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锋芒初露(2 / 2)
有时他出外喝酒,到深夜也不会来,老夫人便总念叨:“从前怕你闷在府里同外头那些同窗同辈生疏了,如今倒越发野了性子,在家里便有火烧屁股似的,坐都坐不住。”
朱定北赔笑道:“孙儿知错,等过了年关,定好好在家里修身养性,给祖母研墨裱画。”
老夫人莞尔,说他这几年嘴上越发会讨喜,末了才道:“你们男儿在外边办事总有自己的道理,祖母没别的要求,只要你牢记咱们朱家无正妻不纳妾的家规,别同外边不知底细的女子沾惹,坏了正经姻缘。”
朱定北忙道:“祖母教训孙儿一定谨记在心。不过,这姻缘一事祖母还是暂且放一放,您忘了慧清大师怎么说的了?您这边看中人家千金,咱们这里却没有定数,回头人家嫁为人妇,您不是平白给自己添堵吗?不如多看看我阿姐她们,五姐夫家里有丧,等过了三月热孝我将月圆儿和子峥接过来陪您,如何?”
想起孙儿的亲事渺茫,老夫人便难受得很,再听他说起五姑爷府上亲家新丧的事,便道:“你这孩子,怎好总是厚此薄彼?你二姐家去年也有重孝,你不提把子哲他们接过来,如今反而那你五姐家的眼巴巴地接回来照顾,你让她心里怎么想?长生啊,往后你不仅是咱们府上的当家,也是你几个姐姐的娘家依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总偏疼月圆儿姐弟,这一碗水得端平了,否则今日一点不满明日一点不愉,这亲缘便也就散了。”
“孙儿知道了,有祖母替我管着,我便安心了。”
“我能替你管几年?这个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主——”
“哎呀,祖母我忘了晚上还请了阿衡喝酒,要错过时辰了我这就要走了,晚上不必给我留门,我就住在长信侯府上。”
没等老夫人说完,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老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瞧他,每次提起这事总拿阿衡那孩子来搪塞我,不爱听了便躲到长信侯府去,真不和人家见外。”
林妈笑道:“夫人便放心吧,小侯爷年轻脸皮薄,是害羞呢,等往后成了家我只怕您呀要同新媳妇儿吃味呢。”
“长生成亲,那新媳妇儿定我千挑万选的好人家,我爱惜还来不及呢,岂会冷待她。”
“您说的是。”
主仆两人言笑晏晏,对于府里往后的女主人家都满怀期待。
这厢,朱定北与水生在长信侯府外分开,他独自一人进长信侯府也不走正门劳烦人通报,自己熟门熟路地进了宁衡主院里,意外地发现宁衡没有在看书也没有在练武,反而一个人在喝酒,脸上的表情也称不上愉快。朱定北点窗而入,问他:“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怎么不叫上我?”
宁衡愣了下,倏而笑道:“又上我这儿躲清静来了?”
朱定北挑了挑眉,喝了一杯发现竟然是温补的药酒就放下了酒杯,“段叔还让你喝这酒,是什么缘故?”他审视地看向宁衡,在南海那次宁衡受伤很重,又误了治疗的良机,段大夫便倾力为他调理。但没道理过去快两年了,调养还没有中断。
宁衡被他问得失笑,“胡思乱想什么呢,今年暖冬,年后开春便会比往常更湿冷,现在温养起来才是正理……我往你府里也送了不少,看来朱小侯爷近日温香软玉缠身没有在家里用过几顿饭吧?”
说到后来便有隐怒,将温香软玉四个字咬的极重。
朱定北不吃他这一套,嗤了一声道:“我去哪里做了什么,长信侯爷会不知道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在听曲儿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每次他在青楼里打发时间的时候,总有一道目光如影随形,明晃晃地告诉他,宁衡就在附近,但凡他有一点越轨的举动,必定立刻就借题发挥,向他索要补偿了。那个跳舞的女状元只是跳舞的时候往他身上贴了一下,接着就称病不能见客了……长信侯爷的小心眼当真让他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