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开戏(2 / 2)
想来看多了遭心事的宣平侯,能宠她这么些年。这纯真笑容绝对是功不可没。
吴丰衍此时已经又换上了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带着轻笑,看似随意的说道:“对了,姑姑。侄儿最近倒是听说,五公子前段时间在府中射鹿玩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就射中了世子殿下。”
“万幸啊,当时五公子用的是不大锋利的竹箭。世子殿下又躲闪的及时,所以是堪堪的避过了脸上的要害,只被划破了肩头的衣裳。”
“当时伺候他们两位的人,可是连魂都给吓出来了,私下都在说,要是殿下平日里但凡有点偷懒,身手迟钝,怕不是被戳瞎眼睛,就得划破脸颊了。”
“好在殿下他一向仁慈,在府中善待弟妹是出了名的,都被吓得寒湿衣襟了,也没有想要追究五公子的不是,只是好言规劝了弟弟几句,便轻轻放过了。”
“倒是夫人她被气的不轻,当天没挨到晚上,就请了金神医来看病呢。”
“夫人她对你我姑侄俩,一向厚待,因此姑姑再去看望夫人的时候,也代侄儿我问个好才是。”
“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桩事情,你这消息可不要落后的太多啊,这可都是旧闻了!”吴翠琴一见吴丰衍提到死对头的儿子,唇边立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嗤笑道:“咱家五公子的爱好可多了去了,这几日又迷上钓鱼了,天天间的在翡翠湖边钓锦鲤呢。”
“前年清理翡翠湖,还是你亲自经手的吧?
看着吴丰衍点头承认,吴翠琴紧接着说道:“那你应该还记得,侯爷最爱的金银麟,正是被养在明月阁那处,那可是咱们侯爷的心尖子,打从东瀛万里迢迢弄来的宝贝,不但是拦着丝网,还特意让四五位专人伺候着呢。”
“可饶是防范的如此严密,都还被五公子弄死了三四条,啧,啧,啧,得亏他是三姨娘的儿子,安南大将军的外孙子,这要换了别的公子,少不了要被侯爷重重的处罚呢。”
“小孩子调皮是正常的,说明身体健康,朝气蓬勃啊,犯了错,教训,教训也就是了,只要他改了就还是好孩子。”吴丰衍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公事化了。
他站起来拂了拂衣襟上的皱褶,笑着追问了句:“姑姑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啊,谁说不是呢?”吴翠琴叹息着摇了摇头,亲亲热热的将侄儿送出了门。
可别小看这对姑侄俩看似随意的家常话,其中自有它所蕴含的深意,既然这话题,过来过去的,都在三姨娘娘俩身上打转,吴翠琴岂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当初为什么能在深不可测的侯府后院分得一杯羹,掌管了足足三分之一的后院庶务?
宣平侯的宠爱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关键点还是在这位三姨娘的身上。
要知道咱们这位三姨娘可不是什么戏子,歌姬之流的小角色,人家的娘家来头大啊,安南大将军谢同轩的女儿,这个名头够不够响亮?
当然,谢同轩是不会把尊贵的嫡女,嫁给宣平侯做姨娘的,他虽然没有宣平侯的爵位高,但都是手握权柄的大人物,而且从某一方面来说,也只有宣平侯讨好他的份。
所以在这种情形下,谢家怎么能做出这么掉价丢人的事情?
是以在两家想要稳固关系的时候,谢同轩就挑选了一个喜欢的庶女嫁了过来,不过就算三姨娘只是个庶女,但一位手握兵权,实力派将军家的庶女,那也是意义重大的。
再加上这位进门也挺早,排行老三,她自持身份并不比夫人差多少,所以一直以来,都对宣平侯夫人不服气。
不过宣平侯夫人,乃是世家嫡长女,那可也不是一般角色,对着年轻家世好的新妹妹,也丝毫没有惧意,凭着自己的智慧,冷静的应对三姨娘的各种挑衅。
在宣平侯夫人身体尚好的时候,那可是将这位谢姨娘压制的死死的,回回的事情,都是三姨娘处在下风。
可是就在她生嫡次子的时候,遭遇了难产,导致身体不好,大夫明白的告知,以后只能精心调养,再不能费心劳力,否则势必要影响寿元。”
“从那以后,三姨娘的气焰就开始嚣张起来。
宣平侯夫人也知道,自己怕是被人算计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手里没有真凭实据,显见无法立即报仇雪恨。
万般无奈之下,宣平侯夫人便在精心挑选之下,扶植了吴翠琴这个有宠却无甚背景的九姨娘。
自那时起,她便将侯府后院的管事权,一分为三,宣平侯夫人自己掌管最重要的一份,剩下的便让三姨娘和吴翠琴各管一半。
这招数其实并不高明,但至少很管用,至少这十年以来,各位姨娘,姑娘们的私下争斗不断,但都是无伤大雅,争风吃醋的小事情,倒是没出过什么真正的丑闻,就连公子,小姐,也都添了十几位,也算是一片和谐了。
但今日吴丰衍这几句话一说出口,便注定侯府的后院要开始不平静了,吴翠琴送走了吴丰衍,回到自己卧室换掉了见客的衣裳。
她坐在妆台前卸钗环,心里却是比刚才好受了太多,看起来,这次吴丰衍说的两年,不是假话。
这不,都开始要让自己挑起,夫人和三姨娘之间的争斗了,这可不是小事。
以前,吴丰衍总是极力的,将这些尖锐的矛盾,尽量的隐藏在平静的水面下。
可是现在,他不再继续维持了,而且不光是要让这一切矛盾浮上水面这么简单,还要让吴翠琴在旁边,帮着添油加火。
如不是已经走到了关键时刻,吴丰衍断然是不会行此决定的!
吴翠琴望着镜中那依旧白皙艳丽的脸庞,轻笑道:“好戏就要上演啦,这次,三姨娘你可千万别让妹妹我失望哦。”
看到这些事情后,让人不禁想要问一句,“不知道后院起火的宣平侯,还能不能继续安心的修他的陵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