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1 / 2)
晚饭,周青青会在学校食堂吃一顿,回家,袁琼会再给她各种补汤加一顿餐。
营养餐,名其名曰是增强记忆力、提高免疫力,可远不如一顿炸鸡来得过瘾。可自从升入高三,袁琼再也不准周青青吃油炸食品,原因是容易上火可能会生病,可能会影响学习。
周青青是乖巧听话的,父母是为她好,她该理解,她这样劝慰自己。
周青青回家,桌上没有放在锅里保温着的汤汤水水,她把书包卸在鞋柜上,“今天没有饭吗?”
“在火上。”袁琼在客厅看电视,关了电视招呼她,“青青过来。”
“怎么了?我爸呢?”周青青边走边说,“我还有一张卷子要做。”
“不急,过来陪妈妈说会儿话。”袁琼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女儿坐过来。
周青青坐过去。
袁琼不是慈母,她很少对人表现亲昵,就算这个人是她的女儿,她揽着周青青肩膀时候动作僵硬,周青青同样不知所措,“青青,你是不是怪爸爸妈妈平时工作太忙,陪你的时间太少?”
“不会啊。”周青青越发感到莫名其妙,小时候可能会有抱怨,现在她期待的反而是父母能少管她一点,能少围着她转一些。
“你对爸爸妈妈有没有什么不满的?想要我们改正的。”
周青青想了想,她笑着说,“能多做可乐鸡翅就好了。”
“只是这样?”袁琼整理女儿的衣领,小心地试探,“今天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要告诉爸爸妈妈的。”
周青青摇头,“没有啊。”
“这次的成绩单我已经看过,这只是一次模拟考试,一次失误没有什么代表性,妈妈相信你可以调整过来的。”袁琼觉得对待客户时候都没这样心累过,“你能告诉妈妈,是什么影响到你了吗?”
“就是……有点累,脑子有点糊涂。”
“只是这样吗?”袁琼是律师,她最讨厌的就是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的客户,“没有其他的因素吗?”
“没有。”周青青回答得掷地有声,“没有其他事情,我回房间做题去了。”
“试卷晚点再做。”袁琼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这个是什么?”
“你翻我的抽屉了?”
“你成绩下滑,我总要知道原因,我们是为你好。”袁琼忍着脾气,她用最后的耐心和周青青谈,“是这封信影响了你吗?”
“你想问什么?”周青青已经好几个晚上只睡两三个小时,回来的路上她感觉到疲惫,以为今晚会是个完整的夜晚,没想到会被母亲审问,她感到头疼和心烦。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
“这是谁寄给你的?”
“不知道,没有署名。”
“NINE,你真的不知道吗?”袁琼把信封打开,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你不知道,这封信为什么会寄给你。”
“可能寄错了。”
“周青青,你不要撒谎。”袁琼没想到平时懂事儿的周青青会和自己唱反调,她失望地看着女儿,“我是为你好,我是你妈妈,我不会害你的,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
这是律师常说的一句话:我是你的律师,我为你好,只有你把所有信息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可律师帮的并一定是你这个人,而是一场胜利。
“我没有说谎。”周青青仍旧不改口,“你不要用对付客户来对付我。”
“我怎么对付你了,你是我女儿。”袁琼心痛,“青青,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这样,是你们陪伴太少,没发现。”周青青觉得是自己的叛逆期仍旧没过去,才会想要和父母对着来,就算是在学习这件事情上一样。
这是袁琼的痛,她很自责,“是爸爸和妈妈的错,我们改正。”
周青青却说,“不用改,这样挺好的。”她说的实话,她现在最想要的,是一个安静的世界,别人不再问她成绩,不再告诉她距离高考还有几天,她需要的只是安静。
袁琼以为她说的是气话,“青青,你这样说话很伤妈妈。”袁琼又说,“你从房水县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太正常,是那里的人给你寄信的吗?如果你不肯说,我打电话问你表舅,我要问问他们是怎么照顾你的。”
周青青立刻站起来,她往后退几步,挥舞着手,像只暴躁的小狮子,“你不要打电话,表舅什么都不知道。”
“你慌什么?”袁琼识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