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锋芒毕露惊全场vs反手回击(2 / 2)
“可不是?凌琉玥那草包,还不知道待会怎么丢人现眼,只有战王拿她当宝。现在装神弄鬼,别是觉得没脸见人吧?”
几个人压低了声音,议论纷纷,极尽鄙薄。
瞿水月羞赧的望了眼战王,抱着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天凤凰琵琶,步步生莲的站在舞台上。
调试了几个音调,结合舞姿摆动腰肢演绎。衣袂飘动,急转如风,翩翩翻飞,摇曳生姿,手臂上、脚踝上的铜铃,在飞动中叮当作响,清脆柔美惑人。
一举足一顿地,一个出胯旋身,反举琵琶过顶,手指灵巧拨动。时间仿若在此刻停止,整个御花园里绽放妖媚的百花,瞬间失色。大臣们眼露痴迷赞赏,众女子惊羡不已,空余一腔嫉恨。
连一声轻微的呼吸,都怕惊触了台上的精灵。
唯有帝王下的高座上,一男子慵懒的执杯浅酌,深邃的目光,不曾离开那双在屏风上跳跃,飞快勾画的纤手。诡谲无波的眸子里,慢慢的荡漾出一抹极浅、极淡的笑。
舞罢。
众人忘记了呼吸,沉醉在这震撼人心的舞姿。瞿水月清冷孤傲的眼底,有着骄傲。
下意识的望向战冀北的方向,却并有看到她想象中他们惊叹的目光。
眼底闪过羡慕,他们二人虽身处大殿,百人之中,却又自成一个小小的世界,无人可扰,亦无人可插足。
众人恍然梦醒,掌声如雨,瞿水月却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浑身萦绕着浅淡的忧伤。
唇畔挂着一抹苦笑,胜利又如何?享受着众人的赞誉荣耀又如何?
她,却是一个没有自我,不能随意爱恨,被人任意操纵摆布的棋子罢了。
傅青燕眼底闪过黯然,随即,被笑容给替代,谁赢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凌琉玥。
“恭喜瞿姐姐,魁首非你莫属。”傅青燕友好的说道。
这些话,瞿水月耳朵都听得长茧了,麻木的颔首致谢。
神器什么?
高傲什么?
若不是看到你打击了凌琉玥,我还懒得恭维你,一个小小的庶女罢了,有什么好得意?
傅青燕满心扭曲阴暗,恶毒的咒骂瞿水月,以此抵消心底浓郁的嫉妒。
众人全都将目光看向凌琉玥,无不是再说:算了吧,凌小姐,你干脆省着点时间讨好战王要紧,别赶着出来丢人了。
“最后一位凌琉玥——”掌管名单的李公公,看着后面表演题目为空白,脑袋一空,忘了念。
随着他的话落,凌琉玥收手。
抓着战冀北递来的锦帕,擦拭掉手指上的墨汁,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累死了!
原搬复制,也是体力活!
战冀北轻重拿捏得到的替她揉着泛酸的手臂,细细的鉴赏她的杰作,眼底有着赞赏。
“今夜你若不能得魁,这些人不死也瞎。”战冀北低沉的嗓音,性感醇厚,难掩得意。那些人就会耍花架子,他家娘子,才是真才实学。
凌琉玥汗颜,只得对不住她剽窃的人了!
李公公掀开屏风上的幕布,两个侍卫小心翼翼的抬着屏风摆到舞台上,两边的大臣伸长了脖子,一窥屏风上的东西。
原本看好戏的神态,逐渐发生变化,目光呆滞,如木偶一般,一动不动,难掩心底的震惊。
屏风上题着几句诗词,与一连叠妙舞生姿的人物画,或轻快跳跃、或风情万种、或潇洒豪放、或高贵典雅。行如流水,温柔缠绵,挑人心弦。
一个神韵,一个动作,飘逸如飞,转袖如飞雪,将织布上的人物给画活了一般,惟妙惟肖,演绎着动人心魄的舞蹈,神来之笔也不过如此。
这、这、这是凌琉玥的杰作么?
会不会是用幕布遮住,请人作弊?
可,心里这样想,却飞快的否决,他们身后站着侍卫,有没有作弊,自然一清二楚。
“你们说是不是战王事先知道,提前给凌琉玥恶补了?”语气有些酸溜溜。
“极有可能,战王恐怕早就请了人教她。”
“这也算作弊的行为,肯定要撤销资格。”话里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你们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给你们原版照弄,你们能写出这铁画银钩、气势如虹、锋芒毕露的好字?能画出这般生动,几笔勾勒出栩栩如生的舞姿?”
众人偃旗熄鼓,纷纷闭嘴。
“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宫漏长。”老者深情并茂,沧桑暗哑的嗓音念出屏风上的诗词,连连赞了几声:“妙!妙!妙!”
“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高堂满地红氍毹,试舞一曲天下无。”翰林院大学士连连感叹,“好一段霓裳羽衣舞。”谁曾想最被人看不起的‘草包’,一鸣惊人?创下惊世之作?
皇帝率先鼓掌:“来人,编入史记,重重有赏。”浑浊无神的眼底,因激动而熠熠生辉。
她的女儿,怎么会比这些庸脂俗粉差呢?
皇上被掏空而虚脱的身体,仿若注入了无限的能量,一改糜绯死气,散发着勃勃生机,英气勃发,倒也有几分帝王之相。
太后死死的盯着屏风,眸子里喷薄而出的怒火,似要将屏风灼烧两个大洞来。
万万没料到羞辱不成,反倒造就了这小贱人,将她从低贱的尘埃里,捧至无人抵达的高度,受世人崇敬、名扬天下的荣耀。
她甘心么?
太后死也不会甘心,看着他们两个‘浓情蜜意’,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就恨不得冲上去,大骂凌琉玥:小杂种!你怎么能和你娘一样下贱?
“凌小姐当真是深藏不露。”太后深吸了几口气,压下滔天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可不是,手无缚鸡之人的女人,突然间,拥有一身绝学,怎么不是藏拙?
一个人人鄙弃的女人,随时面临着未嫁先休的屈辱,却不动声色的攀上大越最有权势的王爷?怎会没有能耐?
凌琉玥长而浓密卷翘的眼睫,半遮瞳眸,一颤一颤的仿若小小的一把羽扇,拂过心头,泛起一阵酥麻微痒。
战冀北眸子幽黯,捏了捏她的手心,喉结滚动,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抗回府去。
凌琉玥心神一动,似乎窥出战冀北的心思,微微一笑,粉嫩红润的笑颜,似新春绽放的娇嫩桃花,古井无波的眸子,一眨一眨,泛起了涟漪,直晃荡进战冀北心底。
调皮!
战冀北心底躁动,有一只小猫,轻轻的一挠一挠他的心口。有些坐不住,眼神凌厉的警告。
百官看直了眼,那要炸毛又控制着不敢炸毛的男人,真的是他们的战王啊?太稀罕了!
太后气血翻涌,紧紧的捏住扶椅,看着公然‘打情骂俏’的两人,冷笑道:“大越朝,女子之美,贵在自重。凌小姐自小无父无母,可要哀家恩赐两个礼仪嬷嬷授教?”
凌琉玥恍若未闻,依旧搬弄着战冀北的手指头,兴趣浓厚,仿佛发现了一件极好玩的玩具。
“凌琉玥!”太后勃然大怒:“你竟敢藐视皇威!”
傅青燕震惊之后,不敢置信凌琉玥身怀大才。最后慢慢的接受事实,只剩下浓烈的嫉妒、愤恨、不甘。
见她忤逆太后,心里一阵快意,等着看凌琉玥的好戏。
“太后有什么话?”凌琉玥惘然四顾,后知后觉的说道:“之前在叫我么?”清亮的眸子里闪过狡黠,含笑纠正道:“回禀太后,民女凌琉玥。”
太后气的要吐血。
之前叫她凌小姐应的欢实,现在给她装疯卖傻?!
怒火与恨意交织,一时间倒忘记要讽刺挖苦凌琉玥,谋划着魁首是不能便宜这贱人,得给瞿水月争取。
“太后,下面的比试,立见高下。魁首是凌——琉玥。”皇上差点喊出凌小姐,想到之前太后被坑,立即改口。
“众爱卿以为呢?”太后将争议推向诸位大臣。
霎时,下面炸开了锅,如煮粥一般沸腾,争得面红耳赤,只差撸着袖管掐架。
战王一派力挺凌琉玥,太后一党支持瞿水月,中立派则按照自己的心意投选,倒不至于掺合进来喷口水。
“凌琉玥作诗编舞,惊世之作,谁能越之?魁首除了她,还有谁能夺得?”
“呸!谁知道她是不是事先买人作品?瞿小姐才是真才实学,谁能与之比拟?”
“凌琉玥——”
“瞿小姐——”
吵到最后,比嗓门,看谁喊得过谁,直喊得嗓门冒烟,却又不甘被对方盖过,卯足劲吼回去。
凌琉玥脑门突突的发胀,拿着一个瓷杯掂了掂,猛然砸在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格外的突兀,吵闹声戛然而止。众人鼓着眼珠子瞪过来,发现瞪的是谁,恨不得把瞪出来的眼珠子戳回去。
“咳咳。”凌琉玥清了清喉咙,目光凛然的扫过众人,众人只觉心底发寒,脖子一缩,恨不得隐形。
窝囊!
凌琉玥讥诮的一笑,冷声道:“识字的人,会作诗么?”
众人挑眉,讶异她的提问,却也认真的回答道:“不能一概而论。满腹经纶,饱腹才学才能作诗,而仅识字……”微微摇头,意思不明而喻。
“那么也就是说作诗的人,定是饱腹才学咯。”凌琉玥眸光流转,泛着丝丝笑意:“那跳舞之人会编舞么?”
“少有。”
“编舞之人会跳舞么?”凌琉玥笑意渐深,还未达到眼底,便瞬间隐去,只余冷冽刺骨的寒凉。
众人一滞,隐隐意识到什么,太后一党的人,抿唇不出声。
“自然。”
凌琉玥一拍手,这不就结了。
御花园中,一片诡静,皇帝嘿嘿笑了两声,一拍龙椅道:“魁首获得者为凌琉玥,瞿小姐虽然也难得,下次编舞创作了,朕给你个魁首做做。”前面一句话,说的有模有样,后面一句,有些不正经了。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听见。
凌琉玥看都每看一眼李公公捧过来的赏赐,只对凤凰金钗感兴趣。拿在手中观看,展翅欲飞的凤凰,通体用黄金打造,凤眼镶嵌一颗火红的宝石,做工细致,雕刻的栩栩如生。
忽而,凌琉玥感受到凤凰金钗的簪身松动,心一沉,立即藏进了怀里。
目光凌厉的审视着高坐上的皇帝,他yin邪的目光盯着下面翩翩起舞的舞姬,垂涎的舔了舔嘴角,像极了纨绔的猥琐男人,哪有皇帝的威严?
“怎么了?”战冀北发现凌琉玥的异样,低声询问。
“皇上一直以来便是如此?”凌琉玥心中有个大胆的怀疑,她觉得皇上笃定她会赢,故意那金钗为饵,引她上钩。也可以说,皇上是借此将金钗给她。
为何不直接给?
一定是他身边有人监视。
“不!皇上虽然庸碌无为,却没有沉迷美色,自将军府灭门之后,适才纸醉金迷,夜夜笙歌。”战冀北目光晦涩,意味深长的瞥了眼皇帝,垂眸,拇指食指摩挲着她的腰肢,在她的敏感处来回流连。
凌琉玥浑身仿若被一道电流贯、穿,浑身一颤,拍掉他作怪的手,警告道:“再摸剁手!”
战冀北邪魅一笑,揽着她收入怀中,快速的啄了她的红唇,如一只偷腥了的猫,慵懒的微眯了眼。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无意间流露出引诱。
凌琉玥嘴角微微抽搐,她算是未成年吧?
战冀北也太重口了,对她这‘幼chi’都下得了手。
太后揉了揉疼痛难忍的额角,摆了摆手,众人献礼。
丞相献了一对南海珍珠,拳头大一个,光洁圆润,上面好似裹着一层水冰晶,通体水润晶莹,泛着琉璃般的光泽。
太傅献了一尊纯金打造的千手观音,出自玄机老人关门之作,虽然普通,却又多了一些意义。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百官献的礼品全都是稀世罕见,说了几句各套的话,一圈下来,便轮到凌琉玥。
凌琉玥拍了拍手,红藻将一个红木盒摆放在公公端着的托盘上,公公揭开盒子,里面置放着似圆球那么大的物品,反面雕刻着镂空繁冗的花纹,正面形状似人的头颅,两颗眼珠子的方位,镶嵌着两颗黑宝石,而鼻子的地方,堆簇着红玛瑙,嘴唇则是卡着一个巴掌大的玉蝶,上面摆放着一个寿桃。
众人全都好奇的看着新颖的礼品,寿桃散发出诱人的香甜,勾起了众人的食欲。
太后也觉得新奇,那些礼物贵重,却是常见。看着凌琉玥别出心裁的礼物,心里的阴郁倒也平和了一些,命人端了上来。
李公公拿银针试了试寿桃,切下一小块试毒,见无碍,便呈给太后吃。
太后意思意思的尝了一口,入口香甜,却又带着嚼劲,丝丝肉香扑鼻,引人食指大动。不知不觉,整颗寿桃全都吃了下去。
“不错。”太后赞赏,赏赐血玉手镯给凌琉玥。抱着那个白玉骷髅爱不释手!
凌琉玥看都没有看一眼,不冷不淡的说道:“太后当真不认识怀中之物?”
太后一愣,不明白凌琉玥话中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缪渊,察觉出异样,拿过骷髅,细细的观察,待看到头顶的碎骨时,脸色一变,阴郁可怖。
“锦衣卫首领。”缪渊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他早已料到暗杀的人任务失败,却没料到凌琉玥心狠手辣,竟然将头颅做礼物,送给太后!
太后面色大变,她刚刚抱着一颗死人头!
“来人啊!快点把东西扔出去!”太后瞳孔一缩,紧紧的握住了扶椅,她刚才经历一场杀戮,看到这森森白骨,倒是镇定不少。
可,心脏却控制不住的急促跳动,几欲跳出胸口。头骨的森寒,仿若还残留在手心,控制不住的抖动。
李公公听的分明,脸色发白的接过,却因为过度惊惶,头颅擦着头掉落在地,镶嵌上去的宝物落了一地,只剩下光秃秃的头颅。李公公双腿发软,后脑勺的部位雕刻的是大小不一的寿字,眼睛处露出黑漆漆的空洞,仿若一个无底的深渊,要将人吸纳进去。
“反了反了!凌琉玥,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将她压进天牢!”太后怒不可遏,阴冷的眸子迸发出凶光,恨不得把她凌迟处死!
“太后,我以为你喜欢,便送了上来!”凌琉玥波澜不兴,漆黑潋滟的凤眸里,交织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休得放肆!”太后精致的妆容因愤怒而扭曲,凌琉玥必须死!
之前交易破裂,凌琉玥断然不会放过她,而她,亦容不下凌琉玥!
不死不休——
“太后怕什么,不过是个摆饰,还怕他晚上会来找你么?”凌琉玥手指沾了一滴水珠,弹向头颅,顷刻间全部粉碎,晚风吹拂,便落得无影无踪。
诸位听清楚了她们的对话,脸色灰白,全都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看向凌琉玥,深处潜藏着恐惧。
她根本就不是人!是妖!
对!是妖魔转世!
这就承受不住了?
凌琉玥红而莹润的唇邪佞的上扬,阴冷的说道:“相信太后喜欢我第二份大礼。”手一扬,一道火光自袖口蹿向天空。
“轰隆——”震耳欲聋的炸裂声,地动山摇。
连根基稳固的皇宫,都被震动,远远的望去,皇宫北面的高山,燃烧着赤红的火焰,浓浓滚烟似坍塌的山泥,向山底轰然倾泻,甚为壮观!
兵工厂!
他的兵工厂炸毁了?
缪渊两眼发直,他十余年的心血,全毁了?
“噗——”怒火攻心,加上身有余毒,刺激了内伤,加速了体内的毒液。缪渊捂住胸口,生生喷出一口鲜血。
黑色的血液喷洒在白玉阶地板上,格外的醒目。
太后脑子里嗡嗡作响,完了,全完了!
一时接受不了,原本成功在望,一夕间,所有的心血付之一炬,大受打击。两眼一翻,便倒了下去。头巾滚落在地,露出光洁圆润的脑袋,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
“噗呲!”凌琉玥失笑,肯定是暗道中那个男人报复太后砸坏了他的脸。
“痛快了?”战冀北冷眼旁观,看着所有人一哄而上的献殷勤,嘴角挂着讽刺的笑。
“不够!”凌琉玥面如覆霜,这只是开始。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拿捏?今天就先断了你们的后路!
凌晗晟连她都舍不得骂一句,被个阉人欺负,侮辱,百死都不能泄她恨!
难怪他们敢大张旗鼓的抓她,扬言杀了战冀北,已经从暗斗打算转为明杀,是因为兵工厂研发了新武器,能制衡战冀北以一敌百的死士。
呵呵……
相信今日她炸毁了兵工厂,他们能‘感激涕零’的安份一段时间。
否则,她不介意斩断他们的左手右臂!
“你该担心,明日之后,便有人谣传你是妖魔转世,食人肉的大魔头。”
“是么?”凌琉玥美目微转,不以为然的说道:“有你垫背,也不寂寞。”名声一起臭!
是么?
战冀北心情大好,抱着她飞身离开,消失在夜幕之中。
——
皇宫里折腾了一夜,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恢复了静寂。
“啊——”一阵尖锐的尖叫声划破了天际,在沉寂的皇宫上空盘旋。
偌大的云翔殿内,明明晃晃的烛火摇曳,照耀着昏暗的寝宫,床上摆满了四十九颗头颅,排成一个大大的寿字,两眼被掏空,空空洞洞似无底的黑洞,狰狞的看着吓得肝胆俱裂的太后。
“轰隆——”一记晴空响雷,炸响在太后耳边,仿佛就劈在她的头顶,心脏有一瞬几乎要停止跳动。幽蓝的光影射在床榻上,为那个大大的‘寿’字,增添了阴森鬼气,随时有可能扑上来,向她索命。
太后吓得浑身一缩,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两眼里蓄满了惊恐,不断的向后爬去。“救命——救命——”
听到喊叫声,守夜的侍卫举着火把冲了进来,看到诡异的一幕,心肝一颤,硬着头皮把脏东西收拾好。
宫婢们跪在地上,看着吓得头埋在膝盖上,浑身瑟瑟发抖,已经失禁的太后,面色惶恐,连忙带着太后下去沐浴更衣。
喝下一碗压惊汤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倒映着空荡荡的头皮,配上太后呆滞的模样,不复以往的高贵优雅,反倒有些滑稽。
“啪——”蓦然,太后挥落铜镜,脸上扭曲的抱着光秃秃的头顶,光滑滑手,根本不是剃掉留有毛刺般刺手。
浓密如缎的秀发,根根脱落,太医查明不了原因,只得寻说是鬼剃头。
“来人,把他们拉下去,全都剃掉。”太后缓过劲来,愤怒的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婢,破碎的镜片中,倒影出她滑稽的容颜,眼底迸发出蚀骨的恨意!
贱人!
一定是她搞的鬼!
宫婢太监牙齿打颤,不敢求饶,否则,难保脑袋落地。直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拖了下去!
“缪渊!去!你亲自杀了凌琉玥!”她不死,自己心里恨意难消。
她的兵工厂,她的勇士,她的权势地位,全都灰飞烟灭!
原本打算在战冀北迎亲之时,迎接大秦公主回朝的路上设伏,绞杀战冀北,却没料到,冤枉转瞬落空!
缪渊如何不恨?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便唾手可得。
“娘娘,你冷静!”缪渊目光长远,他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只是低估了凌琉玥的实力。
“冷静?”太后尖锐的失声喊叫,想到之前的那一幕,脑袋里的一根弦猛然断裂。惨白的脸色,瞪圆的眼珠,狰狞的仿若厉鬼。指着缪渊的鼻子怒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哀家让你不要轻举妄动,急功近利,你偏不听。你是不是看上那小贱人了?”太后积压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失去理智,口不择言:“一无是处,连个男人都不是,还想要睡小贱人!你怎么就不去死!”
尖刻的话,深深刺进缪渊的痛楚,阴柔的眸子里,闪过阴冷嗜血的暗芒,拳头捏得‘咔嚓’作响,突然出手砸向太后身后的花瓶。
“哐当——”
一阵阴风擦过太后的耳边,清脆的碎裂声,震醒了她,想到之前脱口而出的话,一阵胆寒。
“滚!”太后捂着耳朵,嘶声吼道。
“贱人!”缪渊嘴角抖动,枯瘦的手拽着太后的手臂,将她甩到桌上,阴恻恻一笑:“不是男人?臭女表子,咱家不是男人?也能让你贱的像条母狗求咱家要你爽。”
缪渊撕碎她的红色裘衣,手覆上她的丰满,凌虐得揪扯,玉白的身体上,瞬间布满了青紫的淤痕。
太后痛的直尖叫,可外面的侍卫,对这样的状况习以为常,面无表情的镇守。
——
战王府,灯火通明。
长公主得知宫里发生的事情,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
墨竹端着茶水递给长公主,安慰道:“公主,王爷和凌小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
一说没事,长公主眼睛就发红,捂着发慌的心口,担忧的说道:“当初小北上战场,我这颗心啊,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坐立难安,结果小北出事了,差点就回不来了。今日又是如此,果不其然,玥儿那孩子出事了!”
长公主紧紧的揪着锦帕,怨恨的目光看向皇宫的方向,恨不得一把火,烧了整个皇宫!
战冀北那场厄难,也是缪渊制造,今时今日,接着对凌琉玥下手,他是要将他们往绝路上逼!
西武杀夫之仇,杀子之仇,这口恶气,她怎么能咽下去?
每每想起西武军营,她闻讯赶去,只来得及,看到缪渊拔剑斩下夫君的头颅,夫君眼睛圆睁,死不瞑目!
悲恸的伤痛袭上心头,长公主两眼发黑,手握住扶椅,才堪堪稳住身形。
“公主。”墨竹忧心忡忡的扶住北冥霜,心知公主又想起了往事,对战王府来说,那简直是末日。
“进宫!即刻!”长公主厉声吩咐,小北再有事,她都没脸见战家列祖列宗。
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北冥氏欠战家的,即使灭九族,依旧难消其恨。
墨竹欲言又止,公主对皇宫的厌恶,她无比的清楚。自从带着王爷从西武回帝京,便再未踏进宫门一步。第二次进宫,便是为了救凌琉玥,回来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
可,又不能忤逆公主的命令。只得妥协的搀扶着北冥霜踏出院子,远远的看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走来,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公主,王爷和凌小姐回来了。”墨竹激动的握紧了长公主的手,话里因兴奋而有颤音,她一百个一千个不希望公主进宫,那里会翻涌出公主心底的仇恨。
长公主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菩萨保佑。
“母亲,这麽晚,你去哪?”战冀北牵着凌琉玥的手走来,眼底闪过一抹不易见的关心。
长公主含笑的摇头,慈爱的看着凌琉玥,目光温和,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今日将玥儿婚事解决了吧?你乱了人家姑娘的名誉,打算什么时候把玥儿娶回府?”长公主心思极为复杂,眼前这张绝美倾城的容颜,与记忆中的*分相似,匆匆一瞥,便以为是同一个人。
可这张容貌让她心里又是嫉妒,又是喜欢。嫉妒曾经有这样一张容颜,进驻过她夫君的心底,喜欢是拥有这一张容貌的女子,性格洒脱肆意,不为世俗所累。
真好啊!
长公主不禁感叹,她崇拜、景仰的女子,她的女儿给自己做儿媳,心里不是一般的满足。
战冀北见长公主一脸感慨,便知晓她有回忆起往事,不禁皱眉:“母亲,时辰不早,你该早些休息。”
凌儿暂时没有同意他的求娶,他便不会勉强,他要凌儿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臭小子,嫌弃你娘啰嗦碍眼了?”长公主瞪了战冀北一眼,朝凌琉玥眨眨眼,挽留道:“玥儿受惊了吧?今日太晚了,不用回去,歇在府中。”
“这——”凌琉玥想要拒绝,她留下,准没有好事。
“客气什么,这儿迟早是你的家,只要你点头。傻丫头,反正都是你的,府中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什么的,你可以提前使用。”说罢,长公主冲凌琉玥暧昧一笑,转身进了屋子。
凌琉玥满头黑线,古人不是很保守么?要不要这么开放?
虽说提前使用,可她已经验过货了。
“回去睡觉。”战冀北自然知道他母亲话里的提示,低头俯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耳后,染上了红晕,战冀北轻轻的舔咬,含住她的耳珠,暧昧的说道:“为夫等着你提前使用。”
“……可以退货么?”凌琉玥手指点在他的脑门,推开。
“不能!”战冀北包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啃咬一下,见她手指微微一缩,低低的笑道:“上次你赊账进货,逾期不还,如今是你倒赔给我。”怎么能退货呢?
“你这是霸王行为!强买强卖!”凌琉玥欲哭无泪,从来都是他强迫的好不?又不是她主动压倒他!还能再不要脸一点么?
“你当初很满意。”
凌琉玥呆愣的看着战冀北,面色腾的羞红,恼羞成怒的一脚踹他脚上:“你去死!”
战冀北见她炸毛,闷头朝府外走,连忙拉住她的手腕:“你去哪里?”
“进货去!”
“……”战冀北脸‘刷’的阴沉下来,二话不说,把凌琉玥抗在肩上,往院落里走去。
凌琉玥拳打脚踢。
“别闹!三日后我要去大秦迎亲。”战冀北话语里透着宠溺,以及深深的无奈。
凌琉玥动作一顿,想到了宁舒与她说过。大秦公主美貌无双,多才多艺,是大秦第一美人,甚至有人说艳绝天下,引多国风流才子、皇族贵胄赶赴大秦,只为窥得娜拉公主一面。
可,为何这样一位名扬天下的公主,要嫁给大越无能的皇帝?
目光落在战冀北宽厚的背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跳了下来,冷声问道:“你要她联姻大越?”她不认为缪渊出使大秦,大秦皇帝就会同意。
目前大越并不是最强的国家,天下四分,大宋兵马强壮,民富国强,是第一大国,而大越则是第二大国,大秦矿物质不丰富,在最北边,缺乏水资源,却也仅次于大越。而雪花国则是女尊国,实力最低,却无人敢犯。
为什么大秦皇帝联姻不选大宋,反而选择大越,其中意味引人深思。
战冀北清冷的说道:“这有何不可?大宋国富民强,太子也是骁勇善战,大秦联姻得不到一丝好处,且公主只能为妾,不得为后。嫁给大越则不同,当今皇帝不够看,又只有一个太子,太子年仅五岁,体弱多病。而娜拉公主嫁过来便是皇后,生下皇子,若有能力为皇,大越与大秦的关联甚深。”
凌琉玥顿悟,娜拉公主生下皇子登基为皇,大越便易主了。
大秦皇帝,当真是好算盘。
“你不阻止?”凌琉玥挑眉,笑意涟涟的看着眼前魁梧的男人。
“也要看她能不能生。”战冀北高深莫测的望着皇宫的方向,太后活着,皇上不能生,便是永远不能生!
凌琉玥有些同情皇帝,一儿一女,儿子是个病秧子,女儿却是个哑巴,无一完好。
两人走到扶桑阁,凌琉玥还不待开口,便看到冷修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而来,跪在地上,盯着地面说道:“主子,属下探到雪花国使臣已经抵达帝京,是否要将他们赶回去?”
凌琉玥汗颜,人家实力不行,连帝京都不给进?
战冀北却想到另外一层,雪花国女子为皇,男子地位低下,突然来使……
“女皇派谁来?”
“邪王。”冷修瞥了眼凌琉玥,面目表情的说道:“大秦联姻大越,雪花国得知消息,便也派邪王联姻。”
战冀北若有所思,大越公主只有十岁,而邪王却是二十出头的男人,与谁?
捕捉到冷修的异常,战冀北神色冷冽:“说!”
“太后早半月便与雪花国达成共识,封侯爷四女为郡主,与雪花国联姻。如今,凌若瑾被凌小姐给杀了,太后临时将联姻对象换成了凌小姐。”冷修捏了把冷汗,暗怪主子猴急,早不解除婚约,晚不解决除婚约,偏偏这个关头替凌小姐解除婚约。
凌琉玥猛然醒悟,这是一场早已编制好的阴谋。青峰山凌若瑾的反常,肯定是有心人算计,让凌若瑾出头送死。
联姻关乎国体,若她抗旨,便能定罪,而战冀北救她,恐怕又落了把柄到太后手中。
“他们现在在何处?”为什么没有参加太后的生辰宴会?
“侯府!”冷修感受到主子浑身散发的寒气,似乎要将空气凝结,屏息等着主子发布命令。
战冀北抱着凌琉玥飞身融入夜色中,转瞬,便到了侯府。
整个侯府,灯火通明,内外眷全都聚集在前厅迎接雪花国邪王。
战冀北抱着凌琉玥落入门口,本就凝滞的气氛,更加压抑。
凌琉玥看向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邪王,一袭大红色锦袍,腰间扣着白玉带,美艳绝伦的容颜,雄雌莫辩,正眨着一双桃花眼,朝她送了一记媚眼。
凌琉玥脚下一滑,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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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农家媳/良辰一夜
简介:现代高级女工匠师穿越到古代农村,成为一个被夫家二两银子买来的小村妇。
相公身材魁梧健壮,腿废了!
房子破败不堪,柴米油盐样样空,吃了上顿没下顿,相公一手按着腿,淡淡的说:要不然你去问娘借一点米吧?
九娘一脸冷笑:呵呵,你怎么不去?你要是能问你娘借到一碗米,我跪下叫你一声英雄!
生活如此艰难,直把九娘从女强人逼成女汉子。
上山能打猎,下河能摸鱼,养得相公呵呵笑。
斗得了婆婆,治得住妯娌,虐得极品哇哇叫。
靠着一技之长,带着相公走上康庄大道!
可是,为毛不断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找上门来认她相公做主子?更可怕的是时不时就有人来暗杀他们?
楚东阳,你到底是个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