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奔(四)(2 / 2)
薛弋寒却软下来唤她:“落儿,不必惦记为父。若有万一,再不要回来。”薛凌摔门而去直至启程,再未叫薛弋寒一声爹。自那件事后,父子之间,不是生硬的父亲,便是冷漠的将军。他也不知他的儿子怎么成了这样。他的女儿,怎么成了这样?。
当今之势,又说什么万一,有的只是一万。
薛凌收拾了一堆东西到了后门,鲁文安早已等候多时。见她眼角红红赶紧问“崽子咋了”。又挠挠头觉得自己问的废话。只赶紧安慰道:“莫要操心,咱们去几日便回。”
薛凌不作言语正待出门,鲁文安却指着几个偌大的水桶道“崽子委屈一下”。
这几个桶薛凌认识。将军府的练武场需要每日清洗。四五更天,便有将士自主去沿河取水再运回来,算是锻炼体力。不曾想,今日出门都要如此鬼祟。
她不动声色躲了进去,眼前只剩无边黑色。今日推车的皆是死士,带着水桶里十余人在夜色里狂奔自护城河。等到了脱下衣服与守在那的人交换,船只早已备好,薛凌一脚踏上去之时,天还未明。回过头,只隐隐绰绰的看几个人在江边一桶一桶的取水。
二月春分已过多日,风刮到脸上,居然也生生的疼,让人分不清是薛弋寒那一巴掌,还是他妈的人生,薛凌恨恨的想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