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她不是处子身(1 / 2)
江沅忽然做了个决定,她对伺立在凉亭中包括月桐等所有丫鬟着令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单独要和这位江公子谈!”
所有的仆婢福身行礼告退。凉凉的秋风吹进了凉亭中央,空气浮漾着花园中江沅所亲手栽种的各式菊花的香味。
江沅实在感到很头疼,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来和姓江的男人正式谈。
江沅的眼眸里,浮现起近日发生在相府、以及周围身边人的诸多种种。前两月,她和小姑傅琴在丈夫傅楚的陪同下,前去给送子娘娘上香。陆钟毓就在那时决定命刺客趁机对傅楚下手——这个姓江的男人在行刺丈夫傅楚失败,最后,为了逃离追捕,以人质要挟,用刀架在小姑傅琴的脖子上,带着傅琴躲进了远远的深山里。那时候,她和傅楚急得想要抓天。江沅后来会想起这世上的一切因缘际会巧合,总不免唏嘘感叹。
在要挟人质傅琴的途中,这男人就对傅琴改了主意,两人也不知发生了多少啼笑皆非的互动——傅琴本来一向害怕男人,除了哥哥之外,男人两字,仿佛在她眼里心里是一道魔,过不去的丑陋的黑暗阴影。可是,正待她和傅楚急得抓天四处寻觅不到傅琴的踪迹。“咚咚咚”,相府的朱红色铜钉大门响起阵阵急促的叩门声。“相爷,夫人,琴姑娘回来了!她她她……是被他他背回来的!”
大总管哆嗦结巴一说完,她和傅楚赶紧跑出府门一看,两人同时目瞪口呆,震惊了。
“姓傅的,我把你妹妹已经给你送回来了!她现在还发着高热,身体虚弱,可能——是中了点花蛇的毒吧?啊你,对了,快叫太医啊,还愣着干什么?”
江沅无法相容当时她和傅楚两人齐刷刷同时望过去的那一幕画面。男人背着女人,傅琴就倒在姓江男人的身背,闭着眼睛,昏迷不醒。俱是衣衫落拓,肮脏破烂不堪。仿佛他们刚从泥巴地理滚了一圈回来。男人把一傅琴从自己身背后轻轻放下,双手再打横抱起,走向傅楚面前一推。
“人已经交给你了啊!如果你要拿我性命,我现在送到你家门口也是逃不了,你爱咋办就咋办!”
他的脸,是那样污秽脏迹斑斑,一副潇洒慨然的表情令人滑稽喷饭。
傅楚确实已经气到天灵盖冒烟,一身令下就要令随从将这刺客给拿下,最后,还是江沅轻轻朝傅楚摇摇头,示意不对劲,且看看再说。
当然,这么一看,看出个毛线头来。那个男人,对相府的失智姑娘傅琴有意思,而同样,看着虽傻虽疯癫的傅琴,也对这男人有意思。
傅楚最后放过了这男人,当然,各种鸡零狗碎说来也太过冗长,家里也差点因这两人闹翻了天。傅楚命令自己的妹妹不准再与这个男人见面,甚至表示可以既往不咎。江沅一直就在怀疑,她这小姑傅琴,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那个男人常常搞着花样偷三摸四跑来相府看小姑傅琴,而傅琴,她的嘴角也常常浮起一抹让人难以分辨痴傻纯真、又娇憨。
那是一种甜蜜、心动,又寓意着幸福的微笑。
这对年轻男女,偷偷摸摸不知见了多少面。
有一天下午,江沅听到一声惊叫,从傅琴院子里歇斯底里疯狂地传来。
“你走!你给我走啊!我不要见你!你以后也不准再来见我了!”
江沅正在她附近院子花园里散步,手中的团扇咚地一声掉在了地面。
她惊愕地张着嘴,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女人。
一个想要抱,一个却使劲儿地往外推。
然后,就又是傅琴的声音。“你走啊!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来了,我告诉我大哥去!”
男人道:“琴,我要娶你,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你跟我走!”
“……”
江沅背转过身去,她把身子软软地靠着墙,闭着眼,从胸口深深地吁气。
这一刻里,眼睛里含着两道盈亮的柔光,一种是喜极,一种是悲伤哭泣。
江沅懂了,在她和傅楚同样被蒙在鼓的这段日子,这对男女,关系应该又进了一步。
她不知他们究竟是如何发展的。
傅琴一味地逃避,一味地又要把自己锁死封闭起来。这傻姑娘……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江沅听说过有一种病症,它看起来,就和心智失常差不多,不知人间任何事,可是,又绝对不是真的发疯或精神有问题。
这种人,由于过去所遭受的严重痛苦的创伤打击,便有意把自己封闭起来,像乌龟永远把自己缩在壳里,除非,有人能够唤醒她……
江沅感到一阵喜悦,同时,也感动有些悲哀发悚。
***
江沅让男人不要再这样给她跪着求她,命令他起来,心平气和地,她从桌上的茶壶慢悠悠沏了一杯茶,亲手托着递给男人。
“这茶,其实还有一个名儿叫乳前龙井,或者又管它叫女儿茶。每年清明或谷雨前,十五六岁未出嫁的少女,便乘着山野的雾气去采茶。这样采出来的茶自然是顶级好的,因为——”
她似乎在有意这里停顿,“未出阁的少女,将刚刚新鲜采摘下来的嫩茶芽贴在怀里衣兜的胸乳上,再用以处子之身的汗液去滋润它,接着用她们的体温香干,这样,茶叶在品尝起来的时候便有一股洁净的处子女儿香……”姓江的男人接过江沅手中的茶,规矩老实品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