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1 / 2)
方笑来丝毫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快被扒下来了,他修为才刚刚步入练气,修炼正是最要紧的时候,每天都忙得很。
作为一个修道人士,炼气期不过是半只脚踏入修仙而已,只有筑基之后,才算真正入了门。而在筑基之前,都是为后来的修炼打下基础,若是匆匆忙忙就筑基,万一有个不对,甚至可能会影响仙途。
方笑来是在阑宗筑基,他又是归一剑门门主最小的弟子,在他筑基前,斩元真人就给他喂了不少好东西,那时候他年龄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筑基时,阑宗的六门十五峰,各个都赞他师傅喂养得好,体内没有半分浊气。
红尘多浊气,久不排出人体便会沉重,人间病气也随之而来。以前方笑来自小踏入修行,十岁就筑基,被师傅好生喂养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浊气。倒是后来出门历练时由于食用凡间食物而沉淀了浊气,只是那时候他修为已经小成,体内灵气运行一个周天,那些微浊气就排出去了。
现在……方笑来愁眉苦脸的翻找着储物空间,希望能找到合用的东西。
从来不收拾储物空间的下场就是,自己都不知道空间里有什么,放在哪里。这个储物空间又是大师兄在他下山历练时送他的,足足有归一剑门的剑场那么大,东西又乱七八糟的放着,找起来实在麻烦。
方笑来如今是练气期,他没有从外面开始翻起,而是从最里面向外翻找,他找到了他儿时用的木剑、小时候的法衣、大师兄找不到了的酒葫芦……那些东西一样一样的看过去,每一件都带着温馨的回忆,也是如此,方笑来才不愿意丢掉这些回忆。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他的储物空间够大。
找了好半天,方笑来孱弱的灵识的都快要枯竭了,才眼前一亮,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他小时候当糖豆磕的洗髓丹。
洗髓丹在修真界不算罕见,一般用来给才修行不久的洗髓淬体,排出浊物。越是纯粹的洗髓丹效用越好,而方笑来手上的,肯定是最好的那一种。
这洗髓丹千好万好,有一个不好,如果体内无甚浊气,那么就是普通的补充灵气,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如果体内杂物过多,就会疼,很疼。
小时候吃的都是精挑细选的灵物,把这东西当糖磕也没感觉,只是现在这个身体,方笑来有预感,自己会很惨,非常惨。
“仙途漫漫,无忧亦无惧。”方笑来盘腿坐在床上,直接倒出一粒洗髓丹,扔进了嘴里,“待我筑基后,我就能品尝我的美酒,还是早日筑基为妙。”
筑基丹蕴含纯粹的灵气,迅速涌入经脉,呼啸而过的灵气席卷着经脉中和□□中附着的浊物,缓慢的渗出体外。只是这具身体从根本而言,不过是个凡人,浊气淤积体内,灵力的冲刷也只不过带出了一小部分,还剩下大半的污浊,牢牢附在体内,任凭灵气冲刷,兀自岿然不动。
方笑来脸色有些苍白,经脉太过细弱经不起灵气冲刷,浑身的经脉已经有了隐隐的裂缝,那灵气有治愈作用,经脉被庞大的灵气撑爆之后,又迅速被治愈,如此循环往复,仿佛刀剐之刑,而这种剧痛来自体内,没有任何办法。
才入修行的人不敢使用这么激进的方法祛除凡尘俗气,大多都是循序渐进着来,方笑来没那么多时间,也懒得慢腾腾的折腾,才采用了直接服用洗髓丹的方法。
好在剑修心智坚定,比之普通修者更能忍受体肤之痛。方笑来咬着牙承受体内的洗髓之痛,秀致的眉眼轻轻颤抖,额头上满是冷汗。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一路掉落,打湿了一片衣襟。方笑来愣是一声未吭,忍受着那股霸道的灵气将自己体内当战场。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笑来的时间观念已经模糊了,那股灵气也终于消耗殆尽,再也翻不出风浪,不甘不愿的逸散进丹田中,补充方笑来消逝的灵气。
方笑来用灵识内视己身,体内的浊气被祛除了一小半,成效不菲。
“成功了。”勾起唇角笑了一声,方笑来从空间里拿出一瓶灵酒,小心翼翼的倒出一个瓶盖,用舌尖舔了舔,“我的千年百草酒……许久都没能品酒了,今天可要好好地闻闻味儿了。”
方笑来好酒,无论是修真界的灵酒,还是凡间普通凡酒,他都爱喝。只是他空间里的灵酒,他现在喝一口都能撑爆了,不敢再多沾,只能闻着味儿舔舔盖儿解解馋。
灵酒或多或少都有各种效用,百草酒由百种灵药酿制,能够修复暗伤,药性温和,正适合方笑来目前的状态。灵酒入口,温和的抚慰经脉上细碎的伤口,方笑来半眯着眼睛,喟叹出声:“好酒。”
再温和的药性,方笑来也不敢喝太多,恋恋不舍的把酒壶放回空间里,方笑来嗅闻着房间里未散尽的酒味,舔了舔嘴唇。
有人敲门的时候,他差点儿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给开门:“阿丑,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孟宴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喝酒了?”
这个Omega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孟宴丑在这里住的几天,他从未打过抑制剂。每天去他房间里把脉,出了房间后,他的身上都沾染着一身的栀子花味道,而今天,这股香甜的栀子花味道中,混合着另一种浓郁的酒香。
这股酒香醇厚无比,仅凭空气中残留着的味道,都比孟宴丑所见过的所有好酒都更加勾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孟宴丑觉得自己嗅闻久了,身体都在隐隐发疼。
“一点点。”方笑来弯腰,将孟宴丑推进房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只有一点点。”
一进入房间里,酒香混合着栀子花的味道,甜腻醉人,孟宴丑脸上染上一层薄红,无法抑制的咳嗽起来。他下意识用手帕捂住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等他稍微平息咳嗽,拿开手帕的时候,深蓝色的手帕上已经铺了一层鲜血。孟宴丑面不改色的将手帕折好,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放回衣兜:“你喝醉了?”