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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回去举一反三,多做几道练手,上手了就简单了,有不懂再来问我。”焦然放下试卷,余光扫到门口,值日生拿着扫帚陆陆续续地回来。
“好难啊……”任千帆做出哭哭的表情,哀声道,“这份模卷,类似的题明明暑假上补习班的时候就已经在做了,估计都见过我十几二十遍了吧,每次都说换汤不换药,这药不会是失忆胶囊吧!”
焦然不以为然,宽慰她道:“不要着急,心态要放平。”
“呜……”
任千帆气馁,道理她都懂,可是……
做不会就是做不会啊。
焦然收拾好东西,后门薛靖西叫了她一声,她回头接了一句马上就来,紧接着转头对任千帆说:“刷题是为了稳定性,熟悉它的模式,熟悉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停下了,能少量就明白的不要大量,千万不要随便增加自己的样本,给自己找麻烦。我要先走了,有不懂的可以给我发微,我看到就回你。明天见。”
一出后门,走廊上,江御和薛靖西抄着兜靠墙,在说些什么,见她终于出来。
“你不去的话我就不去了,她好恐怖,每次你不理她的时候都逮着我说话,”薛靖西说完这句,对焦然说,“等久了没?走啦,吃饭去。”
“走。”
焦然提拉着书包,走在二人身后。
“你不想去就不要每次都答应然后拉着我去。”前头,江御不咸不淡说道。
“哎我逼不得已……”薛靖西心里苦,“我表妹都邀请到那份上了,我不去,回头告状到我妈那儿,我又要被暴扣冷血兄长的帽子……我现在就很担心,我表妹愣是跟着momo那么混,脑子会不会也变得不好使,虽然本来就已经不太好使……”
焦然听得无聊,小小的打了个呵欠。
走出校门,短短的几步路,困意爬上心头。
“哎,那是不是梁杰。”薛靖西密集的话音停了下来。
焦然循着他的视线一路平移,终于在学校转弯的路口树下,看到几个蹲在马路牙子边的男生。
近来落日一天比一天迟,此刻五点四十,天仍是明亮的,几颗星星悄悄点缀在四方。
遗憾的是眼前如此美景,却被轿车尾气裹挟包围。
“杰哥,出来了。”林航顿在马路牙子边,一直面向校门口的方向,见到人便僵硬而机械地回头,通知梁杰,“和江御一起。”
“什么?”梁杰匪夷所思地回过头。
“你看。”林航不敢指,只能说这两个字。
“操。”梁杰看到了,皱紧眉心,折成一个‘川’字,“他们认识?”
“认识吧。”林航说,“一个班的。”
“他们很熟?”梁杰抬头纹都要折出来了。
“不熟吧。”林航忙不迭道,“你看他们走路的距离,隔了两三米,熟的话不可能是这样的,不说勾肩搭背,至少一米内的距离要有吧?”
“说不定他们不是一起走呢。”周围有人道。
林航看过去,扫了一眼,又回头看梁杰:“……现在怎么办啊?还去堵吗杰哥?”
梁杰沉默了,没吱声。
不远处,花坛边,薛靖西竟跟他们挥了挥手。
“嗨,梁杰。”
“卧槽。”林航愣住,差点一个后仰,屁股坐地,“杰哥,走不走?”
薛靖西跑了过去。
江御刚想起步跟去,想起了点儿什么,回头叮咛:“你在这里等着。”
“你们要干嘛?”焦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明显欢快的薛靖西,最后又转回到江御身上。
江御没说话,亦没动身,整个人慢条斯理,抄着兜从容不迫地在花坛边沿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焦然缄默,在他身边坐下。
那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说到一半,那群人朝这边看了过来。
江御抬起手,懒懒地朝那头挥了挥。
不知道他们在演什么默片……
所以梁杰其实不是来找自己的?
焦然看在眼里,联系不起上下文。
思之及此,她倒是联想起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实验是省级重高之一,学校里汇集了许多来自外市的考生,有很多高四生,风评历年都很不错。虽然间中夹杂几个搞关系进来的,比如梁杰林航他们,成绩不差,可也好不到够实验的分数线,是怎么进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去年江御到了实验,头两个月梁杰他们还经常到高一部来晃,就为了找江御刷刷脸。
仿佛认定这个高一生是他们的老大。
但实验一向以学习为重,这种蚊蝇鼠蟑齐聚一堂的校园特色在实验是搞不起来的,当时带江御的那位班主任对此是十分欣慰。
结果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后,实验风评断崖式下降。
再往后,只要是发生了坏事,那必定是起承转,江御合,形成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