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一尸两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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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娘的身体已经慢慢从虚体变为了实体，摇曳在前面带路。
他们跟在身后，越过了一座很小的石桥，巧巧觉得好似踩在一块儿大而精致的玩具积木上。
她和陆麒宣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大脚丫子碾碎了什么老古董。
路上，巧巧甚至还捡起一个立在花丛里的人偶，翻看了一下，真是一针一线，都透着巧夺天工……
“把那妞儿放下，这片花园里的东西都不能动！”
陆麒宣一把夺过巧巧手里的布偶娃娃，扔在了地上。
“老实一点儿。自家人的东西都不放过。”
巧巧撅了撅嘴，她只是想看看。
丽娘已经穿过那片微缩的皇家花园，坐在了一个石凳上，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一凳一桌，说道。
“他们只给我们准备了两个凳子，所以，巧巧就坐桌子上吧！”
巧巧觉得，到了这里，自己真可谓是受到了上宾级别的待遇，还能坐桌子上？
连连摆手说：“坐桌子就算了，那个，我能不能到处看看？那个小花园，挺可爱的。”
说完，指了指身后穿过来的“微缩景观”。
丽娘冷哼了一声，开口。
“可爱？就这么个假花园，只能看，不能游。对着它，一年又一年，真的没意思透了……”
巧巧吐了吐舌头，这个女人，是不是处于更年期，看什么都不顺眼？
明明这些，就是小姑娘们最爱的娃娃屋嘛！
“丽娘姑姑，这里就你一个人住吗？”巧巧左右走动了几下，打量这个空间。
土夯的房顶、土夯的墙壁，除了那片花园，其余都很简朴……
丽娘看了看巧巧，又看看陆麒宣，淡笑了一下。指了指角落里一个黑漆漆的小门儿。
“还有一个，躺在那里面！不过，只是一具尸体而已……不能说，不能动……我还得每天伺候……”
说完，望着黑色小门儿的眼神变得很幽暗，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苦涩岁月。
巧巧顿时来了兴致，缩缩脖子，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丽娘看看巧巧，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由她去吧！”丽娘对着略显担忧的陆麒宣说道，口气中满满都是宠溺。
“二姑姑，你，你是什么时候……”陆麒宣说着，打量了一下墓穴，不管怎么说，比他那个好多了……“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丽娘顿时笑得浑身颤抖。
“宣儿，你是想问，我什么时候死的吧？”
陆麒宣点点头，即便他已经是个死人，可是死这个字，始终不愿意言明。
“就在你认为我出嫁的时候……”说着，陆麒宣看到丽娘的眼中有晶莹闪过。
“什么？那时候我才十岁，你也不过二八芳龄啊……”
陆麒宣顿时难掩气愤之色。
“宣儿不必难过，我生来就是为那一天做准备的……生为半个皇家人，我们的待遇总好过很多陪葬的平头老百姓……”
丽娘说着，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人都说，女人天生都爱美，即便成了鬼，也是万古不变的定律。
“那你……究竟是为什么？”陆麒宣是想问，丽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还没等对面的女人回答，黑色小屋里便传来一声尖叫。
陆麒宣“噌”一声蹿起来，秒秒钟瞬移了过去。
小屋里也有灯光，陆麒宣一进去就看到，巧巧撅着屁股，半个身子都探入了朱红的棺材，张牙舞爪着不知道干什么。
陆僵尸分辨不清她是怎么了，也根本无暇细想，吓得慌慌张张就把人往外拽。巧巧还在挣扎，想要再看清楚一些，或者是多拿一些……
紧随而至的丽娘，看到这一幕，惊呆了。大叫。
“哎呀，巧巧，你可小心别抓花了公主的脸啊！”
巧巧被陆麒宣和丽娘一起从棺材里拉出来，跌在大理石地板上。
陆麒宣就看到巧巧的脖子里、胳膊上，挂了满满的珠翠，手心儿里还紧紧攥着一枚硕大的珍珠……
丽娘欲哭无泪，怎么和她那个无良的爹，一个德行啊！
她从巧巧手中夺过那颗珍珠，起身去看看棺材里面儿，躺在那里的恬静美人儿。
只不过，此刻，人已经被打劫得憔悴不堪了。
丽娘禁不住连连摇头。真是作孽！早上才刚梳好的妆容啊！
她把珍珠重新放进美人儿的檀口中，又理了理尸体身上的华服。紧张地仔细查看，皮肤是不是有破损。
不过，还好，总算是没蹭破什么皮。
之后，才从垫棺石上走下来。
“她是个公主？看着怎么好熟悉啊！”巧巧边问，还边把身上其他的东西取下来，拿出个袋子，一股脑儿都装了进去。
丽娘也顾不得什么财物了，嗔怪地看了巧巧一眼，没好气儿地开口。
“当然了，否则哪来这么多价值不菲的陪葬？你想要就直说啊，本来东西，早晚都是留给你的，何苦这么费劲儿？”
这下，不但巧巧，就连陆麒宣也被震撼住了。
“二姑姑，你是说这些会作为将来迎娶巧巧的彩礼吗？”陆麒宣满心欢喜地询问，如果是那样，就太好了！
丽娘又白了陆麒宣一眼，这个侄子，跟着巧巧学坏了。不过，那可不是彩礼，而是嫁妆！
突然，巧巧又是一声尖叫，吓得一僵一鬼差点儿魂儿都飞了。
她飞快扔掉手中的袋子，一拍脑门儿。
“妈呀，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阎王夫人吗？简直一模一样！”
丽娘为巧巧的话愣了一下，然后便不屑撇撇嘴。
“她真去阎王殿了？不过，总算还是得了些自由，就是可惜了，阎王那样的人，还真委得下身……”
陆麒宣看看自己姑姑，怎么听起来，这口气带着酸溜溜的味道。
丽娘看到两个后辈如此眼神盯着自己，不禁轻咳了两声，才开口。
“你们不要误会啊，我可不是对那个阎王有意思，我是对这个丫头，不满！”说着，探头瞅了一眼棺材里面的尸身，好像还怕那死透的人随时会坐起来似的。
陆麒宣走过去，看了看里面的尸体。
果然，花容月貌，比活人还美艳。正是阎王夫人无疑！
“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丽娘看看一脸震惊的陆麒宣，一屁股坐在垫棺石上。貌似打算讲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就是因为她！直到我死了才知道，自己生下来就是她的替身。随时等着为她赴死。就连名字，也是为了将来喊魂才取的，和这个丫头，一模一样！”
丽娘又看看一脸懵懂的两人，重重叹了口气。
“宣儿应该知道，我比你早了十几年，十几年的技术差异有多大，看看咱们两个现在的差别就知道了。我的存在，当然是为了保证公主的万无一失。一旦我们其中，有任何一个肉身不保，那便还有共用一尸的退路。但很不幸，我的肉身化了。可公主的肉身，也不能用？喊魂的人，嗓子都劈了，我们两个的灵魂也融合不进去！说白了，就是失败了。只能成了现在这个不生不死的样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守在这里，看着栩栩如生的身体，却也用不上……”
丽娘说得眼中含泪，让人动容……
陆麒宣紧握了拳头，到底还有多少他所不知道的残忍真相呢？
难道自己的使命，就是为了让更多人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吗？
“那另外一个丽娘怎么成了阎王夫人？”巧巧看看陆麒宣痛苦的样子，问道。
如果这个丽娘也可以离开此地，哪怕是投胎转世呢，可能陆僵尸也会好受一点儿。
“唉，她是公主嘛！当然是和亲！我们家族，对待女人，那是绝对物尽其用。总之，公主过去之后，家族人才在阴间打通了些关系。否则，这么些年，祸害了多少人？阎王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巧巧和陆麒宣对视了一下，跟着丽娘走出了那个小屋子。再次来到花园前面。
“看到了吧，这些都是为公主准备的玩物。”
丽娘指了指面前的“小型花园”，冷笑道。
“与其死后弄些个摆设，为什么就不能在生的时候，好好对待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她，毕竟，女人在那个历史舞台上，是最容易被迫害和牺牲的对象。
巧巧看看这个期期艾艾，并且有点儿神经质的女鬼，总觉得她应该看不上自己师傅，更不要说私情了。
于是，便问道。
“丽娘姑姑，你和我师傅，风大摇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好像对你痴情的很呢，心心念念都是你的名字！”
陆麒宣也盯着丽娘，他对这个问题，也是极其关心的。
丽娘回应巧巧的眼神有点儿闪躲。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哎呀，以后你就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了，你们快点儿走吧。让人知道我对你们说了这么多，肯定要受罚了！”看来，有关巧巧的问题，她是不太想回答！
“谁会罚你？”陆麒宣有点儿发急，他是有多想带上自己的姑姑，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啊。可是，有人能告诉他该怎么做吗？
大概是看出陆麒宣的难受，丽娘抹了抹眼角，安慰说。
“你们两个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孝顺了。走吧！没有天塌下来的事情，就别过来找我了！”
说完，便兀自走在前面带路。巧巧回头看看那个让她遐想不已的小黑屋子，遗憾离开了……
临把人推进黑洞前，丽娘又大喊了一声。
“巧巧，一定好好待他啊！他能活成现在这样，不容易啊……”
巧巧被陆麒宣拉出来的时候，禁不住满头黑线，这女鬼的凄厉叮咛，让她直起鸡皮疙瘩。
那如果，她真的负了陆麒宣，丽娘会不会过来找她索命呀！
更何况，陆僵尸活得这个样儿，也算不上好吧？
两个人心思沉重地离开了那片坟地，连陆麒宣自己的那个地下巢穴都没去。
走在松软的土路上，巧巧突然拉了拉陆麒宣冰凉的手。
“你没有母亲吗？”
陆麒宣停下来怔愣了片刻，才低头继续走，周身气压低得让巧巧都喘不上气。
仿佛经过了很大的心理挣扎后，陆麒宣才哑着嗓子说。
“生我和文弟的时候，她就去世了。难产和双生，在我们那个时候，都是不吉利的。所以，从没有人跟我们提过，她被埋在了哪里。文弟也是当时便被送走了，到死才有幸见过一面！直到十多岁之前，我的身边，就只有二姑姑陪伴……”
巧巧的心仿佛被狠狠剜了一下。这个僵尸，身世不比她好到哪里去。看到他，巧巧就觉得自己那个曾经抱怨不已的不明身世，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心理平衡吧！
巧巧心头不顺，看了看天，还黑漆漆的。便提议道。
“还有点儿时间，走吧，咱们去阴阳酒吧喝一杯？”
陆麒宣好笑看看她，揶揄说。
“你敢让我喝吗？”
巧巧讪笑，这头僵尸还真是可怜，苦闷的时候，连个发泄途径都没有。
“你看着我喝，望梅止渴，也是可以的……”
陆麒宣看着巧巧的猥琐小摸样，心头的痛苦暂时化开了些。
“那就走吧！”
话音还未落，已经抱起巧巧飞跑了起来，惊得巧儿窝在他的怀里，哆嗦得很得意……
这种走法，还是第一次，挺刺激的！
陆麒宣不理会巧巧那个鬼心思，把人放在酒吧门口，便径直进了那个转门。
当巧巧回过神儿来的时候，陆麒宣已经站在门里冲她招手了。
陆麒宣嘴角带着邪肆的笑，看得巧巧一阵悸动。人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还别说，那张雌雄难辨的女人脸，配上痞痞的表情，瞬间就能俘获万千少女的春心。
两人隔着玻璃门眉目传着情，看得门口的黑衣保安囧得像个木头。
陆麒宣其实是有个小私心的，他倒想要看看，巧儿这个很有可能的天光之眼继承人，没有他的带领，从这个旋转门走过，会转出什么样的一番光景。
这大概就是陆僵尸的发泄途径……小虐郝巧巧！
只是，当巧巧的手刚碰到玻璃，脚还没踏进去的时候，一只冰冷的素手便从后面伸了过来，紧紧抓上她的肩膀。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好命？中了我的僵尸蛊，都能逃过去？”
话音刚落，便速度极快地飞驰起来。巧巧不敢多做挣扎，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脚离地面，这跌下去，就跟跳飞车是一个概念，铁定摔成肉泥。
“巧巧，别怕，她逃不了！”是陆麒宣！在用灵魂交流对她进行安慰。
巧巧翻了个白眼儿，她当然知道，在这男人的地盘儿，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相信这陆僵尸自己都能把自己捏死……
“云飘飘师娘，你究竟要把我掳去哪里啊？再这么狂奔下去，我就真吐你身上了！”
没错，在虞姬开口的一刹那，巧巧就知道是她了。那发嗲的声音，到什么时候，都是发嗲。
一听到“吐”这个字，虞姬果然来了个急刹车，然后把巧巧朝地上狠狠一扔，接着便捏起巧巧的下巴，打算往嘴里面塞东西。
巧巧哪能束手就擒？马上亮出普渡指环，对准了这穷凶极恶的女人。
可是，却悲催发现，完全不起作用。
“哈哈……”虞姬笑得慎人，“我又没用戾气，你拿那个东西有什么用？哈哈……”
不过，下一秒，笑声嘎然而止。
只听“啪……”一声，虞姬便一动都不能动了。
因为她的胸口上赫然被巧巧贴上了风宇的符纸。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在我面前装大姐大？省省吧！”
说完，巧巧便整了整自己的银丝羽衣，笑得一脸得意。
陆麒宣与此同时站到了两人面前。
“巧巧，有个小鬼儿，挡了我一下……”说完，怯怯看看巧儿的脸色。黑得像猪肝。
巧儿看看这个做错事般的男人，觉得好笑。就让他自责着吧……
虞姬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巧巧瞅了瞅那雾里看花的容颜，皱了皱眉。
伸手想要扯下来。
“不要！”虞姬气势减了大半，“不要……”
“我只是摘下你的面纱，不是打算强暴。所以用不着叫得那么*！”
巧巧不吃她那一套，利索儿地拉下那厚实面纱。
然后三人都愣了。
那本来素净的脸上满满都是红色的云雾斑痕。
“你……”巧巧欲言又止，“你怎么毁容了？”
这个女人，一贯是以肉色侍人，没了那还算不错的皮囊，还能做什么？
“我没毁容，我……”话没说完，虞姬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陆麒宣走近，借着路灯看了看，淡笑了一下。
“你的肉身不行了？”
“我……”虞姬语结，不知道还能如何分辩，毕竟陆麒宣说的，是事实！
“你这些是尸斑！所以身体正在腐烂！”
陆麒宣的话让巧巧几乎可以肯定，虞姬之所以没再来找她麻烦，就是因为身体出了毛病。
虞姬早已经泪流满面，悲哀的抽泣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很突兀。
“你们杀了我吧，落进你们手中，我也已经生无可恋……”
“呵呵……”巧巧笑了，“杀了你，岂不是脏了我的手？那几个学生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虞姬哭着呲了呲牙。
“是我，都是我。我只是想要找到可以继续存活的方法……或者，一具可以替代的女性肉身……”
“所以，你设计让我们救小茹？”陆麒宣接着问，既然说到了僵尸的专业问题，当然是他问最合适，巧巧自动后退了一步。
“我设计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有设计……是你们愿意救的。”虞姬咆哮。
“所以，看到小茹被救，你还打算用类似的方式，在冯唐身上进行试验。对吗？”陆麒宣冷冷开口，绕着虞姬转了一个圈。又看了看她身上暴露出来的肌肤。
腐烂已经深入骨髓，确实活不了太久了……
虞姬哭得更悲泣，却也验证了陆麒宣的猜测。
“你为什么要害巧巧？”陆麒宣又问。
虞姬闻言马上停住了，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恨恨开口。
“那么多人都围着她转，我就是想要她变成和我一样！”
话音未落，陆麒宣已经一个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还没有资格跟她相提并论，即使她的毒真没有解，也会比你高级成千上万倍！你已经没救了，终究是逃不过一个灰飞烟灭的结局。如果当初，你能老老实实跟我去地府轮回，这会儿，估计都已经找到人家了！可是你执迷不悟，非要跟着那老和尚，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没什么可遗憾的。”
巧巧看了看满脸义正言辞的陆麒宣，眼中冒出满满桃心的泡泡。
“哈哈哈……”虞姬笑到再次流泪。
巧巧四下望了望，还好，半夜深深的，没什么行人，否则真真会吓过去几个。
虞姬悲愤开口。
“陆僵尸，你以为自己比我们高贵多少吗？你错了，即便你能得到万万年的永生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早晚，你也逃不出魂飞魄散的结局……”
巧巧的心，因为虞姬的话惊跳了好几下。
“什么意思？”她快步上前，揪住虞姬的衣领，问得有些急切。巧巧可以肯定，她绝对知道什么！
“不需要问她，我的命数，我心里有数！”陆麒宣拉开巧巧，大掌一压，盖上了虞姬的头顶。
“把脖子上的玉佩给我！”陆麒宣盯着巧巧，有点儿气急败坏地开口。
巧巧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摘下脖子上的红绳，很快放进陆麒宣的另外一只手中。
陆麒宣把玉塞进压住虞姬的手掌下面。然后眼睛一翻，便没了瞳孔……
很快，虞姬头顶黑烟滚滚，脸上的表情更是扭曲痛苦。
“陆麒宣，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你的女人也会尝到我曾经的痛苦。我诅咒你，诅咒你们，永生永世……”
“不，陆麒宣，跟她先问问清楚！”
巧巧发觉了陆麒宣的意图，很着急，虞姬的话只说了一半，是打算让她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吗？
陆麒宣眼睛瞬间恢复正常，看着巧巧，停顿了一下。
“她不可能说实话的，更何况，即便她说了，我也不信！”
说完便瞳孔一翻，继续了自己的动作。
巧巧盯着面前的一切，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人，转眼间就这样烟消云散，化作黑烟，散发着阵阵恶臭，融入了天地间……
“她……”巧巧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害了自己、害了小茹、害了那么多人的厌恶女人，她还没有善良到会去求情。
只不过，她从没有见过这样杀伐决断的陆麒宣，让她有些胆寒和陌生……
陆麒宣处理完痕迹，轻轻走近巧巧，环住了她的肩。
“你怕我了？巧巧。”
巧巧轻轻摇摇头，甩开自己的胡思乱想，抬脸笑笑。
“她那是罪有应得！活着也是过街老鼠。更何况，她还心心念念再回来谋害我，你做得太好了！”
嘴里这样说着，可陆麒宣看到巧巧挪动的双脚，都打着旋儿，不禁苦笑。
小丫头不会觉得自己一直是个良善之辈吧？
僵尸和鬼物一样，不爆发戾气，不代表就没有戾气。
人都说，善恶一念间。这一念，连着阳世的生与死。可对于陆麒宣他们而言，一念与否，都已然死去，这丢了约束的善恶界限，自然更加可怕！
“这就完了吗？”巧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她还会不会回来找我？”
陆麒宣笑得很开心，因为终于为巧巧解除了一个隐患。
“不会，从此世间再没有虞姬这个人。”
巧巧也松了一口气，想必苏大知道了也会很欣慰，毕竟，迫害小茹的凶手终于绳之以法了。
只是，真真可惜了几条鲜活的年轻生命。
两个人再次清理了一次地上的痕迹，便很快离开。
经过这么一折腾，谁也没了喝一杯的意愿，便只好回家了。
陆麒宣看了看天，还没亮呢。再看看巧巧，提议道。
“那个，咱们走一会儿好不好，我心头憋闷的慌，你陪我说说话就行！”
巧巧顿时笑了，刚才的郁结也瞬间淡化很多。
“当然可以啦。走吧。”
说着便挽上陆麒宣的胳膊，漫步在空无一人的深夜街头。
路灯拉长了两人的身影，有种诡异的浪漫……
“巧巧，虞姬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有数的。”陆麒宣拍拍巧巧的手背，轻声说。
“嗯……”巧巧乖巧点头，声音柔弱得水嫩嫩，娇艳欲滴……
不过，心头依旧有点儿小堵。
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着虞姬在灰飞烟灭之前的癫狂状态，总觉得她已经透露出了秘密。
只不过，陆麒宣不想去深究罢了。
陆僵尸知道巧巧的想法，不禁暗自苦笑。
这个机灵的丫头，果然不是好哄骗的。
只是，他不想深究，是因为他已经生出了不想再继续自己使命的念头。特别是在发现，巧巧竟然能和五彩蛇心意想通的一刻，他更加肯定了之前和宣王的猜测。
他不能把巧巧作为战利品带回去……
今天，从丽娘姑姑那里了解了很多家族内幕。
陆麒宣已经对，自己原本的生存环境加深了厌恶。一个充斥了谎言的家族，他还忠贞个什么劲儿？
如果换成原来的自己，在那样的君主集权政治压力之下，他始终是愚忠的。
那，已经在现代社会熏陶之下成长起来的陆麒宣，自由民主的思想渐渐萌芽，叛逆之心油然而生！他想要为自己而活……
陆麒宣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走完了历史千百年的精神进程！真真实实的好命郎……
他有心上人相伴，又有阳寿傍身，还管那劳什子罪恶家族干什么？
正是有了这样的认知，他才不去在意虞姬的“胡言乱语”，过好当下就行了！
两个人走了很久，终于累了。陆麒宣便抱起巧巧瞬移了回去。
天还没有大亮，公寓里寂静非常。
“睡会儿吧。整天跟着我熬夜，真是担心你的身体。”
陆麒宣把巧巧轻放到床上，便不愿起身了。拥住那柔软的女性身体，也躺了下去。
巧巧斜眼儿看看他，笑得贼兮兮。
“说实话，你这样，我根本睡不着……”
说完，便翻了个身，盯着男人的侧脸。
陆麒宣笑了，像只优雅狡猾的狐狸，也翻翻身，和巧巧对视着。
“那你想干嘛？”
巧巧因为他深邃的眼睛，有点儿迷醉。不自觉贴了上去，轻轻闭上双睫。
红唇慢慢相接的一刻，两人都有些颤抖。
这个吻从清浅到深邃，再到热情如火……都透露出两人的内心纠结。
男人的脆弱，自古，都是需要女人柔软的抚慰作为良药。
两人吻得忘情，不自觉便交叠在了一起，身体都悸动得厉害。
巧巧热情如火，想的无非就是拥有这个男人和安慰这个男人……
刚才的一幕刺激了她，这陆麒宣同样拥有冷酷高傲的一面，却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偶尔的展现，顿时让她生出一种强烈的征服欲，还有不安。
她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实实在在宣示，这男人是自己的！果然，彪悍的男人味就是女人最大的情场杀手！
而陆麒宣呢，既然决定了把一生的赌注都压在巧巧身上，自然情深已入骨。把巧巧变成自己的女人，那是分分秒秒都渴盼的事情！
更何况，他现在内心正悲泣脆弱，理智的崩溃那就在一瞬间的大脑空白。
可是，两个人却忘了，他们独立的灵魂交流空间里，现在多出了一个第三者……小彩儿。
五彩蛇看看床上纠缠的两个人，无奈叹气。这限制级画面，能不能不要拿来毒害它这颗纯洁的小心灵？
“你们是不是想遭天谴？”
一句突兀的蛇话让陆麒宣和巧巧愣住了！
两个人同时看向玻璃缸，眼前顿时出现噼里啪啦，砸碎，缸和蛇的幻象画面。
“天谴就天谴吧！现在就劈死我算了！”巧巧气急败坏地出声，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交出自己。这个白眼狼的畜生不自觉去补觉，还敢听墙角？真是活腻了。
现在欲火中烧，一下子停下来，真是想憋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