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报恩（2 / 2）

“还有方家上下......”卫瑾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两人已经表明心意！她怎么又把报恩挂在嘴边！

报恩！报恩！谁需要你的报恩！若她知道为了帮助方家，忠勇侯府损失了多少，还不得在自己面前自刎谢恩？

眼见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还要起身，一副来谢恩的姿态，他烦躁的不得了！搞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

他随意抬起一只手，带着多年来身居高位的压迫感，瞬间阻止了她，脸上的神情也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在你我相识之前，苏小姐该听过本世子的名讳，本世子并非什么日行一善的君子，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自揽麻烦，去帮助什么方家。”

微一停顿，他看着少女的眼睛，一句句吐出凉薄的实话，即便这有可能吓到面前的少女。“没有你苏溶月，方家即便面临满门抄斩，本世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不可能相助。”

苏溶月心头窜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听到最后几句，脸色一片惨白。

此时的他，才是世子爷原本的样子吧......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落荒而逃！

他又冷声补了句：“其中缘由，你这么聪明，心里应该很清楚才是。”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惨然一笑：“仅因为一面么？”

卫瑾之没有如以往一般安抚她，淡淡的点点头，“于我来讲，一面足够。”简单的八个字，带着势在必得的强势。

苏溶月咬了咬唇，垂下眼道：“假如当时小女已有心上人呢？世子爷又会怎么做？”她不想以感恩戴德的心态，去面对某个人一辈子，哪怕她也心悦他......

卫瑾之眸色微暗，还是坦言道：“......不择手段。”

“你！”苏溶月震惊的张大嘴巴，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个答案，眼前的人她好像从未认识过一般，哪里还有半点一遍遍对自己柔声说‘别怕’两个字时的温和宠溺......

眼前的少女桃腮粉面，双眸泛光，仿佛在面对这世上最十恶不赦的人，让卫瑾之心头掠起一阵苦涩。

他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想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又惊又怕......即便曾有无数这样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他眉心紧锁着，实在想不通这小姑娘心里再想些什么，彼此心悦哪儿来的那些假如？一辈子哪儿有那么多假如？人这一辈子又不靠假如过日子！

自己据实相告，不骗她，难道还错了吗？

难道，非得等她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就高兴了？就不会怕了？

屋内几盏油灯将一切照的暖黄，静坐的男女相对无言，空气似是凝住了一般，唯有滴答的更漏声，击的人心底发慌。

苏溶月沉默了一会，有些害怕这样的氛围，她站起身，福身道：“小女告退。”

“慢着！”卫瑾之清冷的声音响起，她顿时定在了原地，有些恐惧的望着他，“......”

他脸上露出几分挫败，上前道：“告诉我，为什么？”

苏溶月后退了半步，冷静的说：“害怕。”

卫瑾之不容她躲开，上前一步道：“怕什么？”

她面带讥讽的迎上他的目光，反问，“不择手段的世子爷，难道不可怕吗？”

......气氛静的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