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琵琶剑飞下杀手(2 / 2)
在结界外面众人只看到一直挥剑的九栗停了下来,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夜疏眼神晦暗难辨,他轻叩手指探查承影剑的位置,方才将剑交给九栗时他就在上面施了仙决,只要九栗的剑不离手,那么仙决会自动在她身前设安全的结界保护她,承影剑确实还在场中,可是旁边并没有人的体温。
慕恪也紧盯着场中,看到琵琶声停九栗不再挥剑,目光幽深:“还是进入了琵琶中。”
九栗一直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没有厚重感。她稀里糊涂地跟在音符后面,只见一阵强光闪过,刺得她眼睛睁不开。强光过后她睁开眼睛,惊异地看到北狄国消失了,大殿消失了,场下的使者消失了,甚至连方才的猫灵玄女也消失了,茫茫的一片草地上,只有她独自一人站立着。
九栗警惕地环顾四周,刚才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时手中的承影剑也随之消失,让她惊慌不已。
远处传来一阵琵琶声,九栗侧耳倾听,准备好姿势迎接飞来的短剑,但是并没有预想中的短剑飞过来。目极之处是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正是与九栗在大殿上决斗的猫灵玄女。
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的人都消失,只有自己和猫灵玄女,九栗一下就想到了雪尘说过的话,想必这片广阔的草原正是在猫灵玄女的琵琶里。
猫灵玄女已经飞到了九栗的面前,她冷冷一笑,说:“你猜的不错,你的元神已经进入了我的琵琶里,从此这里就是你的墓地,你的魂魄会随着元神一起消散,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九栗后退一步,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猫灵玄女:“你疯了吗,我们只是为了宝琴在比拼,而且是你说知道我的秘密我才和你比试的,若是你真的想要宝琴,我大可以放弃与你争夺,你竟为何要致我于死地?这里还是北狄国,难道你要在天下人众目睽睽之下杀掉我么。”
“就算在天下人面前杀掉你又如何,我猫灵玄女想要一个人的命,看谁敢阻拦。”她盯着九栗。
九栗觉得眼前的女人八成是疯了,难道是因为刚进来时自己对雪尘说她坐着木轿子炫耀被她听到了,所以心生仇恨么,但是堂堂的神女,何以气量小到如此。
九栗边往后退说:“就算你是猫灵玄女你也不能杀我,我是和天界的人一起来的,如果你杀了我,就是和天界在作对,就算你是神女,天界也不会放过你。”
猫灵玄女闻言大笑,仿佛是听到了太过于荒唐的话一样:“天界的人?你的劣根,怎么配做天界的人?你本就是个不该出生的人,你的出生便是一个诅咒!”猫灵玄女边说边弹奏琵琶,无数把短剑向九栗袭来。
九栗已经无法顾及猫灵玄女说的话了,她一边快速后退一边用微弱的灵力阻挡,险险地将猫灵玄女的第一波攻击挡了过去。
九栗踉跄后退,猫灵玄女步步紧追,边弹琵琶边恶狠狠地说:“没想到当年竟然没有把你这丑陋的鱼弄死,让你活了几千年,现在你再也不会有活命的机会了!”
九栗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般,她呆呆站在原地,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猫灵玄女,双手都忘记了挥挡短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数只短剑从自己的肩膀上,胳膊上,腿上穿了过去。虽然她现在是无法触摸到实体的元神,但是她还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短剑穿破血肉时的疼痛。她这辈子都没有遭遇过这样的疼痛。
她定定地看着猫灵玄女,声音颤抖着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父皇母后的下落?”
“我当然知道你的秘密,东海的小公主。不过你的父皇已经死了,你也无需再找他,现在我就可以帮你和他团聚。”
九栗摇头:“不是这样的,你在骗我,你就是想让我分神,然后再杀死我。”
“我为何要骗一个将死之人。”猫灵玄女轻蔑地笑,她不想再与她纠缠,冷冷地说,“你父皇本就该死!”
“不——”九栗双手捂住耳朵大呼,她聚集灵力向猫灵玄女劈去,猫灵玄女没有躲避,双手缓缓地弹着琵琶,顷刻间九栗挥在她身上的灵力尽数被弹了回来。
眼看就要重重地击在九栗身上,突然九栗的周身发出了五彩的光晕,光晕渐渐汇合将九栗包围在了里面。猫灵玄女的反击神奇般地在那五彩光晕外面被挡住了。
猫灵玄女也大惊,看着九栗周围的五彩光晕,快速地弹着手中的琵琶,无数的短剑向九栗飞来,毫无意外竟然也在光晕外面停了下来。
九栗摸摸脖颈,看着光晕外面强势的攻击,五色石散发的温暖包裹着她的身体,方才被短剑刺中的疼痛也没那么强烈了。
猫灵玄女停止攻击说道:“原来这么多年你就是凭着这样活下来的。”
九栗跪坐在地上,一边咳血一边问:“我从未见过你,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猫灵玄女发狂般地大笑:“你是一个不该出生的孽种。”她走到九栗面前,轻轻说道:“你的母后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是那毒妇害死了你最亲的人。”
“你闭嘴!”九栗大叫,飞身去追猫灵玄女,却没发现她已走出了光晕。
猫灵玄女见自己的计划已经奏效,使出全力迅速弹起了琵琶,无数的利剑朝着九栗飞去。
大殿外夜疏紧紧地盯着场上一动不动的九栗,胸口隐隐作痛,他已经站起身,随手将猫灵玄女设下的结界破开。
众人在结界破开的那一瞬皆是大惊,方才在结界之外看到场上的两人安静地对峙,结界不仅隔离了外界,也对外界营造了一个平和的假象。现在结界破开了,里面的景象简直堪比修罗场,众人只看到九栗跌坐在地上,身上被刀割了无数个口子正不停地往外流血,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袍子,顺着身下的白玉石板不停地流淌,可她却恍若未闻,双眼无神地看着对面的猫灵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