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早,娘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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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中观礼的东陵国的安郡王看到礼成后乔蓁被喜娘扶下去,眉头紧皱,看来这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了,之前派去阻止婚礼的人最终都没能成事。
他现在查到的线索越来越多,乔蓁的身世之谜他早已猜到了底牌,真留她在魏国,心底总有几分不愿意,这并不是他乐见的结果,这是他东陵的公主,不是魏国的。
思及伯父,他的眼神微微一黯。
一旁的玉申公主转头瞥到他的神情严肃,冷笑一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的妻室被夺呢?做出这么一副表情来给谁看?”
一向都对玉申公主还算和蔼可亲的安郡王,现在却是厌恶地看她一眼,“你管得真宽,还是先管好自己的烂事吧,别以为自己是东陵的公主就做出有失国体之事。”
被他这么一抢白,玉申公主的表情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百里安,你不过是郡王,敢这样与本公主说话?回国后你信不信我会说服父皇治你的罪,别以为人家说你是未来储君,你就真当自己是……”
安郡王鼻子一哼,冷冷一笑,“这话奉还给你,我再有不对也比你强,你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他赶紧住嘴,看到主人家在招呼客人入席,他也顺势走过去。
玉申公主却是怔在原地,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心头一跳,这段时日她都忙着如何除掉乔蓁,虽然派去的人都没能得手,但她也不会轻易气馁,从而忽略了这个堂兄。
她看向身旁的侍女,对方会意走上前来,“去查查安郡王最近都干了什么好事?”
侍女得令,身形一闪,出了这欢腾的喜宴。
玉申公主这才随着就定侯府的嬷嬷一道去到接待女客的后院。
喜宴还没开始,老皇帝携太子、嫡皇孙、泯江王等皇族成员到来,年老侯爷与年复以及新郎倌年彻都急忙上前迎接。
一众宾客看到永定侯府的圣眷正隆,不禁私下交头接耳,这老皇帝不但给年彻的妻子以公主封号,还亲自出席喜宴,看来要使劲巴结这永定侯府才行,私以为自己都看清了局势。
乔蓁被喜娘扶着往新房而去,外面的热闹,在这古代从来都没有新娘子的份,她们能做的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面端坐在喜床上,等着男人来掀红盖头以及洞房花烛。
走在这并不熟悉的回廊,乔蓁身边的喜娘一大串,宫娥也有不少,只是熟悉的听露却不在这儿,昨天进宫的时候她就没让她跟着,最近那丫头似有几分不对劲,她忙着婚事也顾不上她,想等婚后闲下来后再细细地相询。
只是越走她越觉得不太对劲,感觉到周围人的呼息略有差别,遂她压低声音道:“还有多久才能到喜房?”
身边的喜娘答道:“公主再等等,就快了。”
乔蓁低头看着地面,大红灯笼映照下的地面有几分蒙胧之色,她不动声色,只是拐过一个弯道的时候,她猛然出手,盖头红巾并没有飘散,而是被她素手一掀搭在花冠上,这时候她的眼睛光芒一闪,凭借强大的念力,轻易地让那群喜娘与宫娥茫然地站在原地。
她们的眼睛都没有焦点,明显已经被人控魂摄住。
“说?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乔蓁的声音极冷,而且这一声喝问也是带着命令式的。
“带你到不远处的假山旁,那儿有人接应。”其中一个茫然的喜娘应声。
“是何人给你们下的命令?”乔蓁再度喝问,这些人连在永定侯府都敢出手,可见无所顾忌。
“是……”正要招供的喜娘突然头一疼,然后没有预兆就倒在地上,鼻孔与嘴角鲜血横流。
乔蓁蹲下来伸手轻放在她的鼻端,没感觉到她的呼吸,此人已是死绝。她皱了皱眉头,布下这个局的人会是谁?
她的神情极严肃,再看看剩下的喜娘与宫娥,包括年家的下人在内,看来再问也会是这结果。
恰在此时,她的耳朵微微一动,听到风声,遂缓缓站起,“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让人不耻?”
“真是小看你了,不愧是圣琴之主。”有一抹娇笑声响起,然后在离她不远处的屋顶上有一个长相娇俏玲珑的少,她的身边还有三名男性护卫。
这人乔蓁并没有印象,只是能混进永定侯府来,本事必定不小。“你们真不怕死?”她同样也笑道,“我的夫君脾气不太好,你们这是撞到枪口上。”
少女发出如叮当一样的笑声,“他正在外面敬酒,哪能知道他的新娘落单?别再虚张声势了,圣琴虽然也在永定侯府,只是离你的距离有点远,只怕它还没来到,你就要身首异处。”
说得倒是轻狂,乔蓁却似没有半分惊惧,而是用鞋尖轻敲地面,“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是那么一回事似的,只是我与你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你也是为了圣琴而来的?”她抬头看向屋顶的人笑问。
少女的笑容一收,发出一声重哼,“你杀了我们神殿的人,还以为我们北冥神殿是好欺负的吗?你准备受死吧,哪怕你是这魏国的公主,永定侯府世子的嫡妻,也不会成为我们放过你的原因所在。”
“哦,”乔蓁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为了替玉叶报仇。”想起那时候还误会玉叶是东陵国人,看来是被人摆了一道,玉叶是东陵国人无疑,可她效忠的却是什么劳什子神殿,看来之前追查玉叶的时候陷入了误区。
“你现在知道也没迟。”少女立即准备发动攻势,“准备受死吧——”
乔蓁却是轻拍手掌,顿时屋顶处突然出现了黑衣人,这些人与夜色融为一体,出现得无声无息,正是年家精英暗卫,这股人只是负责乔蓁的安危,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现身让人发现。
少女没想到还有这变故,脸上不禁绷紧,这会儿才明白原来自己落入对方的圈套,顿时恶狠狠地看着一身喜服的乔蓁:“你们魏国人真狡猾——”
“再狡猾也敌不过你们,居然混进我的婚礼要闹事,我由得你们才见鬼了。”乔蓁冷笑地回道,再度拍了拍手掌,示意暗卫们动手。
她刚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戏,正看到少女以及她带来的三个手下陷入苦战当中,眼睛微微一眯,吩咐道:“抓活的。”要了解那个前来寻仇的就必须明白这个什么神殿是何性质?
年彻已是一马当先前来找她,明显是得到了消息,而他的身后自然是盛宁郡主与一身粉衣的筱微。
“你没事吧?”年彻上前一把拉住她细细打量,真是该死的,这些人防不胜防,哪怕你布置得多周密,他们总能钻到空子。
乔蓁看他眼里的一抹着急紧张,摇了摇头笑道:“没事,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我还怎么可能出事?你过来了,前面的喜宴怎么办?我听说皇上也驾到了。”
年彻还没来得及回答,赶到来的盛宁郡主道:“不急,居然让他们混进侯府里来,明儿我必定要彻查此事。”脸上的怒气没有半分做假,敢在她儿子的婚礼上找事,那就是找死。
乔蓁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脸谨慎地打是着喜娘与宫娥的筱微,“她们都被控魂了,我现在不方便给她们化解,筱微,看来要麻烦你了,本来应该请你喝喜酒的……”
“无妨,我们是谁跟谁啊,这点小事交给我就好。”筱微露出招牌酒窝笑容道。
盛宁郡主也少有的与筱微说了几句客套话,毕竟这是麻烦了人家。
年彻却是抓着乔蓁的手,“来,我送你到喜房。”这一刻,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就怕再有闪失,还是亲自送她过去才放心。
乔蓁却是推了推他,“皇上还在外面,你赶紧先过去吧,有张嬷嬷她们送我过去即可……”
年彻却是固执道:“让他们在外面等,我待会儿过去也死不了人。”转头看向盛宁郡主,“母亲,我先送锦绣到喜房。”
盛宁郡主也没拦着,挥了挥手示意儿子快带儿媳妇走,她还要留在这儿安排人手处理死尸,真是晦气,好好的日子都被那群牛鬼蛇神破坏掉。抬头看到屋顶上的打斗近尾声,她不悦地大喊,“给本郡主抓活的,一个也不能让他们死掉,本郡主看看他们有胆子破坏我儿的婚礼,有没有胆子承受本郡主的怒火。如果抓不到活的,小心你们的皮。”
一群暗卫听到这嚣张的声音,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与乔蓁这个新任主母相比,盛宁郡主的积威更深,他们哪有不紧张的道理?更是打醒十二分精神来对付这难缠的四人。
盛宁郡主见状这才稍稍解气,正要吩咐身后的人抬死尸下去,就看到年冯氏与小冯氏急匆匆地赶来,她冷哼一声,“都散场了,你们才来迟不迟?”
年冯氏的脸色难看,尤其在看到地上的死尸,头更是一阵晕眩,“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传出去可是让侯府蒙羞……”
小冯氏哪儿风过这样凶险可怖的场面,顿时后退三步,好在侍女扶住这才没出丑,“大嫂,我之前都安排妥当了,现在这事你可不能赖在我头上,这可不关我的事情。”
“不关你的事,难道关我的事?”盛宁郡主怒道,“是谁抢着这家来当的?本郡主那是懒得与你计较,不然你以为能轮得到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
小冯氏听到这长嫂难听的话,顿时不服气地回嘴,“婆母还在呢,你就敢这么嚣张?”
“我的婆母早就到了地府。”盛宁郡主没好气地道,半点也不理会年冯氏瞬间阴得可以滴水的脸,“好了,你们俩只会碍事,赶紧给我滚,来人,把这尸体拖下去,然后给她家送去二百两银子当赔偿……”一一地安排事情。
年冯氏看到盛宁郡主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顿时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小冯氏也咬唇看了看,赶紧跟在姑姑兼婆母的身后离开,心底却是暗恨不已,这个盛宁郡主越发眼中无人,她还是要赶紧把儿媳妇福郡主娶进门压住她的风头才行。
婆媳俩在回到外面的席面上时,脸上已换上了笑容,这面子有时候就是比里子重要。
乔蓁被年彻带到了喜房,他才放开她的手,在灯下看到她的容颜更美,顿时不顾忌还有侍女嬷嬷在,低头在她红唇上吻去。
乔蓁也仰着脖子回应他的吻,两人一时间吻得缠绵绯恻。
正在此时,有一道颇为刁蛮娇气的声音响起,“羞羞羞,你们真不知羞……”
听到这仍带有几分女童气息的声音,乔蓁的脸不禁羞红一片,一时间忘情吻起来,这才记得两人还没到洞房的时候,她忙收回自己的舌头,轻推了年彻一把。
年彻却是带着怒火朝身后的少女撒去,“年初睛,你跑到这儿来做甚?”
乔蓁这才从他侧开的身子看过去,只见这少女大概十二三岁,长相有几分似盛宁郡主,眉眼脸型十分精致,与年彻的长相一看就是一家人,只是少女看来也是个傲气的主儿。
年初睛踱着步子进来,先是看向乔蓁,突然眼睛一亮道:“大嫂,你好漂亮!”她一把推开自家兄长,不让他占道,凑上前自来熟地握住乔蓁的手,“哗,大嫂,你的手好滑……”
乔蓁听到这些话,顿时额上划下三条黑线,这……不愧是盛宁郡主的女儿,像她!
年彻的额角一抽一抽的,这个妹妹能不能再正常点?真是好的不学,净学些糟粕,“把你嫂子的手放开……”
“我不!”年初晴当即回嘴,丝毫也不怕这个兄长。
年彻正要拿出兄长的威严来,乔蓁已是拦着他道,“你先到外面席上,这儿交给我,没事的……”
“锦绣,你不能惯着她,不然她会打蛇随棍上……”年彻才不愿意这时候走呢。
外头有小厮禀报,“世子爷,侯爷正唤您过去。”
“听到没有?爹叫你过去呢。”年初睛呛她大哥道,“你还不赶紧去?真是的,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又不可能吃了嫂子……”抱怨的话就从嘴里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