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留守儿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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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怕狼缠，王骏毅、刘银凤和黄朝阳多次开导郝春来如何去缠杜鹃，但郝春来就像榆木疙瘩就是不开窍，反而见了杜鹃像做错了事欲发不自在，这让几位热心肠感到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滋味。
清明节前夕，听说于成名的大哥于成军回来上老坟了，这可是西城县的财政局长，杜晓明决定和黄朝阳去会会这位“财神爷”。
在村一个农家饭店中，于成名摆了满满一桌子菜，于成军很是和蔼，没有本县电视台闪现镜头中那样威风凛凛，他很和气的和杜晓明握了握手：“早就听说学校来了一位年轻的校长，工作务实，守正不挠。”
杜晓明笑笑说；“为人民服务，尽职尽责而已。”
“大海航行靠舵手，一个好校长就是一个好学校，关键你在这个村半年多口碑不错。”
“领导真会夸奖，我还有许多地方没有做好。”
“小品中说，金碑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说实在的，你在这里工作我的亲戚一定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说这话就见外了，都支持着。”
随后饭场气氛很融洽，话题从日本钓鱼岛聊到前列康中一句话“活力为爱添动力。”大家都笑炸了花，杜晓明像是豁出去的样子，主动频频和大家碰杯打通圈。
酒场正酣，于成军上厕所期间，黄朝阳小声的说：“校长，你别喝的太多，我们主要是为学校争取资金，你看饭吃到现在，聊的都是废话。”
“废话也是生产力，我们要将废话聊的生动活泼，让领导觉得宾至如归，知道吗？”
“关键一会都喝晕了，怎样谈工作？”
“吃饭不谈工作，领导心中都有分寸。”
于成军回来后，于成名拿了一个大大的酒杯，走到杜晓明跟前，“哗啦啦“到了一大杯，足有半斤说：“杜校长，别长富贵眼，我们平时喊你喝酒你总推脱，而领导回来你却甩开膀子喊破嗓子，你今天给个佛面，别看不起我这个小兵。”
杜晓明尴尬的不知所措，这分明是深水炸弹，于成军脸顿时绿了，厉声说道；“成名，你说叫啥话，人家是在给咱面子。”
“哥，他们怕你，我不怕，校长是给你面子，他啥时给我面子，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他把这杯酒喝下，算是给面子。”于成名不依不饶的说。
“你还要面子，一喝酒就这德性。”于成军去夺酒杯。
为了不扫大家面子，杜晓明一把拿过酒杯，“咕咚‘一口气咽下。歌词中“一杯二锅头，喝的两眼流。”杜晓明此时真实体会到辣酒刺的两眼流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但他瞬间调整情绪，满面春风的说：“大家都坐，成名也是想让我提高一下兴奋度。”
于成名自讨无趣，疾步回到自己座位上，于成军的火力随即射向他：“你看人家校长，海纳百川，人家和你计较什么，说过你坏话了吗，而你为人师表，整天和一群郁闷的人像绿苍蝇一样聚在一起，喝酒抽烟，控诉社会，控诉这个那个，似乎都不公平，似乎就你有能力，你身为学校一个领导，应该多从单位和领导的角度着想，主动为领导排忧解难，应该多和比自己强的人打交道。你知道吗看到你这样我脸都没处搁，整天你那不三不四的朋友给我打电话，告学校这不好，那不好，还拿着我的名号到镇上告状，我想着都烦，纯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你这净是在给我丢脸，另外学校发生这些事你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于成名脸瞬间红了，哼哼哈哈的说：“哥哥，我晕了，我晕了。”
饭吃到这个局面上无法继续了，杜晓明打着圆场说：“成名今年已经做的很好了，咱们喝茶不喝酒。”
于成军还是很气愤的样子：“他就喜欢耍个小聪明，结果总是弄巧成拙，有些时候该收拾还得收拾，只要对工作好。”
“成名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没事，没事，于局长，今天还想求你办点事。”杜晓明话锋一转试探着说。
于成军微微一笑：“有啥事直说，可别绕圈子。”
“咱学校现在有留守儿童34名，这些家长把孩子留给老人照顾，出去打工了，单亲孩子18名，有些孩子母亲一出去打工，、便再也不回来了，有些是父亲重病死亡，还有两孩子父亲在煤矿砸死，母亲挟钱走的无影无踪，都是老人照顾。特别困难的家庭18名，有的亲人是哑巴，有的亲人瘫痪、得绝症的，上级按照在校食宿的比例分了22个“一补”名额，这些都怪可怜的，其他没享受的还很困难，县里不是有“代理妈妈‘活动吗，看看能不能帮忙？另外学校厕所在外面，学生去厕所要经过一条马路特别不安全，看能不能解决。”
“对于困难学生我也听说过许多，毕竟山区百姓家庭结构复杂，收入又低，这我都了解，也很想帮忙，不知道如何入手，这样吧，你让这些学生写个申请在下周交给我，这个事我不能在我们单位进行，否则有以权谋私的嫌疑，毕竟是我的家乡，我找一些企业的朋友进行代理，但丑话说头里，名额不能太多，一二十个可以。对于厕所国家有‘校外厕所改造’项目，我立马和教体局协商，尽快解决。”
“谢谢领导，真不愧别人说老大难老大难，老大出面就不难，有你这些话我心里的负担就全卸下了。”
“全村的老百姓包括我都应该谢谢你才对，你是在为我们酒馆争取的，说实在的我一听别人找我办事，我头皮发麻，许多人办事以公谋私，而你确是为公，能为家乡学校做点事我很乐意，毕竟这是我的母校。”
一圈人都若有所思的点头笑了。
夜里，杜晓明刚睡下，高书娟又打来电话，舌跟明显发硬，直截了当说；“你知道吗，昨天我那男人出去赌钱了，夜里学校上面矿山的男人喝醉了酒，翻过院墙来纠缠我，我拎起砖砸在他的腿上，那男人骂骂咧咧的说，我一定睡了你。男人回来，我告诉男人，男人说，人家那么有钱，以后躲着就是了。今天夜里，男人找茬和我吵架，说我贱，说我欠和男人睡。男人搧了我的脸，又出去赌钱了，我为什么这么失败，我真想死，我真想死，呜呜、、、、、、”
高书娟的哭声在电话那头像尽了激流的瀑布一泻千里，让所有的睡意惊咋而去。
手机徒然停止，杜晓明怎么也打不通，虽然一直“嘟嘟”响着。
生怕节外生枝，惹祸上身，杜晓明喊起刘银凤。
刘银凤喊回男人，砸开门，高书娟喝醉了，呼呼睡着，一瓶酒喝得底朝天。杜晓明在心里暗骂道，这都是什么事，如果和高书娟正通话间出个三长两短真还说不清道不明，随即将高书娟的号码设置成黑名单。
星期一早上，五年级学生张小朋没有到学校，杜鹃打电话到家里，一个老太太慢吞吞的说：“哎呀，他一大早就去上学了呀。”
杜鹃说：“他没到学校，问同学也没见他。”
老太太说：“那能去哪？我找找。”
杜鹃又审问了几个学生，一点线索也没有，只好让黄朝阳带着顺路找了一圈，一直到张小朋家中都没有人影，邻居说：“张小朋的父母都到SH打工了，只留下奶奶照顾他，他奶奶去他姑姑家找他去了，你们安心到学校，等他们回来，我让他们赶紧回学校。”
杜鹃和黄朝阳只好回学校。
这一天张小朋的去向一直揪着老师的心，一直到夜里8点钟，杜晓明终于按耐不住，给张小朋奶奶打了电话，问张小朋的去向。张小朋奶奶说，回来一个钟头了，杜晓明很想埋怨她几句，回来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告诉学校，她不知道老师们有多担心，但想想老人毕竟是老人，肯定不会考虑那么多，刚想挂掉电话，张小朋奶奶哀求说：“校长，你快来我家，我收拾不住我孙子，他还要跑。”
外面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上张小朋家还要走五百米山路，杜晓明想推辞，但还是忍了忍说：“你先安抚住他，我们马上就去。”
五月，万物充满生机，各种怪兽也纷纷出没，几位老师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好说歹说，王骏毅很不情愿的拿着手电筒一同前往。
夜，手电筒的微光显得气弱无力，偶尔从路边窜出一只野兔把两个人吓得屁股蛋乱颤，王骏毅后悔说，应该走时喝点酒，能壮胆还能麻痹一下胆小的神经。
马不停蹄走到张小朋家中，家里昏黄的灯孤独在明着，一碗方便面躺在桌子上没了热气，张小朋坐在地上，头也不抬。张小朋的奶奶不住的抹眼泪，一看老师来了，也不让座也不倒水，开门见山就说：“你看我这天煞的孙子，一大早说去上学，结果钻到桥墩下躲了一天，夜里估计是害怕了自己回来了，我问他今天去哪了，他说去学校了。我说老师都打电话说你一天没上学，他才软了下来，你看他身上粘的净是泥巴，我给他煮了方便面，让他吃过后赶紧回学校住，结果他饭也不吃，像死猪一样拉起来一串扔地上一摊，我真拿他没门。”
杜晓明问：“他父母知道吗？”
“他爹妈都去SH打工了，我要告诉他们，他们能安心工作吗？”
“这就是你老人家不对了，孙子有个三长两短，儿子不怪你，儿媳妇可不一样了。”
“他们敢，我含辛茹苦替他们养活孩子，他们要是怪罪我，天打雷劈。”
杜晓明被逗笑了，王骏毅厉声质问张小朋，说：“张小朋，告诉老师，今天为什么不上学？”
张小朋一声不吭，王骏毅一把拉起他的胳膊甩将起来，说：“怎么你反了不成，老师问你你都不说话，小心我一巴掌将你打翻。”
杜晓明示意王骏毅停止教训，走到张小朋面前，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说：“你是一个懂事的大男孩，你知道你今天不到学校，你们杜老师有多担心你吗？你们杜老师在我面前经常夸你是个好孩子，今天不上学是不是想爸爸妈妈了。”
张小朋咬咬嘴唇点点头。
“是不是想听爸爸说话？”
张小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