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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硬核护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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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落,龚煦就后悔了,他虽说有些木讷,但?眼前这个女人?对他的心思表现得太明显了!

路斯越往乌黑的楼道里走,她一个鬼片爱好者,胆子是真的大。

龚煦追上来,拦到她身前:“门口就有药店。”

路斯越抬头,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可是我不会?涂。”

龚煦是真的不想让她上去:“里面?有说明书的。”

路斯越就有点气了,她这手怎么说也是因为他才受的伤吧,她是质问的语气:“你是不是男人??”

龚煦啊了一声:“什么?”

路斯越把手背在他面?前晃了晃,语气里有委屈:“我都伤成?这样了,你帮我涂个红花油怎么了?”

可龚煦不是不想给她涂红花油,是不想她看到他住的房子。

是的,他在自卑,他骨子里爬出来的自卑在张牙舞爪地?叫嚣。

光线昏暗,路斯越看不清他眼里的慌张和无地?自容。

路斯越知道他家庭条件不好,所以拿出嬉皮笑脸的样子试图让他放松:“干嘛,怕房子太小,装不下我这尊大佛啊?”

他不说话,但?是仍杵在那儿不让步。

“你一个又上学又打工的,若是住了大房子,还奇了怪了呢!”她为了让他放松,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撒谎:“哎呀,姐姐也是一路奋斗过来的,地?下室都住过。”

她住过屁地?下室,她家的地?下室堆的都是她不穿的衣服鞋子包包!

路斯越也不管他让不让路,从旁边,擦着他的肩往里走。

龚煦转身跟上去,因为里面?黑,他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手电筒,还不忘说一句:“感应灯坏了,我明天就去买个灯泡换上。”

路斯越停住脚,扭头看他,嘴角勾着笑,笑得不怀好意:“怎嘛?想让我明天也过来啊?”

龚煦着急忙慌地?解释:“我不是那意思。”

路斯越才不管他什么意思,反正她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

老房子,再?加上总共才五层,没有电梯,龚煦把手电筒的光照向楼梯口,叮嘱:“你慢点。”

路斯越今天穿的是马丁靴,平底的,她不怕,她一边上楼,一边问后面?给她照着路的龚煦:“你住几楼?”

他说:“五楼。”因为顶层的价格要便宜一点。

爬到三楼的时?候,路斯越踩空了一阶,身子往前栽,就跟在她后面?一阶的龚煦反应快,一把扣住了她的腰,手机掉在了地?上,手电筒的光直射头顶。

路斯越低头看了一眼腰上的两只手,眼睛眨啊眨。

龚煦扶在她腰上的手,顿了那么几秒,立马缩了回去:“你、你慢点。”

路斯越心脏砰砰跳,她隔着衣服布料,都感觉到了刚刚那手掌心的温热。

龚煦把手机捡起来,低着头。

路斯越也不敢回头看,抿着唇继续往上走。

房子是很?早的老房子,几乎都在对外出租,里面?的格局被房子的主人?改了,一层楼原本是四家住户,现在变成?了12户,几乎是门挨着门。

房子的门也不是防盗门,是很?简单的木门,木门上是很?古老的那种黄铜颜色的锁。

龚煦掏出钥匙开了门,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路斯越站在门口,房子里的摆设一眼就看到了头。

路斯越问:“要脱鞋吗?”

“不用。”

路斯越穿着鞋走进去,房子里真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但?是收拾得很?干净。

“比我家还干净呢!”路斯越的家很?大,里面?的家具和摆设都很?贵,但?是她不爱打扫,都是两天找个钟点工上门。

龚煦把唯一的一把椅子拉给她,让她坐。

路斯越偏偏不坐椅子,坐在了他的床尾,她抬头,看见?了书桌上立着的那张遗像。

她问:“是你奶奶吗?”

龚煦扭头看了一眼:“嗯。”

她说:“你奶奶比我奶奶好看。”她说的是真心话,她扭头看向龚煦的脸:“你们眼睛很?像。”

龚煦“嗯”了一声,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以前邻居也都这么说。”

路斯越突然猜到了:“所以你租这个房子是因为要放奶奶的遗像?”

龚煦看向她,眼睛里有一抹光闪过,他点头:“嗯。”

“真孝顺。”路斯越垂头,想到了她家那个老头子,她摆弄着放在腿上的手指,问他:“你奶奶一定很?疼你吧?”

“嗯。”

路斯越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都说隔代亲,可惜这句话在她身上不受用。

路斯越深吸一口气,“红花油呢?”她把右手伸出来:“给我涂吧。”

龚煦拉开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塑料袋,路斯越站起来,拨开袋子,往里瞧:“这么多涂抹的药。”

她抬头看他的嘴角:“你经常受伤吗?”

龚煦抿了下唇,没说话。

那就是经常受伤了。

路斯越抬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扳过来对着她,她连“啧”三声,是惋惜的口气:“这张俊脸,都破相了还这么好看!”

龚煦愣了一下,忙把脸偏开,他性子腼腆,哪经得起路斯越这么个逗法。

他微微红了耳尖,把手里的红花油放下,把椅子拉到她身后:“你坐好。”

路斯越弯着嘴角坐下。

“手伸出来。”

路斯越把手伸他面?前了。

龚煦拔掉红花油的盖子,液体细密地?喷在她的手背上,他弯下腰,轻轻在她的手面?吹了吹。

路斯越的手微微抖了下,他吹的她手背凉凉的,心里麻麻的。

她看着他低下来的脸颊,他右脸颊上的痣离她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

他睫毛很?长很?密,还微微朝上翻卷。

那张脸长得真的比很?多女孩子的脸都精致。

“龚煦。”她忍不住叫他的名字。

龚煦眸光微转,目光落在她眼睛里。

“你有交女朋友的打算吗?”她盯着他漂亮的眼睛看。

他弯着的腰僵了一下,下一秒,他直起身,开口:“没有。”

路斯越忍不住问:“那你以前谈过女朋友吗?”

他依然一句:“没有。”

那就是还保留着初恋咯,路斯越忍着心里的小雀跃,“你这个年龄,该谈女朋友了。”

她还好意思说人?家,她都27了,不也没谈男朋友?

龚煦不说话,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的确有太多都谈了女朋友,可他不是太多人?里的一员。

他没资格。

他有自知之明,谈女朋友不是用嘴谈的,是要花钱的。

他没有多余的钱花在谈女朋友这件事上。

他把红花油的盖子盖上,放在桌子上,然后把白色塑料袋系好,放进了抽屉里。

“很?晚了,”他说:“我送你下去吧。”

路斯越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笑着站起来。

楼梯里依然伸手不见?五指,龚煦依然开着手机里的手电筒给她照亮前面?的台阶。

出了楼道,路斯越站在车旁。

今晚没有月亮,星星也没有几颗。

龚煦把走时?带下来的红花油递给她:“一天喷四五次。”别的,他没有多说。

路斯越把红花油接到手里,抬头看他说:“谢谢。”

“不客气,”他没有去接她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回去开慢点。”说完,他转身往楼道里去。

路斯越站在原地?,楼道里很?黑,她已?经看不见?他。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那瓶红花油,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落寞。

车子启动,油门的声音响,声音渐远。

龚煦从漆黑的楼道里出来,走到刚刚路斯越车子停着的地?方,昏黄的路灯,打在他的侧脸上。

他抬手,指腹停留在自己的下巴处,那里,被她摸过。

周日下午,公司一个人?都没有,就路斯越一人?坐拥整个大楼,虽然她手背受了伤,但?并不耽误她加班工作。

桌上的座机响,路斯越按了免提。

是楼下的安保人?员:“路总,下面?有一位姓莫的先生说要找您。”

姓莫?

路斯越哼哧一声:“就说我不在。”

安保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座机的外音很?大,他确定这位姓莫的先生听?见?了。

“莫先生,不好意思,路总现在不方便见?客。”

莫从渊长了一张斯文脸,又戴着一副凸显知识量的金边眼镜,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皮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安保:“我叫莫从渊,是你们路总的未婚夫。”

安保:“……”

当安保领着莫从渊站在路斯越办公室门口敲门的时?候。

路斯越尽管没抬眼,可嘴角却笑了。

她就知道,区区安保怎么可能拦得住他这个莫家的太子爷呢?

路斯越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冷着声:“进来。”

安保后退,莫从渊推开门走进去。

“斯越。”他叫得很?亲密,明明他们只见?过一面?。

路斯越鼻梁上也架着一副眼镜,她抬手将眼镜拿下来甩桌子上,丝毫不给面?子:“我姓路,不姓斯。”

莫从渊的个性和他的长相不擦边,他笑着换了个叫法:“路路。”

路斯越恶心地?要吐了:“你要不要脸?”

莫从渊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路斯越别开脸,看向窗外:“找我什么事,快说,我正忙着呢。”

莫从渊走过来,把她面?前的文件夹合上:“不用这么辛苦。”

路斯越别开的脸回正,不带感情色彩的眼睛里是毫不遮掩的烦,她呵呵道:“听?你这意思,敢情以后我嫁到你们莫家,是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相夫教?子?”

莫从渊眼里噙着笑:“我更希望是那样。”

路斯越缓缓靠向椅背,抱着双手,像个帅老爷们似的,她扬着懒懒的调子:“我不会?嫁到你们莫家的。”

莫从渊语气轻飘飘地?“哦?”了一声,喜怒不行于色地?说:“上天在路老面?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路斯越撇嘴:“改主意了,不行啊?”她说的跟买东西拿错了再?换一件似的。

“路老知道吗?”

路斯越最?讨厌别人?拿路湛霖压她,她心里有火,但?她不发,发火就输了,她嬉皮笑脸的:“你这么喜欢把他挂嘴边,要不,你把他娶回去得了。”

莫从渊看得出她是个难驯的主,但?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他一时?语塞。

路斯越按了座机,言简意赅:“怎么带上来的就给我怎么送出去!”

莫从渊站她对面?,看着那张长得挺绝的脸。

那天见?面?,路斯越花了很?浓的妆,妖艳得像个俗世里的欲.女,可今天,她脸上的妆容很?淡,甚至连睫毛膏都没涂。

说真的,他见?过的美女多到几箩筐都盛不下,可像路斯越这种丝毫不捏着骨子里的野性,长相又纯又欲的女人?,他还真的少见?。

“莫太太,”他改了称呼,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势在必得:“下次见?。”

没等安保上来,莫从渊就走了。

路斯越冷脸看着门口,气不过,她拿起桌上的眼镜扔得老远。

都想来控制她,做梦!

都想用五斗米来让她折腰,休想!

下午两点,龚煦来到拳馆。

拳馆里今天来了一拨女客人?,个个穿着露腰的紧身背心。

龚煦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

昨晚,他在楼梯道,摸到了她的腰。

那是他第一次碰到女孩子的腰,很?细,很?软,和他的腰很?不一样。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五指张开又缓缓蜷起,他在想,若是用点力?,那腰会?不会?被他折断。

今早他拆开路斯越还他衣服的袋子才发现里面?不是他的那件衣服。

但?是是他最?爱的白色,衣服的心口还有半个红心,他拎着袋子出门,到了楼下,又鬼使神差地?折了回去,他不仅把衣服从袋子里拿了出来,还洗干净挂了起来……

他想,他大概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路总:你没疯,是我疯了。

龚煦:什么意思?

路总:因为我买的是情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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