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交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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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倾城呆若木鸡,“冰人”方才说的是……是她要成为自己的人?怎么可能?她堂堂一国之君,也想过这个问题吗?难道她喜欢承欢膝下的感觉?慕倾城无法相信她说的话,这一定是玩笑,怎么可能?
“陛下,你……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日后莫要再开。”
“朕不是开玩笑,朕是真心的。城儿是朕的妻子,这辈子朕也只想做城儿一个人的妻子。城儿难道不喜欢这样?”
皇甫景彦因着慕倾城不相信的语气,心里有些失落。自己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是那种态度,也许她从未想过让自己成为她的人。想到至此,感觉到自己有些厚颜无耻了。
慕倾城转过脸来,两眼直视皇甫景彦。这种事不是过家家,它是两个人相守一生的彼此交付。她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她知道自己以后要面临的困难吗?
爱情纵使再美好,还是需要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来验证。一时的冲动,也许会造成终生的悔恨。自己是个给不了她未来的人,她真的思考过吗?
“陛下,你真的打算如此?也认真考虑过以后?陛下可知臣妾是个随时可能离开的人,你能接受臣妾的离开?臣妾不是不爱陛下,而是不能把陛下的人生陷入这样的困境。”
“臣妾以前想过,陛下是男的,臣妾即使给了陛下,将来也会有其他的女人接替臣妾的位置。也许在我还未离开之前,就遇到那个陛下爱的女人。现在不一样,陛下的身份,臣妾不能把陛下的人生毁了。女人痴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若是有一日臣妾真的走了,陛下怎么办?陛下,你告诉臣妾,丢下你一个人离开,臣妾如何安息?”
声音里带着些许颤音,似乎心在无声的哭泣。无奈,静默,孤独,悲伤。
慕倾城想要把自己心里所有的话都一股脑说出来,一直很想说的话,忍了那么久,今日只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倾诉出来,传达给她。
纠缠了那么久,该做个了结了。心里很痛,那必须忍着。不知何时,心也开始因着这个人痛了。本以为只会为慕容,此刻也会为这个人痛,是不是自己已经把她放进心里了?
这些话如同当头一喝,皇甫景彦未曾想到慕倾城为自己考虑这么多。以前她对自己从未温柔过,总是耍着各种小性子,就像是让自己讨厌她一般。
第一次听她说如此多的话,每一句都是为了自己。心仿佛连跳动的力量都没有了,自己误会了一个月,自己一直都在怨她,而她对自己呢?从未想过伤害,也从未为她自己想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这个女人,让自己拿她怎么办?她这样无条件的为自己付出,连一丝回报也未曾想过。
她为自己已经做到这个地步,自己又有何理由让她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一切。若是她真的不能与自己偕老,那么自己守着她,就算带着回忆过一辈子又有何妨?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无法白首,那得到她的心,在她最后的岁月,一切携手,这对自己也是最大的幸运。
缓缓抬起双手,温柔的放在有些苍白的脸颊。这个人的俏颜,就这样捧在自己的手心,这最后的一抹温柔,只想留给她,再也不想去触摸除她之外的任何人。
倾身缓缓的去贪恋那有些凉意的温柔,香香的,有着梨花的味道。这属于她最独特的味道。
想要贪恋更久,甚至再也不想离开,可她的身子不好,耳边已经萦绕着她急促的呼吸声。
“城儿,这是朕的决心。朕若是未曾遇见你,现在是何等模样。也许只是个冷漠的一国之君,不懂爱情,不懂人情。你想让朕没有痛苦的过完一生,那样的人生,与朕而言,真的是最好的吗?”
“遇见你之后,朕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也学会了怨恨,懂的爱情,知晓了很多朕不知道的事,明白如何做一国之君。对着你,不开心的时候,会表现出来,开心的时候,可以笑出来。看到你和别的人亲近会闹小脾气,也会吃醋。看到有人用着爱慕的眼神看你,心里会超不爽。一个知道喜怒哀乐的人,这个才是正常人啊,所以城儿,你就让朕好好的爱你。哪怕只有一天,朕也自足了,起码知道自己也曾爱过。”
伸手把这个娇小的女人搂进怀里,身上为何只有咯人的骨头。明明两个人都是女人,她却如同枯瘦如柴的孩子。
多久没有这样把她拥进怀里,只是这样抱着,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一点点的移到她的身上,把她身上的那些凉意,驱赶走,再也不要回来。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夜,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它还有天亮的痕迹。琉璃瓦上,清脆悦耳的滴答声,就像是举行一场盛大的欢乐盛典,完全没有要结束的迹象。
慕倾城的心深深的被触动,墨色眼眸中被朦胧覆盖。伸手搂紧那个比自己宽上好多的后背,嘴角微弯的笑意。脸颊顺流之下的两道痕迹,微微紧闭的双眼。心里那个叫嚷已久的声音,再也不想逃避。
烛光摇曳着身姿,似在起舞。
慕倾城妥协了,这次真的妥协了。就这样轰轰烈烈的爱一次,就这么一次,人生就这样放任自己一次。
“陛下,臣妾不知道会活多久,但是最后的岁月,臣妾陪着你一起度过。”
“好。”
彼此相拥的人,用着最温柔的动作,最简单的话语,定了这一生的誓言。
也不知两人何时就这样相拥睡去,这一夜慕倾城睡得很香,很熟。就像是十七年唯一一次睡得最香的一晚。
雨,终于停了。慕倾城慵懒的趴在窗前,看着院子里被雨水压弯的树叶,树叶上点点发亮的水珠,就像是五彩缤纷的七色珍珠,来回游移。
“小姐,该吃药了。”
冬雪端着药过来,看着那一副慵懒模样的人,也不知道她甚么时候能像秋月,春雨那样活跃。
“冬雪,这药还要喝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