搬出何家。至于你们的事情,此后,也与我无关了。”

他说完这话,将那些照片一张张收起来,然后,转身走开。

李云沁终究一点力气都没了,慢慢地蹲下来,哭出声来。

她的哭声跟哀嚎一样,几乎要呕出自己所有的灵魂。

顾锦言当天下午便搬出去了。他所有的行李不过是回国时的那个行李箱。很多事情,不过是身外之物。

他走的时候,何昕言冲出来,死死地抱住他,不肯让他离开。

“乖……哥只是搬出去住,又不是不再见你了。”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些沙哑。

何昕言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不要走啊……妈哭了一天了。爸今天中午也发火,将家里东西都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这样了呢?”

顾锦言轻轻抱了抱她,“昕言,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做个善良的人。不要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别人。知道吗?”

“怎么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说话。事实上,自己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呢。他怯懦无用到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顾锦言到底还是走了。何昕言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那辆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野里。眼前,这个家像是巨大的兽一样立在那里,她甚至不敢迈进去。

她就一直这么怔怔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光耀过来,喊她,“昕言……”

“爸爸。”她的声音怯怯地,显然是上午被吓到了,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

何光耀的面目稍稍柔软了些,“把你那小车开过来。送爸爸去个地方。”

何昕言也没多问,点了点头,便去开车。何光耀原本高大的身形这会瘦的只剩皮包骨,坐在她的甲壳虫里,倒也没以前那么突兀了。

这么想着,她的眼睛又发酸了。

车子开到离家很近的一家咖啡馆。何光耀让何昕言在车子里等着,便下了车。

尹芬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见到何光耀的时候,她有些发怔,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远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每见他一次,他便老一次。

何光耀点了一杯黑咖啡,也不喝。

这时候,咖啡馆的人很少,这地方又是死角。何光耀扶着面前的杯子,“我不是个好人。放弃你,放弃可人,这是我的错。即便你怪罪于李云沁,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毁了一个孩子,太过了……”

尹芬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绷紧了脸,目光瞬间暗下去,紧紧盯着何光耀,“我怎么做,那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

何光耀看着她,低低叹气,“我也没资格说你。”停了停,才说,“我死后准备海葬。就把我的骨灰洒在海边那套别墅边。那套别墅,我已经在遗嘱中交代在我死后转交给你。你也遵守诺言吧。”

生不能同寝,死便要同穴而眠。

这已是她唯一能有所期待的了。

尹芬盯着他看,好半天,才低了头,“光耀。”她的表情有些挣扎,如此谈论身后事,她多少还有些忌讳,“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

“我不配。”何光耀低低开口,“如果你愿意,可以同我一起葬在那片海域。你若不愿意,百年之后,也可入土为安。”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爱到迷失了自己。

尹芬盯着他看,想要牢牢记住他的面容,“我会陪你。”

她没有犹豫,异常坚定。

就如同当年,她知道他心中没有自己,也坚持要嫁给她时一样。坚定,决绝,不留退路。

从那时起,她就已经疯魔了。

何光耀的目光有些失了焦,“随你吧。”

看见她,就如同看见自己的罪孽。

葬在一起?那即便是死后做了鬼,她也会如影随形地在他身边,提醒他,他曾经犯下的深重罪孽吧?

人间失格。

何光耀当天晚上没有吃饭,回到家后,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李云沁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只要一想到顾锦言那些照片,她就浑身发抖。

何昕言看着母亲握着筷子,许久未动,最后将筷子放在了碗边,低声轻劝,“妈。多少吃一点吧。”16649019

李云沁哪里还有胃口,她摇了摇头,缓缓起身,卧在客厅的沙发里。一夕之间,她像是老了十岁。

迟宇新接到何光耀的电话时,他正同何可人在香榭丽舍大街上。他握着电话,走到一边,“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的何光耀的声音比往常更加沧桑,他说,“我想见见可人。”

“恐怕不行。”虽是如此说,他的态度确实强硬的。

何光耀沉默了片刻,“以后,可人就拜托你了。”

迟宇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态度稍微缓和了些,说出的话,却依旧刻薄,“二十年前,你就彻底放弃她了。何必又来多此一举?”

“我知道了。谢谢了。”何光耀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说了这话,便主动挂了电话。

迟宇新握着手机,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到如今,何光耀所想要的,其实也不过是原谅与救赎。可是,他连一分同情与怜惜也没有。但,何可人呢?

正想着,何可人已经走过来了,她从知道那些事情后,温和了许多。但是,态度总是不冷不热,也不怎么说话。

他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她的皮肤很白,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可人,何光耀,可能快不行了。他想见你。”

她原本就很白的脸这会更是煞白煞白,然后缓缓摇头,态度坚定,“我不想见他。”

二十年不闻不问,到现在,才说想见她,这算什么?终于在死神到来前感到了愧疚,所以想要安慰自己的良心吗?

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曾出现。那么,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不会出现。

她拿过迟宇新手中的手机,翻着找出何光耀与尹芬的号码,拉进黑名单里,“不要再接他们的电话!”

“好。”他微微笑着。

何光耀是在之后那天过世的。他在晚饭过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连寿衣都自己准备好在了床头柜上。随后他服用了大量安眠药,他与李云沁已经分居,所以等人第二天上午察觉到不对劲,破门而入后,人已经去了,连身子都僵硬了。

自何光耀发现顾锦言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的那天起,李云沁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这会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倒是何昕言,哭得几乎断了气。

那天上午,她抱着电话给顾锦言打电话,连话都说不全,“爸爸……自……自杀了……哥,你回来吧……”

这会,何家连一个男人都没了。李云沁与何光耀的双亲已经走了,家里连个能够撑起场面的人都没。

顾锦言原想着拒绝,可何昕言那哭声不断地钻进耳里,落在心上,他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想打电话知会何可人一声,毕竟,何可人也是他的女儿。他怕何可人错过日后会后悔,又怕她原本就不愿意来。一遇上与她有关的事情,他总是顾虑颇多。

思来想去,最后他还是与尹明安通了电话,简单告知了告别仪式的时间以及在告别仪式后会去哪里海葬。

尹明安只说自己会转告何可人。

何光耀死后要求火花,在告别仪式的时候,尹芬也来了。顾锦言也没拦着,尹芬来得静悄悄地,看了一眼何光耀,又静悄悄地走了。安静的,倒不像是尹芬了。

何昕言原想着不让她进来的,顾锦言却拉住了她,低声劝慰,“好歹是何叔的前妻。一日夫妻百日恩。让她看一眼吧。”

何昕言也就依了她。

只是,何可人却没有出现在葬礼之中。

事实上,也没任何人觉得奇怪。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何可人也是何光耀的亲生女儿,也曾经是何家的掌上明珠。

二十年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久到,连这样的事情,都可以被忽略了。

那十年的时间呢?

也太久太久了。

久到,足够她习惯另一个人的存在,依赖另一个人的保护与关心,足够她爱上另外一个人。

李云沁自始至终都跟失了魂魄似的,整个人木木的,也不说话。在告别仪式后,何昕言捧着紫檀木的骨灰盒,驱车前往那片海域。

路上,从何光耀过世到现在都未发一言的李云沁突然开口说,“等这事过去了。我们会宁江吧。”

何昕言与顾锦言都没说话。

李云沁看着这两人,默默流下泪来,“锦言,妈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说这些做什么。”顾锦言的声音异常平静,好像,那真的是再也不会在他心里掀起涟漪的事情。

不过,也仅仅只是好像而已。

顾锦言看着李云沁的眼泪越掉越急,从口袋里掏出格纹手帕,递过去。在掏手帕的时候,他触到口袋里放着另一块亚麻灰色手帕,那手帕上,还歪歪扭扭绣着两个字母G.H。

那是何可人亲手绣的。可因为是第一次,只简单绣了两个字母,且那绣工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那一日,何可人将那块手帕递给他,看着顾锦言忍着笑的模样,嘟着嘴,“这可是纯手工刺绣的诶……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何可人私人定制系列。”

他低头亲她的唇角,“可可爱心牌手帕。我得一辈子都带在身上。”

“带到老哦。”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就连阴霾的天气似乎都因为她这笑容变得晴好起来。

“必须的。”他发誓。

这手帕还在他的胸口,他一直都带在身边。

可是,可可,我却已经将你弄丢了。

再也寻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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