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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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还昏昏欲睡的林瑜，在听到惊呼声的下一刻，便警醒似的一个鲤鱼打挺迅速的爬坐了起来，抬头四下张望，这才注意到发声源似乎在前面的主甲板上。

哼哧哼哧一个劲的从高层甲板上跳落下来，林瑜赤果着脚丫子便马不停蹄的踩着粗糙磨脚的船板绕着大圈跑向主甲板，而船舱中的其他人似乎都听闻到这声惊呼，都落落错错的都从各个船舱中赶了过去。

叫喊咋呼的是船上负责抛锚链的老船员，当林瑜气呼呼的第一时间赶过来时，自然也注意到老人那张被岁月留痕的沧桑脸上，竟难得的露出了严肃而莫名的奇怪神色，少了常日里时刻不离的笑裂着嘴吹嘘的神气模样。

事情不简单。

“摩尔大叔，发生了什么事？怎的您老人家都这么咋呼咋呼的喊？”伊文挠着还有些发昏晕船的脑袋，靠在二层舱的木窗上向下大声的喊着。

“混小子，少来跟我扯皮，你自个儿赶去驾驶舱端个眺望镜看西南方向！！” 老人也中气十足的大喝着声，语气中隐隐有些自得。

主甲板的视野自然比较开阔，而当林瑜顺着老人说的方向仰起脖子一个劲的眺望过去时，也能看到被阳光照耀的熠熠生辉的辽阔海面西南方向上，似乎有什么一大片细碎而零散的黑点和金闪的亮光飘散在海面上，还随着海纹在不住的晃动着。

“大叔，那是什么情况？”林瑜错愕，不由得出声问道。

“唉……”

老人又来来回回的踱了几步，摇着那银发散乱的头，声音有些闷沉低哑的叹了声，没有回答，还鲜少的摸出腰勒间宝贝的烟斗抽了几口，不时看向远方的海面，又看看从船舱中陆陆续续走了出来的精灵和那些牛高马大的新船员小伙。

等着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在一片狐疑的质疑声和讨论声中，老人佝偻着弯弓般的背，向着脸色平静的修斯走了过去，嘀嘀咕咕的把手把脚比划了一会，男人的脸色也不禁冷峻了起来，半响，修斯才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回了船舱。

“怎么回事啊？大叔。”

“就是啊，这不风和日丽风平浪静的嘛，怎的回事眨眼咋呼大喊啊……”

“诶，老头，你就别卖关子了………”

“对啊，摩尔大叔，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老头子你……”

不耐烦的站在一旁的新海员们还结群拉伙的嘀咕玩笑着，而银绯则事不关己的斜倚靠在舱门上姿态慵懒的晒着太阳，倒是埃斯小精灵也一个劲地绕着老人在打转问话。

半响————

沉思了一会的老人才低声问道：“作为海员，你们都知道迪尔萨罗海中最著名最危险……也最致命的存在？”

众人中，除了一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小伙子，倒还有些较为年长的水手，他们明显深谙熟知其中的一些事迹，在听到摩尔大叔这么一说后，随即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

“摩尔大叔，你指的该不会是……”

“是——人鱼海域里的‘海市蜃楼’。那里不仅存在稀有珍贵的鲛绡、异色珍珠，还有各类价值连城的海底宝藏和冷艳无价的漂亮幼体人鱼，这对航海寻宝者而言，无疑是———最致命的诱惑。而那里，相对的，也存在迄今为止，极度仇视地面人族商贩和海盗的凶残成年人鱼们。”老人紧扣着手腕中的烟斗，在特意强调说明‘人族’两字时，他明显有些畏缩也暗含亢奋。

“海市蜃楼？不对，摩尔大叔，这和西南方向那片海的零散碎片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些和……人鱼有关？”林瑜的额间明显皱出一个‘川’字，而问话的语气也极为的惊愕。

“恩。”老人点了点头，微颤的右手不住的捻动着斗状中的焦黑烟草，浑浊的眼中似乎还因为其他莫名的情绪而闪了闪。

“我这老头啊，少说跟船海漂也有三四十年了，多少腥风血雨的船只惨状也见过不少，现在啊……要我凭着以往的经验来判断。”老人的目光渐显悠远而深长。

“西南方向那片海域中，之所以会飘现出大量的船只的飘散物和……那些闪光的金珠财宝，其实也无外乎三种情况，第一种，那是一艘抢掠进入过‘海市蜃楼’中的船只的海盗船，但他们还是难逃过那群凶残的人鱼，或是被其他大型种族的肉食鱼类给攻击了。第二种情况也较为常见，就是那艘船触礁了，还意外发生了火灾将船烧焦成残骸了。”

“那第三种情况呢？”林瑜心下有些不宁的出声问道。

“第三种———那艘船中藏有进入过‘海蜃’中，捕猎残杀贩卖过人鱼的商贩，通常这种情况下……人鱼都会不远千里潜往而来攻击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