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张 齐寰(什么也别说,明天改)(2 / 2)
方想呼救,又听那人压嗓低喝道:“休要吵闹,刀剑可不懂怜香惜玉,速道出鄢梓阳去从。”
红袖哪里镇静得下,慌乱间划伤脖子,霎时腿软,就是鄢三日里亦待她若娇,哪里使她这番委屈。
一听她呜咽,那人一叹,刀未入鞘,辄一记手刀已上,瞧她昏了过去,便掏出个法郎小瓶,递上红袖鼻前一绕,又掏出盏玉罐,挑一叠膏药替她抹上。
来人起身一揖道:“姑娘,委屈了。”
然而事事为徒劳,那人一叹,闪身而去。
话过三巡,两狐狸仍自打算盘,句句隐晦,叫人难猜,也不知是否下了决心,定要道出个输赢。
对屋檐上,房内了然于目,公子盘腿而坐,无奈目不可视,却字句晰闻,又取来葫芦一到,喃喃,道:“鄢小子好性致,这厢又勾搭上齐三,好生叫人羡慕啊,羡慕。”言罢,身一仰。
哪知被人应接,又闻声嘟囔:“阿天,休痞了,这眼疾未好,还出来晃荡,若是丢了叫我如何是好?”
公子面露喜色,却就手而枕,无赖道:“你这厢不是来了?哪里还要我着急晃丢?”
阿昭一笑而过,“属你会贫,跟我回去。”
公子不依,“可不要。”
阿昭道:“莫当自己似孩提,可要我哄你回去?”
公子恍若未闻,顾自身转,只叫人觉无奈,“再闹,别怪我断你酒水。”
三日已至,外头风声亦压,眼下烟波四平,叫人好生一番闲清。
沉香点正香炉,欲起身沏壶茶水,却闻里厢娇人唤,辄打帘道:“小姐,可有何吩咐。”
“前些日儿遣你查的事儿可有着落?”李惟湘杵头,言行尽透慵懒,冰肌之上露分许憔悴。
沉香上前几步,几分语言却止,“尚未清晰,当下该是快有回应。”她一抬首,连叹道:“小姐,奴婢这便去请大夫。”
话未落,却瞧李惟湘一摆手,“罢了,罢了,且有要事,这厢你送封信去鄢府,再唤半夏前来,我有事要嘱。”见她掂起案台变堆叠的话本,抖出个黄皮信封,“你办事我素来放心,莫要叫人瞧着了。”
话已至此,沉香只得一接信,塞入襦裙,又撇眼李惟湘,拥来床薄衾,见她披上,这才肯转身而去。
李惟湘舒眉一笑,这丫头,依是最关心人的。
瞧她渐行渐远,李惟湘这才拈支笔,一展纸,挥墨而书。
抖了轻衾,李惟湘促步而行,恰瞧杏树下一婆子当扫落叶,定眼正是兰妈,辄轻呼出声。
兰妈乍闻,且是一惊,又忙回神,应声道:“小姐。”
兰妈历来老实,李惟湘自不为难,笑道:“妈妈辛苦了,不知当下可有功夫?”
贵人如此置低姿态,当是受宠若惊,“小姐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