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像秦悦(2 / 2)
他依然沉默着,而这房中,她再也待不下去,静立半晌,转身往门外走去。
到门背后时,却听到他的声音,“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孩子,你可知道,我是把他当仇人的。”
“别跟着我,我想静一静。”
听到前面郁青青的声音,丫环停下了步子,却仍是劝道:“王妃,夜里黑,一个人万一摔着了呢?”
“我不往黑的地方去就是了,你放心,我比你还在乎我的孩子。”她说着,就往院外走去。丫环只能追上去将灯笼塞到她手中。
她却觉得没劲拿这东西,才出院子没几步,就将灯笼塞挂在了树枝上,自己一身轻松地往前走去。
轻松吗?一点也不轻松。出了院子,眼睛随便一看都能看到守卫,她知道他们虽看上去是目不斜视,却时时都注意着动向,不只守卫着王府,还“守卫”着她,她要是和谁单独说个话,躲个雨什么的,准会被报告给秦煜。
秦悦的孩子,因为是秦悦的孩子,所以他根本就不想孩子能平安出世,健康长大,说不定还希望他生出是个畸形,是个傻子是不是?那他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母亲爱孩子的心都是不变的,孩子有什么问题,又让她情何以堪?
简单来说,他们两人都有苦处,两人都没错,错的是在一起,错的是她自己。
花飞嫣说,应该过不了多久他就能站起来的。她希望他能站起来,能完完全全好起来,那样也许他就不会那么冷,那么寂寞,就会发觉人生的许多精彩,就会发觉……身边的这个女人,也不过如此,她怀着别人的孩子,不守规矩,不是大家闺秀,还有着许多“不检点”的行为与看法,做他的王妃,并不那么合适。
那样,她就独自一人离开,不管今后有怎样的人生际遇,总还有个孩子陪伴自己。
“王妃。”身侧,突然十分诡异地传来一个声音。
她吃了一惊,立刻后退两步往声音传来地方看去,只见身侧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再仔细一看,这才从那黑如墨的夜色里分辨出一个黑影。
是乐正舒!
她的心竟莫名地加速跳动起来,迟疑了半晌才有些紧张道:“乐……乐正公子。”
乐正舒仍站在那树木掩映的黑暗处,语气平静道:“这么晚,王妃还没休息么?”
“出来走走。”虽然此时心烦意乱着倒是想和人说说话,可她很快就想起秦煜来,看看周围,在黑夜中朝乐正舒露出一笑来:“出来这么一会儿也该回去了,乐正公子也早点去睡吧。”说着就转身往回走,乐正舒却突然从黑暗中闪身出来,拦在了她面前。。
“王妃是怕让人看到惹非议,让王爷不高兴么?”
郁青青没想到之前沉默寡言的乐正舒在嗓音好了一些后言辞竟如此犀利让人无法应对,有些慌乱地回:“王爷哪里会因为这就不高兴,只是我是真的要睡了。”说着又要走,他却不让开,那黑纱后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继续道:“王妃只在心情不好时出来走动,这两日全府上下都在欢喜王妃诊出喜脉的事,莫非王妃心情不好是因为和王爷在孩子的事上出了分歧?”
这乐正舒!
有一瞬间,郁青青都要怀疑他能窥探人心了,只在后来一想,他知道孩子的事,该不会猜到了什么吧?所以能一下子就说出她会因为孩子而与秦煜吵架?
“你……你别乱猜,我们没有。”本来觉得自己挺会说谎的,可面对他却总觉得自己的谎言无处盾形一样,这感觉倒有点像面对秦悦,无论她表演得多精彩,他总是带着微微笑意看着她,让她觉得自己那点小伎俩已经被他完完全全看在眼里了,还真是看她当看戏。
乐正舒说道:“王妃就在前边石阶上坐下,不会惹人非议的。”说完,郁青青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径自走到那石阶旁的阴翳处,再也不见身影 。
可她知道,他并没有消失,只是他的衣服与那阴翳处的颜色太相同,两相一混和,就看不见了,而他过去时也都走着黑暗地方,若不是之前听到他说话,她根本就不会知道这儿除了她还有别人。
夜行衣,终于知道,夜行衣的作用,在这没月亮的没灯光的夜里,果然是夜行无人知。
她也明白他所说的不会惹人非议,就是这儿隐秘,不会有人看到,当然守卫知道她往这边来了的,也能远远看到她的身影,可是——他们看不到那个黑衣人。
她一个人心情不好在这儿坐半夜都不会有人敢干涉的。
枝飞立晌。犹豫半刻,她往那边走过去,虽然自己告诉自己,不过是说说话,挺光明正大,可这样偷偷摸摸,又有那止不住的心悸之感,竟让她有种做坏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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