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传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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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四也从书房那边无声地蹿了出来,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看清那个身影左拐右拐很快地没入了山间的树丛里,并且沿着山间小径朝山背面奔去,心里有些诧异,山后除了一片松林什么也没有,她去哪里干嘛?
他自然一眼就认出那身影正是翠姑,忙跟着她朝山后奔去。
翠姑瞥见身后的影子,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引着他在松林里穿梭了一气,才悄然按原路返回,径自朝山间那个宅子里奔去。
宅子里静悄悄地,一只黑色带条纹的大狼狗警惕在站在院子当中,翠姑似乎早有防备,悄无声息地趴在墙头朝它飞手掷了一枚绣花针,适才还威风凛凛的狗瞬间软绵地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她这才飞身跳下墙头,直奔东厢房。
东厢房住着元冬儿,此时她没有在床上睡觉,而是坐在桌边,托着脸发呆,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时而发笑,时而发呆,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翠姑进了屋子,冷不丁看到坐在桌边的身影,愣了一下,继而又开口轻声道:“元冬儿,我找到你的孩子了。”
“真的?”元冬儿腾地起身走到她面前,拽住她的衣角,兴奋道,“我的孩子在哪里?快带我去找他。”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翠姑温柔地冲她笑笑,拉过她的手,和声细雨地问道,“我知道你不叫元冬儿,元冬儿只是别人给你取的名字,你好好想想,小时候,你母亲叫你什么?”
元冬儿的手被她一握,眼神顿时变得空洞起来,努力回想了片刻,喃喃道:“我娘喊我盈盈,我其实是叫司徒盈盈的。”
记忆深处,有个女人在轻叹,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司徒盈盈?”翠姑眼前一亮,借着窗外微弱的天光,轻声问道,“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还有个兄长?他叫司徒空!”
“司徒空?”元冬儿的眼神愈加空洞,低声道,“我娘说,国亡家破两相空,万事终究逃不过一个空字,我是有个叫司徒空的兄长,不过,我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她果然是司徒空孪生妹妹司徒盈盈!
翠姑心里一喜,又低声继续问道:“盈盈,我问你,你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可知道他的名字?”
“孩子的父亲?”元冬儿眸底顿时闪过一丝惊恐,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场景顿时在眼前一闪而过,忙摇头颤声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谁,他喝醉了,拽着我,不让我走,我很害怕……”
“你好好想想,他可曾给你留了什么信物?”翠姑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继续问道,“比如玉佩首饰什么的。”
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能在永定侯府的庇护下,衣食无忧地活到现在,只能说明孩子的父亲大有来历。
以前她在侯府多年,对这个元冬儿并没有起过疑心,只是信了慕云霆的话,以为这个元冬儿真的只是府上一个疯癫了的下人而已。
就在前几天,她突然得到上峰新的指示,除了伺机刺杀慕云霆,务必要摸清永定侯府那个疯女人的来龙去脉,据说,这是京城这边送过去的消息,具体是谁的暗线,她也不知道。
“玉佩?”元冬儿歪着头,想了一起,点点头,“是有个玉佩的。”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在屋里四下里张望了一番,似乎是努力回忆,随后便走到窗边,在窗棂处一个凹下去的位置,竟然真的取出一块玉佩来,送到翠姑面前,“他给了我这个!”依稀记得那个人酒醒后,一言不发地取下腰间的玉佩扔给她,然后什么也没说地走了。
她当时不知道那是信物,只当是那个人给她的补偿,就一直随身带着,后来,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把玉佩藏到窗棂这里了。
翠姑刚想从她手里拿起那块玉佩看,不想身边一道劲风袭来,硬生生地把把元冬儿猛然从翠姑身边推开,那元冬儿一个趔趄没站稳,一下子跌倒在地,软软地躺了下去,手里的玉佩也应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掉地声,接着,冯嬷嬷的声音从身后冷声传来:“翠姑,好久不见?怎么来了,也不吱一声,老身好出来招待一下,深更半夜的,跑到一个疯子屋里干什么?”
“老贼婆,休得啰嗦,我跟你无话可说。”翠姑脸一沉,拔剑朝她刺去,冯嬷嬷闪身躲开,从容迎战。
两人且战且到了院子里。
龚四在后山转了半天也没见着人影,知道是上了当,正懊恼地往山下走,却突然听到宅子里有打斗的声音,便迅速地翻墙而入,挥剑朝翠姑刺去,冯嬷嬷本来武功不弱,加上有龚四助力,翠姑渐渐不支,便奋力一跃,跳上墙头,欲抽身而去。
冯嬷嬷正要提剑追赶,却被龚四喝下:“看好元冬儿,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